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演员难,做看客也不容易

网上很有意思。

有人仍然激愤:米帝选举太折腾人啦!金毛不该被反转,金毛必须绝地反击。民主党一定作弊了,白等应该白等。成功了!成功了!欢呼。

有人在赋能立冬:立冬啦,该进补,一、二、三四,中医、养生、长寿秘诀。唉!自从网络发达,我不会忘记和错过所有节气。

有人在抄文字转公号文圈打赏。

网络真是个治疗各种疾病的好地方。

当然,网络也很可能是导致各种疾病的坏地方。

我今天很不励志。煮着茶,放着米帝的乡村音乐,吹着风,在露台找不顺眼。花草、摆设,认为它们应该怎样时,立即改变,毫不犹豫,直到顺眼为止,就像一个武断而不尽情理的暴君。

三角梅、白兰、茉莉、桂花、六月雪,大的、小的,细微的,都在开。绿的,红的,紫的,粉的,白的,挪来挪去,令高低错落.颜色交杂。刺眼枝、张狂枝、有气无力枝尽数剪掉,枯叶黄叶病叶全部摘除。

那些不整齐的、太占地方的、刺眼的东西,整理或者丢弃,能够固定位置的,尽量固定好,不令拥挤憋屈歪斜⋯⋯

各就各位,然后抿几口茶,再看、再折腾。全不问它们是否合适、向阳,也全不问家人是否顺眼,满意⋯⋯

然后,就来客了。或者,是看客?

先是一只蛾子,落在吧台上,怎么拍都不走,很近很近,也不走,是不是有毛病?用指头去触碰,飞了,很敏捷。

接着是一只鸟,黄鹂吧,跳上跳下,花架上,墙上,地上,好像是来啄食爬山虎结的那种黑色果实的,我不动,拉近了拍,它似乎有感觉,弹钢弦一样,嘣地飞走了。

拿着手机到一个群爬楼,看到一大拨人为金毛痛心疾首,对白等义愤填膺,我正想说:不要用中国式思维观察米帝选举,大拇指落了一只虫子。苍蝇?不像。蜜蜂?也不像。胆超级大。立即拍它。这玩易儿,居然似乎有表演欲,摆各种pose,拍着拍着,越拍越觉得像苍蝇。苍蝇该带着多少稀奇古怪的病毒?可苍蝇哪有这么大的狗胆?如今不疯的狗都敢呲牙咬人,苍蝇如此众多,胆大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瞧瞧,时空中就是有如此众多难以预料、出乎意外、不可控制的七七八八。有很多其实跟自己毫无关系,而有些曲里拐弯可以与自己搭上关系,但全不是一己之力可以左右控制的。人生大多数时候,我们不过是一个看客,即使舞枪弄棒的表演者之枪棒很可能落在我们头上。

所以,看客能做的,是保持与表演舞台中心的安全距离。

信不信由你。

都飞走了。只剩下我。

其实我天生不安于做看客,我也想参与,我也想飞的。生而为人,如同自然界树木花草,必须有一个固定的生存之所,有个稳定的营养,有可以爱可以友好的亲朋,有个健康的体魄⋯⋯,然后,一切都很好了,看到别的飞的东西,就想飞,也不管飞不飞得起耒,飞不飞得动,飞起来能不能持续,会不会摔下来。

貌似,某些被正常人斥为神经病的人,大嘴巴唾沫四溅地喷发疯言疯语,疯狂釆取非理性的行动,其内心或许有自己的逻辑。

好在,我知道自己是谁,懂得脚踏实地。在这个舞台太多太杂、表演时常太离谱的时代,不要太喜欢做看客,离舞台远一点,一切或可继续。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