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告德国人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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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告德国人民书”
科伦11月2日。兹将“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270]告德国人民书转载如下：
告德国人民书！
在漫长的可耻的岁月中，德国人民一直在专制制度的压迫下呻吟。维也纳和柏林的流血事件使我们有理由指望：德国人民的自由和统一将一举实现。可诅咒的反动派的种种恶毒的阴谋却阻碍了这种发展。反动派企图骗取英雄的人民辉煌起义的成果。德国自由的主要堡垒维也纳目前处在严重的危险中。它成了还很强大的权奸的奸计的牺牲品，人们又想把暴政的桎梏加在它的身上。可是高尚的维也纳居民万众一心，勇敢地起来反对自己的奴役者的武装匪帮。维也纳的事业就是德国的事业，就是自由的事业。维也纳要是陷落了，旧的专制政治就会空前猖獗起来，而维也纳要是胜利了，旧的专制政治就会被消灭。德国的同胞们，不让维也纳的自由遭到灭亡，不使维也纳成为野蛮匪帮军事胜利的牺牲品，这全要靠我们自己。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赶快帮助在危急中的兄弟城市，是德国各邦政府最神圣的职责；然而与此同时，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拯救自己而不惜任何牺牲去拯救维也纳，也是德国人民最神圣的职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我们决不应可耻地袖手旁观。因此，同胞们，我们号召你们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来挽救维也纳的灭亡。我们帮助维也纳就是帮助德国。自动来帮忙吧！你们为了建立自由而派遣到法兰克福去的人已经用恶毒的嘲笑拒绝了帮助维也纳的号召。现在就靠你们自己了！你们应该不屈不挠和坚忍不拔地要求自己的政府服从你们大多数人的意志，拯救德国人民的事业和维也纳自由的事业。赶快行动起来！你们就是力量，你们的意志就是法律！前进吧！前进，自由的人们，在全部德国的土地上和其他地方，自由和人道主义的思想激动着高尚的心灵！前进吧，现在还不晚！拯救维也纳的自由，拯救德国的自由。同代人将赞扬你们，后代人将使你们名扬千古！
柏林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
1848年10月29日
这个告人民书缺乏革命的毅力，而充满了抱怨派说教的热情，这种热情后面所隐藏的显然是贫乏的思想和感情。
举几个例子来看一下！
告人民书指望：维也纳和柏林的三月革命将“一举实现”德国人民的“统一和自由”。换句说话，告人民书所梦想的是“一举”，这种“一举”会使得为了实现“统一和自由”所必需的“发展”成为德国人民的多余的东西。
可是这种代替了发展的、幻想的“一举”马上就变成了被反动派所阻碍的“发展”。这是自相矛盾的空洞词句！
我们更不用谈对同一个主题的单调的重复了：维也纳在危急中，德国的自由也和维也纳一起在危急中；帮助维也纳也就是帮助自己！这种思想并没有具体化。只是同一种词句在变各种不同的花样，直到变成不折不扣的说教时为止。我们只指出一点：这种人为的和虚伪的热情同这一类笨拙的演说术始终是相吻合的。
而我们究竟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首先是依靠“德国各邦政府”的责任感。C’est incroyable！〔简直不可思议！〕
普鲁士政府应当派谁去反对奥尔施佩格、耶拉契奇和文迪施格雷茨呢？派弗兰格尔或科隆布去呢，还是派普鲁士亲王去？难道“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有权利稍微用这种幼稚和保守的观点来对待德国各邦政府吗？代表大会是否有权利稍微把德国各邦政府的事业和“最神圣的利益”同“克罗地亚的秩序和自由”的事业和利益区分开来呢？各邦政府将由于这种幼稚的梦想而沾沾自喜。
而人民呢？
人民一般被号召“不惜任何牺牲来拯救维也纳”。妙极了！但是，“人民”期待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提出一定的要求。谁要求一切，谁就一无所求和一无所得。一定的要求实质上是这样的：
假定通过大规模的人民游行示威能使政府采取半官方措施来拯救维也纳，那末我们会因“施泰因式的军令”的再版而感到幸运。企图把现今的“德国各邦政府”当做“自由的救星”，——难道他们在执行全帝国的体刑时没有完成“宪法规定的自由”的加甫利尔大天使们的真正使命和“最神圣的职责”吗？“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对德国各邦政府应当保持沉默呢，还是应当无情地揭露各邦政府同奥里缪茨和彼得堡之间的秘密勾结？
虽然告人民书建议要“赶快”，实际上也迫不及待，但人道主义的空洞词句把它带出了德国国境，带出了一切地理界线，把它带到一般“高尚心灵”的世界主义的幻想国中去！
我们并不怀疑，甚至在拉伯兰也有这种“心灵”。
在德国和其他地方！“告人民书”在大谈这种极其暧昧的空洞词句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实质。
“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通过这样的文件是完全不可饶恕的。“同代人”将不会“赞扬”它，而“后代人”也不会使它“名扬千古”。
不管“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的告人民书”怎样，我们还是希望人民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并给予维也纳以他们在目前能力所及的唯一帮助，这种帮助就是战胜本国的反革命。
| 卡·马克思写于1848年11月2日 载于1848年11月3日“新莱茵报”第133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莱茵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 |
注释：
[270]指1848年10月26到30日在柏林举行的第二届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选出了德国民主派中央委员会的新成员（德斯特尔、赖辛巴赫、赫克扎梅尔）。代表大会讨论了关于宪法原则的问题，并通过了“人权宣言”。在讨论社会问题时，博伊斯特以委员会的名义上发表演说（见注释1）。可是，各种不同成分的代表在最重要的问题上发生了争论和分歧。代表大会不采取实际措施来动员群众同反革命进行斗争、而局限于制定毫无结果的和矛盾百出的决议。——5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