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州:治痹的临床经验总结之“四宜”
寒痹之作,根本在于肾阳不足,命门火衰,在治疗上以温肾为要,可选用乌头汤或麻黄附子细辛汤,配伍鹿角胶、补骨脂、巴戟天、仙灵脾、胡芦巴、狗脊等品。盖寒痹患者,多为素体阳虚之人,寒邪伏于里,治当温之。
方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方中附子温肾壮阳,散寒止痛; 细辛走窜经络,通达内外,可祛邪外出,又长于止痛; 麻黄开肺气,宣皮毛,且振奋全身阳气。二药合伍,使寒邪由内达外,收效甚捷。若寒甚者,又当易附子为炙川乌、炙草乌,增强散寒之功。更剧者也可用生品,但要注意用量、配伍及煎法。
对于心悸患者,应慎用麻黄,因麻黄可致心慌、汗出,甚至呕吐。此时应去麻黄,加黄芪、茯苓、五味子、浮小麦等益气固表、养心安神之品。
中医认为风湿病是由于正气不足,使人体易感受六淫之邪,形成瘀血痰浊,而使风湿病发病; 反之外感六淫之邪以及瘀血痰浊又可伤及正气,使正气更虚,由此互相影响,加重病情,难以根除。主要病机是风、寒、湿、热之六淫邪气,侵犯人体,留注关节,痹阻经络,气血运行不畅而致。
正如 《素问·痹论》 中所说:“其寒者,阳气少,阴气多,与病相益,故寒也; 其热者,阳气多,阴气少,病气胜,阳遭阴,故为痹热。” 肾中所藏之阳气乃人体之元阳也,是人体内最重要的阳气,可以激发其他脏腑的阳气,当寒邪入侵时,温肾的治法,既护卫了元阳不为寒伤,又补充了元阳使其激发他脏阳气,调动一切力量以驱邪,乃标本兼顾之法。
热痹可见于两种情况,一为急性发作期或初期,手足小关节红肿胀痛,局部灼热,皮肤稍红,或脊椎胀痛,四肢活动障碍,持物不便,行动艰难,或伴有全身低热不适,或自觉全身有发热感,烦渴汗出。二为风寒湿邪郁久化热,此类患者多有关节红肿热痛、遇寒痛减,及高热、汗出、口渴等表现。
治疗热痹宜清热,用白虎加桂枝汤、苍术白虎汤等。更要加入养阴清热之品,如生地、白芍、玄参、麦冬等。热甚者应加入清热解毒之品,如野菊花、草河车、白鲜皮等,具体用量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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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石膏用于治疗热痹,源于《金匮》 风引汤治热瘫痫。生石膏不仅是清解气分之要药,且具有明显的凉血消肿作用。临床用于类风湿急性活动期,关节红肿热痛伴有全身汗出、烦渴等热证,尤其血沉快、白细胞偏高者,用之效佳。此外,白鲜皮、土茯苓、穿山龙等用于热痹,血沉快者效果亦好。
热痹的病因可以是感受风湿之邪入里化热,或为风寒湿痹经久不愈,蕴而化热,或湿热之邪直中入里,或素体阳气偏盛,或喜食辛辣肥甘,内有蕴热。清代顾松园在《顾氏医镜·症方发明五· 痹》 中指出:“邪郁病久,风变为火,寒变为热,湿变为痰。” 又如叶天士在 《临证指南医案·卷七·痹》 中所言:“从来痹证,每以风寒湿之气杂感主治。召恙不同,由于暑暍外加之湿热,水谷内蕴之湿热,外来之邪,著于经络,内受之邪,著于腑络。” 此外,谢老曾经谈到气滞、痰瘀、气虚、阴虚等均可化热,只要有热,日久必然要伤及阴液,所以在清热的同时更要注意养阴。
寒热错杂之痹病,在临床中较为多见,其特点为寒热并存,虚实互见,错综复杂。有的表现为手足关节肿痛,局部灼热,下肢发凉,周身恶寒或脊椎疼痛、弯曲畸形; 有的手足关节畏寒而扪之发热或自觉手足发热而触摸局部发凉; 有的上肢发热,下肢发凉,口渴,便溏等。
治疗痹病寒热错杂证时,曾用桂枝芍药知母汤,临床多有效,但也有不验者。因为痹病日久,多为虚实相兼、寒热夹杂之证。一个患者可同时表现出热痛与冷痛,如何处理清热与温阳这一矛盾呢?寒痛者,阳气未至也; 热肿者,阳气郁积不行也。因皆由于阳气运行障碍所致,所以在治疗上应以通为要。可选用桂枝、桑枝、路路通、丝瓜络、老鹳草、徐长卿等,取其能通行血脉,血气和则障碍除,寒热错杂症状缓解。
谢老提出寒热错杂之痹病宜理气、活血、通经治疗。痹病之所以会寒热错杂,是因为寒热不相通,表里不相合,虚实不相制,上下不相济,阴阳不相衡,气血不相行,经脉不相贯,这是寒热错杂痹病的基本病机。
病久则入络,在治疗时除散风祛湿通络外,尚需加入血分药,其中又以虫类药效果为好。常用全蝎、蜈蚣、 僵蚕、 地龙、 山甲、蜂房、 乌梢蛇、 蕲蛇、 白花蛇、 水蛭等, 活血搜风, 通络止痛。用此类药物要注意剂量和配伍,虫类药多有毒,不能用大剂量,同时应配伍养血滋阴药,如当归、白芍、丹参、麦冬、玄参等,以防其耗血伤阴之弊。大毒治病,衰其大半则已。用之有效,应适可而止,继用养血活血通络之品以巩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