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第五部之喋血瓜达尔卡纳尔岛(三十六)

20时15分,“双鹤”开始陆续回收高桥的飞机。36架飞机中只有28架降落。得知自己错过了打击美军航母的绝佳机会之后,高桥气得在飞行甲板上蹦得老高。7架俯冲轰炸机未能返航,另有1架在海上迫降。南云同样打开信号灯为高桥指路,,同时用无线电导航希望召唤更多的飞机回来。两小时后,还真有3架迷航的轰炸机空着油箱飞回来了。“萨拉托加”号的斯罗尼姆和夏威夷的H站均截收到了南云发出的呼号,后者错误判断大部分日机因寻找母舰未果坠毁。实际上南云只损失了24架轰炸机和9架战斗机,此时“双鹤”可用的舰载机恰好为100架——战斗机41架、轰炸机25架和鱼雷机34架。

当晚,近藤与阿部的前卫部队顺利汇合,一路快速南下寻猎美军航母舰队,同时派出专用于夜间搜索的侦察机呈扇形寻找目标。远在特鲁克的第六舰队司令官小松中将紧急下令附近水域的10艘潜艇以最快速度南下追歼残敌。日军搜索机还真发现了1艘快速逃逸的的“轻巡洋舰”——事实上那是霍尔库姆中校的驱逐舰“格温”号,被金凯德派出专门营救可能因油料不足而迫降的飞行员的。近藤在23时30分下令取消追击,北上加油。

得到敌军“2艘航母起火、残部全线溃逃”的“大好消息”,正从西北方向徐徐进入战场的山本大将“龙心大悦”。和在珊瑚海怒斥井上不同,山本支持了近藤和南云穷寇莫追的作法。他下令近藤在条件合适时脱离战场,南云随时准备在第二天攻击发现的任何敌军。虽然损失“龙骧”号让山本略感遗憾,但他认为美军的攻击目标无疑是田中的登陆船队,“龙骧”号只是无意中扮演了一个替死鬼的角色,况且敌军付出了远比自己更惨重的代价。

宇垣将“龙骧”号说成是无心插柳却效果非凡的“诱饵”,这一说法被后来许多史学家引用。他对第二攻击波未能找到受伤的美军航母感到惋惜,但认为敌舰的逃脱在短时间内当无大碍,它们的狼狈逃窜已注定了瓜岛美军必然灭亡的悲惨命运。大家一致认为,只是因为通讯不畅或接触报告不明确才导致未能获得更大战果。既然敌军已经逃逸,山本指示继续实施KI作战,登陆船队必须于25日晚将一木第二梯队送上瓜岛。

24日午夜将至时,蛩伏在瓜岛以北350公里处的田中收到了登陆船队继续南下的命令,并被告知美军航母舰队已遭毁灭性打击,瓜岛的航空力量也损失殆尽。闻听此信,田中心中对机动部队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了不起呀!仅一次攻击就打得美军没了踪影,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将增援部队安全送上瓜岛了。塚原远没其他人那样乐观,他强烈向山本建议南云部队再次轰炸隆加机场,对此山本断然拒绝。和美国人一样,他同样不愿让航母进入所罗门群岛的狭窄水域于美国人的陆基航空兵死扛。山本认为,“龙骧”号在遇袭之前已经瘫痪了瓜岛机场,当晚将另有3艘驱逐舰从肖特兰南下再次对隆加实施炮击,登陆船队的前方已是一片坦途。

当晚,日军3艘驱逐舰借着夜色潜入铁底湾,朝亨德森机场打了10分钟的炮,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天亮后遭到了仙人掌6架俯冲轰炸机的追击。3时40分,从三川巡洋舰上起飞的5架水上飞机再次轰炸了亨德森机场,依然没取得像样的战绩。麦凯恩的2架“卡塔琳娜”借助雷达和月光实施了夜间搜索。科比特少尉在瓜岛以北330公里处发现了一支以15节航速南下的“航母舰队”——其实那正是田中的登陆船队。当晚除他们向南航行之外,其余所有日舰的航向都是向北。炮轰隆加的3艘驱逐舰有2艘加入了田中的队伍,使登陆船队的舰只达到了1艘轻巡洋舰、7艘驱逐舰、4艘巡逻艇和3艘运输船。清晨8时,他们距瓜岛只有277公里,但之后日本人再也未能前进半步。

由于弗莱彻率两艘航母已经南撤,“黄蜂”号距战场尚远,阻止田中船队前进的任务只能靠仙人掌的陆基航空兵了。在向麦凯恩发去求助电报的同时,范德决定以最快速度对不断接近的日军舰队实施打击。天还未亮,8架“无畏式”和10架“野猫”在曼格鲁姆少校的率领下从亨德森机场拔地而起,前往寻猎事实上的田中登陆船队。

缺乏空中掩护的田中瞬间变成了案板上的熟肉。速度较快的“野猫”率先抵达战场,开始以机枪向日舰的上层建筑进行扫射。体型较大的3艘运输舰和“神通”号成了美军轰炸机的重点关注对象。“无畏式”肆无忌惮地发起俯冲,“金龙丸”号运输船很快中弹起火,另一艘运输船也被击中。一颗炸弹落在“神通”号舰桥正前方的甲板上,24人当场死亡,包括田中在内的司令部成员都被震倒。由于旗舰燃起大火且联络中断,田中只好转移到“阳炎”号上继续指挥作战。他下令“睦月”号靠上前去,救助“金龙丸”号上横须贺第五海军特别陆战队的队员。

此时恰好从圣埃斯皮里图岛起飞的4架B-17拍马杀到。与航行中的其它日舰相比,靠在一起几乎静止不动的“睦月”号和“金龙丸”号成为它们的最佳攻击目标。“睦月”号舰长畑野健次中佐无疑是见过大世面的,在他印象中,美国人这种大家伙从未有过命中海上目标的记录,于是继续不紧不慢地实施救援作业。驱逐舰上的水兵们惊恐地看着敌军炸弹激起的水柱越来越近,忽然一颗炸弹穿透轮机舱顶部的甲板后剧烈爆炸,“睦月”号开始徐徐下沉,陪其殉葬的还有舰上的34名水兵。被打捞上来的畑野朝着远去的美机大骂道:“八嘎,连B-17也有机会来逞能了!”

美军B-17空中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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