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丰 | 领悟自然之道
总第129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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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历史上，白人驱逐印第安人制造了一段残忍的血泪史。无数印第安人被迫离开他们世代居住的肥沃膏腴的土地，来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环境是如此恶劣，适应是如此艰难。可印第安人凭着他们顽强的生存意志，凭着他们对自然之道的领悟，在许多保留地上生活着，繁衍着。
流行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加拿大电影《小树的故事》，从一个孩子的视野，向我们展示了印第安人在大自然怀抱里的生活状况与生存法则，观后给我们以美的享受的同时，引发我们对人生久久的思考。
小树被父母送到爷爷、奶奶家，那是在山中树丛间的一个小木屋里。孙子的到来给步入老境的爷爷奶奶带来无限的快乐与安慰。他们第二天早晨带他去山顶上，看太阳刚刚升起时大地被唤醒的样子。山上雾岚逐渐散去，树林与草丛再次展现它们葳蕤蓬勃的生机，鸟儿啁啾而飞翔，山鸡嘹亮地鸣叫，小动物时隐时现，兴奋地觅食与奔跑。突然，一只隼飞快地捕杀了一只落单的孤鸟，奶奶告诉他隼的猎杀可避免那只飞得慢的鸟生出一群笨鸟。
爷爷决定教小树一些将来可以用得着的技艺，比如酿造威士忌。小树兴趣盎然，不停地问东问西。一次，为了躲避稽查队员，小树极力奔跑与隐藏，可装在袋子里的酒糟罐子保存完好，一个也没有损坏。爷爷很满意，称赞他长大了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酿酒师，小树也是一脸骄傲。
奶奶给他缝制了一双鹿皮鞋，漂亮，暖和，也很合脚，就象长在脚上一样。奶奶还尽力教他识字与文化，小树对书上的知识也好奇不已。
爷爷、奶奶带小树去见柳树叔叔，柳树叔叔严肃地给他讲述了他们祖先诺基族被白人一步步驱逐与剥夺的故事，小树听得似懂非懂。临走时，柳树叔叔送给他一把小刀，小树喜欢极了。
爷爷、奶奶带小树去基督教堂，小树遇到了一个白人小女孩。女孩对他的鹿皮鞋羡慕不已，可她觉得自己的手比他白得多。小树不屑地说，她的手有很多脏。可小女孩并不生气。小树离开去上学时特意去看她，并把那双鹿皮鞋送给她，女孩很高兴，可女孩的爸爸不让她接受。白人心中，对印第安人是深深排斥的。
在教堂外，小树遇到一头小牛，他很想买下它，可身边只有五十美分，怎么能买得起呢？可牛主人说，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有一颗博爱之心，如果小树真的喜欢，他可以以零点五美元的价格卖给他。可后来小牛很快倒地而毙。爷爷用刀划开牛的表皮，断定牛患了肝病，肉也不能吃，并告诉小树，他被那个冠冕堂皇、言之凿凿的人欺骗了。
爷爷还带小树到河边学习捉鱼的本领。只见身手敏捷的爷爷赤手空拳就从水里捉到一条大鱼，并说中午有美味可吃了。小树对爷爷真是钦佩不已。
有一次，小树和爷爷一道外出，面前草丛中突然出现一只响尾蛇，它正虎视眈眈看着小树，似乎随时会向他发起进攻，小树吓坏了。爷爷立刻冲了过来，迅速把小树拉到身后，弯腰捉住响尾蛇的尾巴，扬手把它向远方甩去。可过程中爷爷还是被蛇咬了一口，剧毒让爷爷手腕处肿胀起来。大惊失色的小树匆匆跑回木屋叫来了奶奶。奶奶在爷爷的伤口上敷上一些捣碎的植物的茎叶，神志不清的爷爷次日早晨就恢复如初。一切在小树眼中都显得太神奇了。
爷爷吩咐孙子到树林中找寻自己的秘密基地，并说许多人生活中都有这样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他们常常去那里看望。小树也去寻找自己的秘密基地，可在找寻的过程中遭遇政府派来稽查私下酿酒的官员。小树飞快赶回去汇报，但还是被稽查人员发现，多亏狗儿蓝小子主动出击才得以脱身。
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小树生活得无忧无虑，每天都很快乐开心，不知不觉中也学到许多知识。可小树的父母看到儿子象个野孩子一样，头发长长的，皮肤黝黑着，他们认为小树的爷爷、奶奶没有尽到监管的责任，他们要带回孩子，送他到正规的学校里上学。虽万般不舍，小树还是离开了这片他极其留恋的土地。
剪去头发，穿上统一的校服，一切都显得循规蹈矩，可小树心中是那么郁闷不乐。一次生物课上，小树说动物在交配，他便受到老师的责罚，并关到一间小屋里思过。夜晚，看着窗外闪烁的星星，特别是那颗奶奶教他认的天狗星，小树想起那片山丘，山丘上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林中爷爷、奶奶的温暖的小屋，他多么渴望回到他们的身边。
似乎有心灵感应，第二天爷爷便来到学校铁门外，小树隔着铁栅栏与爷爷说出自己的心声，爷爷使用一招便打开铁门上的锁。小树随爷爷回到了那片亲切的印第安人的栖息地，似小鸟脱离牢笼，欢笑着，脱了鞋赤着脚与泥土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再一次登到高处观日，爷爷不慎摔下高坡，再也没有好起来。爷爷终于永远离开了小树，人们把他的灵柩抬到他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那座可以看到太阳升起的山丘的最高处。不久悲伤中的奶奶也随爷爷而去，临终前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悲戚与恐惧，能与爷爷在来世相聚，她的眼中似乎有着某种期待。
小树将再次离开这个带给他童年许多快乐时光的地方，目光纯洁，心地善良，也懂得了许多自然生存之道。
只有脚踏实地，反复实践，一个人才能学到真本事，象爷爷的酿酒与捕鱼，技术精湛来自于千锤百炼，用心揣摩。
只有亲身体验的事情，一个人才会印象深刻。一个儿童，一个少年，一个青年，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犯这样那样的错误，犯错与纠错，那种纠心的体验是刻骨铭心的。这个世界，有许多说着高尚美丽言辞可做着肮脏丑恶事情的人，正如那个信誓旦旦可连小孩子的钱也要骗的基督教徒。年轻人可能会上当受骗，可经历了便逐步学会明辨是非与曲直，忠诚与奸诈。
在生活的冷暖中，一个人会培养一颗感恩的心，感恩于那些善待他的人。正如小树永远会记住与感激宽厚仁慈的爷爷、奶奶，明智善良的柳树叔叔，以及纯净无私的山川河流。
生活中难免有生老病死。面对无法逃脱的死亡，爷爷、奶奶表现得镇定与坦然。作为忠诚的基督教徒，信奉上帝的存在，也许死亡只是一个人身体的消失，他们的灵魂会到另一个世界里与上帝会晤。
面对生活，我们要有一个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基地。当人生的苦难无法承受，我们可以回到这个神秘的地方，寻求心灵的寄托，与它对话，与它交流，这样我们永远不会那么绝望，我们会获得内心的一种力量去直面艰难的人生。
相信领悟到这些自然之道的小树，未来的人生会有许多坎坷，但绝不会变得邪恶，变得平庸。
张勤丰，安徽肥东一中英语高级教师，文学学士，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教学之余，手不释卷，笔耕不辍，在报刊及微信文学平台上发表几十篇（首）散文及诗歌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