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重生,终于明白这世间,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

在民间有一句千古流传的古话,凡是对劫后余生者表示安慰,人们都喜欢送上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寄语。
大难小难,一辈子那么长,或许很多人都遇到过,只是有没有后福就不知道了。
应该还是有的吧!否则,这千古流传的古话岂不是无稽之谈。
说到大难不死,我也亲身经历过数次,却没一次被阎王爷看上。不知是他嫌我在人间罪没受够,还是觉得这孩子人怪好的,应该多看看这美好的世界。
小时候的我,野得如一只顽猴,爬高上低,飞檐走壁,样样不落后男孩子。男孩子偷跑去池塘游泳,我也会勇敢地跳下水,男孩子像只松鼠般迅速爬上树梢,我就会如一只笨熊般抱着树干腾挪辗转,好歹也能爬上一处低矮的树枝。总之,我在撒野的路上从来不认怂。
妈妈说:你要把这股狠劲放在学习上和干活上,那真是无人能及。
有一次,又和小伙伴们玩谁跑得快,我首当其冲地跑在最前头,眼看离一口粪窖越来越近,惯性使然,脚下刹不住,直接栽了下去。
就在生死一瞬间,我用一只手死死抠住粪窖边缘,没让自己沉下去。
要知道,70年代生产队里公共的粪窖有多大,当时在小孩的眼里就是一口大池塘。到了80年代,由于分田到户,这个粪窖基本作废,只是蓄了一池子水,真要淹死一个孩子,简直轻而易举。
小伙伴们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跑去了不同的方向,任我一个人在窖里苦苦挣扎,眼看力气全无,人要沉下去了,也不见有人过来拉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托起了我的身体,睁眼一看,我躺在尤兰的粪箕里。此刻,她正朝我憨憨地笑。
尤兰,我们队里的一个村妇,身材矮小,寡言少语,由于平常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做不了多少田间农事,无奈她丈夫只好留她在家里做些手上家务。这会儿走到这儿,也许是来捡猪屎,刚好看见我掉进了粪窖,于是用手上的粪箕将我捞了上来,救了我一命。
具体细节也不怎么记得了,只记得二奶奶把我牵到西干渠水沟,把我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才把我送回了家。
破天荒的,这次我没记住妈妈的叫骂,也许妈妈去田间干活了,家里根本没有人。
多年以后,尤兰以同样的方式挂在另一口井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我幸运。当队里一个大男孩去水井边挑水发现她时,她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也许真是人的命,天注定吧!
我第二次遇险,就更是惊心动魄了。
暑假里,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着去河边抓鱼,从门前大沟一路摸到了岱赛湖。夏天湖水浅到只没过脚颈,我们撒欢似的在湖里戏水逐浪。彼时,鱼群不知是被我们这帮天外来客惊吓了,还是水浅鱼也失去了活力。我看到一条鱼浮在水面游得很慢,仿佛只要我一凝神,突然来个袭击,就能把它拿下。
谁知水中生物灵的很,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抓到它半片鱼鳞。眼看它越游越远,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一个卧倒向前扑去。谁知“旱鸭子”直接跌进深水区,当身体不断地下坠下沉时,大脑却无比清晰,心想这次肯定完蛋了,死定了。
救生的欲望任我抓翻泥土,垂死挣扎着也没爬上岸。
喘不过气,水呛得人无法呼吸,眼看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眼前飘过一条大腿,我毫不犹豫地将其抓住,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随着他将我带出了水面,才看清是小伙伴华国把我救了上来。惊魂未定之余,问他怎么知道我落进了水里,他吱吱唔唔说是看到水上飘着一条鱼,他想捉住它,不知怎么就掉进深水了。
我突然想起大人警告小孩子的话:岱赛湖有许多方子宕,你们可要少去玩。从前以为那是大人唬我们的,不成想,真是如此。
两个孩子,前后脚跌进了方子宕,若不是一个会游泳,无心救了另一个,在那个寻常的一天,这个世界将会消失两条小生命,将有两个家庭陷入丧子之痛。
要知道,华国可是她妈妈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后才有的他,如有意外,都不知道他父母该怎么活下去。
自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一见到水塘,河水,但凡和水有关,我都会吓的两股颤颤,做了多年恶梦。
近几年,端午节划龙船时,总会去河边转转,当看到浩荡无垠的湖面,看向当年落水的地方时,仍然心有余悸。
后来听说,在岱赛湖丧生的不止一条人命。
我的第三次死里逃生,不再和水有任何关系,这次是大病。那年我在上初中二年级,由于一次次的头痛无法消除,吃药也控制不住,万般无奈之下,父母带我去了安庆人民医院看病,这一看不得了,当时被医生诊断为恶性肿瘤,并且发病的位置相当不好,连做手术都很困难。
最后父母做出艰难的选择,带我去了更远的省城—— 安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由于病得突然,当时书包都还放在学校。
去安医的前一天,父亲含泪去我的班级收拾我的东西,班上有好多同学都流泪了。
据说和我同桌的男生,躲进学校旁的小树林,愣是被好心的女生劝半天才止住了哭泣。
多年后同学相聚,说起这段往事,大家笑成一团。
我总不忘打趣同桌一番: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哭成那样为哪般啊!
其言实为逗乐,也有感动吧!
少年的心最柔软,最纯粹,谁不向美好低头。
后来安医的检查结果如安庆人民医院同出一辙,大概率是脑部肿瘤。
也许这次又是命不该绝,在准备做手术的头一天,有个权威的老教授刚从国外回来,看了我的CT片后,建议先行保守治疗,观察一个星期,随后再做决定。
慢慢地,我的头痛症状减轻,脑部阴影变小,老主任最后鉴定,这是一个脑积水患者,只需要消炎就能治愈。
看着脑外科的病房,每天都有死去的病人,颅脑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也就不言而喻了。
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得看你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了。
我的人生,时至今日,依旧一波三折,与俗世标准的美满幸福相差甚远。
但经历多了,内心世界倒是愈发辽远阔达,越发明白,这世间,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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