《燕云台》原著为爱而活的玉箫:她的爱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唐代诗人秦韬玉有首题为《贫女》的诗是这样写的: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诗中的贫女,年年手里拿着金线刺绣,都是在替富人家的小姐做嫁衣裳。

玉箫不是贫女,却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在《燕云台》原著中,玉箫初见耶律贤,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是把他当成了莽撞的“坏人”,正当她抱起琴来要走的时候,耶律贤突然头疼胸闷,身体不适,玉箫怕他有事,只得留下来照料。

从这简单的一幕就可以看出,玉箫是善良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善良,为她收获了一份世间很多女子都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的爱情。

耶律贤把她带回了宫中,把她留在身边,他像一个平凡男子对待恋人那般对她,他也不惜花重金为她祈福。他们相处的时光是甜蜜的。

可惜那个时候的耶律贤已经到了自己生命历程中的暮年,他没有太多的精力为她筹谋打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去走后面漫长的人生。他想要的,不过是从燕燕那里得不到的温柔与陪伴,是即便他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依然未曾得到过多少的女子对他的崇拜与仰视。

耶律贤只想任性一次,为自己活一次。而玉箫却把这份爱当成了她的全部。

认识耶律贤后,玉箫是为爱而活的。

尽管在回宫的路上,耶律贤信誓旦旦地说不能亏待了玉箫,可一旦回到他自己的现实世界里,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燕的,因此也始终未曾给玉箫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玉箫说她只求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其他的并不在意,她这话是真的,并不是像很多后宫中女子那般刻意讨好的话。她主动躲避皇后,把自己装扮成一名宫女,她知道耶律贤为难,她也不想让他为难。

她甚至在耶律贤和燕燕闹矛盾后主动劝说耶律贤,让他跟燕燕和好,她会在耶律贤病重时去劝说他的孩子们多看望和陪伴父亲。她一门心思都在耶律贤身上,连自己有了身孕后,都未曾试着为自己的孩子筹谋。

我不知道,玉箫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会随耶律贤而去。但是当看到她只留下幼小的孩子和一封书信给燕燕,自己决然辞世的时候,我觉得她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么软弱,她只是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她的爱情。

她说她爱孩子的父亲比爱孩子更多。原著中,作者曾用扑火的飞蛾来形容玉箫。当这份爱情之火在,她向火而生。当火熄灭,她亦挤不出更多的力气留在人世。

这份爱是令人震撼和钦佩的。可是,这值得吗?

她的爱情,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耶律贤真的像他自己认为的那么爱玉箫吗?

并没有。

他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跟燕燕是完全不同的女人。她能让他感受到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所需要的温情,她能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陪在他身边,她不会有野心,不会有企图,甚至不会有思想,她只把他当成自己的全部。

她的存在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甚至于她在或不在,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她不会脱离掌控,不会超出预期,她只是按照他的需要而活在他的身边。

这就是耶律贤要的“爱情”。如果说玉箫的存在有什么更深一层次的意义,那就是她阴差阳错地让耶律贤看清了燕燕,明白了自己从来没被燕燕爱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耶律贤在临终前才找到了韩德让,告诉他燕燕爱的始终是他,而他也愿意把她交还给他。

玉箫的爱情,让耶律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慰藉和对这一生的补偿;让燕燕为自己对耶律贤的情感有了更清晰的定位,也让她“善妒”的名号得以改善;让韩德让多了一些重拾所爱的勇气和机会;也让后世的史书在单调的凉薄中多了一丝温情。

燕燕因为玉箫的存在,减少了对耶律贤的亏欠。耶律贤因为玉箫的存在,减少了自己生命中的遗憾。

唯独对玉箫来说,耗尽了短短的一生,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的爱,不值得。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从不反对为爱情全心全意、倾力付出。但或许我太势利了,我认为所有的付出,都该有相应的回报。你爱一个人,你为他付出所有,至少他也得是爱你的。如果他连对你的爱都是假的,那这样的爱情,有什么意义?

玉箫生在那个时代,她不能选择自己的爱情,但她可以选择为爱生或者为爱死,她可以选择为自己或者为孩子活着。

可是她没有。

她把爱情当成了全部,而这份爱情,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的自欺欺人,或者是她的一场误解。为了一场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爱情”去飞蛾扑火,只能说是可悲、可叹。

现在的我们,跟玉箫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或许我们很难理解她的无助与无奈。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我们可以自由选择爱情、自主把握命运的今天,依然有那么一部分女孩,为爱放弃自我,牺牲自己的目标和追求,只为成全自己所爱之人。

我不是否定爱情中的付出,我只是不赞成为爱“牺牲”。我认为爱情是要讲求值得与否的,真正值得你爱的人,不会一味要求你为他牺牲自我,而一味牺牲自己换来的“爱情”,也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爱情,是美好的。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该带来好的结果。

就像武志红老师所说:“爱只会导致好的结果,而不会导致伤害,导致伤害的一定不是爱。”

愿你们,都能学会怎样去爱。并且都能爱得值得。

作者简介:孤独的幸福树,一个喜欢读书和写字的女子,希望我的文字能够伴你温暖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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