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色走——杨典《恶魔师》新书分享会在京举行
2020年12月27日下午,且随色走——杨典《恶魔师》新书分享会在单向空间·大悦城店如期举办。本次活动由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领导小组办公室主办,京版北教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承办,教育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昆曲)传承基地、单向空间、作家出版社有限公司协办。此次活动由北大艺术学院副教授陈均主持,嘉宾有学者余世存、评论家冷霜、科学家乐手陈涌海、作家杨典等,参与此次活动的还有慕名而来的热心读者。大家相聚于此,共同围绕杨典最新短篇小说集《恶魔师》进行自由开放讨论。
《恶魔师》是作家杨典继《鹅笼记》之后的又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了几十篇短札,内容涉及轻功、花关索、大异密、父子、沙皇、鼻祖、飞头蛮、心猿、妖怪、逃犯、被往事之罪困扰的人或唐代诗人等。与之前的写作相比,作者力图在过去的思维冲锋与观想折叠中,再次升级,甚至摆脱一切小说传统,以期达到某种无序的意外。
杨典:写小说是一种私人恶德
会上,作家杨典首先分享了自己的写作经验。他认为作家是狭隘的,每个人只需要完成他自己,合起来构成整个的文学愿景即为公共利益,也即曼德维尔的著名悖论:私人的恶德,公共的利益。像梁启超那样把小说抬到一个宏大叙事的社会高度,在当下是不可能的。
冷霜:文艺全才杨典“又往前走了一步”
在冷霜眼里,杨典是一个文艺上的全才,无论是画画、弹琴,还是写诗、写小说。中国古代讲究为人治学,为己治学,写作也有为人为己的差异。他对比杨典上一部著作《鹅笼记》,指出《恶魔师》“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挣脱了中国传奇志怪小说的叙事传统,使故事性退居其次,跨越了边界,以诗歌的方式来写小说,追求更多的是诉诸于个人之间的纠结。冷霜举例指出,《恶魔师》中的最后一篇《十翼》完全无法归类,这是杨典小说的独特性之一——不断地突破既有的思维。
余世存:《恶魔师》是《鹅笼记》的升级版
余世存认为,《恶魔师》综合了东西方的古典文化和现代文学,文字非常好看,耐读。他赞扬“《恶魔师》是《鹅笼记》的升级版”。在过去,他们这一代所受的文学教育多半还是“文以载道”,小说写作上还是更侧重于梁启超所言的宏大叙事和社会意义,杨典则以其语言的独特性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接着,余世存围绕着“文学是我们存在的反相。唯有这反相能无限接近世界的真相”(杨典语)这一话题展开,结合当下疫情形势,指出我们“上半年光顾着见证历史,自己却说不出话——我们每个人都丢失了自己的语言”。但是当打开《恶魔师》,我们不能不被书中语言之丰富,乃至于富丽而感到惊叹。他称《恶魔师》是杨典在疫情禁闭时期给读者带来的惊喜,也给了我们现实生活中的某种参照。
陈涌海:每个人用自己的坐标系解读《恶魔师》
杨典多次在写作中提到荒诞和无意义,这给了不同层次的读者不同的想象空间。陈涌海说,每个人都有建有属于自己的坐标系,从而用自己的东西去分解看到的事物。对于同一本《恶魔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读。关于《恶魔师》中的许多隐喻,陈涌海把它看作是一种模糊性和开创性,让读者去猜测,去想象。他以《甲板上倾斜的人》为例,指出“倾斜”二字别有深意——它跳出了中国古典语言的规范,带着强烈的现代感。杨典的作品文字考炼,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以一种诗歌性的东西向读者传递着某种情绪。此外,陈涌海还分享了另一篇《缩写本绣像花关索炼微传》,并打趣自己还真的费尽心思去考究到底有无“炼微”这一法术。
陈均:《恶魔师》小说中的家族是一个思想者
西方文学对杨典有多少影响?因为他的作品里似乎总能找到诸如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的痕迹,或者原型。假如《恶魔师》是K,那么K是不是这样一个实体的、有感知的人呢?带着这个疑问,陈均从《恶魔师》里找到了答案,他说:“《恶魔师》小说中的家族是一个思想者”。他从《推城》一篇着手,讲述推城者和城内的人,一个始终在城外,一个始终在城内,城外城内似乎同为一人,同样去做这样一件毫无意义的荒诞之事。他认为恶魔师既是邪恶,又治愈邪恶;既是自己,也是对手。
杨典:无法说出的荒唐,我只能用文学来表达
恶魔师有两种含义:一是以恶魔为师,包括从撒旦主义到现代主义以来的西方文学;二是佛经中的故事,魔罗即恶魔,他曾带领魔军想征服佛陀,但反而被释迦牟尼征服,于是魔罗拜佛陀为师,所以佛也叫恶魔之师,即恶魔师。这是一个双关语,镜像和悖论。杨典说道。
天底下的小说家都在做类似“推城”这种完全不可能之事。远古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野兽追着跑,到处是莫名的叫声,和你无法知晓的风雨雷电,你心中无法摆脱的不可名状的恐惧感。于是第一个回头的便成了思想家,因回头就会被吃掉。这是不可更改的“丛林法则”。杨典感慨道:你习惯了荒唐,荒唐就习以为常。
余世存再次提到杨典小说中的“无意义”,他称这个“无意义”不是指现代性——杨典甚至是超越了这种现代性。他把整个人类文明看作丛林,让人恐惧绝望和无意义。他用文学来抵抗,这就是他写作的意义。同时,余世存表示对杨典的长篇小说抱以巨大的期待。“他肯定能给大家带来叙事之外超乎想象力的东西,”余世存说,“《恶魔师》中的故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杨典总能在小说的文体和语言上给我们惊喜。他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中场休息片刻,科学家乐手陈涌海倾情弹唱一曲《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闻此,在场读者无不为之动情。随后,北大教工昆曲古琴协会的王亮鹏和杜鸿也为大家带来了一段昆唱元曲《天净沙·秋思》助兴,场面其乐融融,大家纷纷交流彼此的感受。到此,且随色走——杨典《恶魔师》新书分享会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