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焰：啊！流淌在我心海的岁月之歌（5）
文/明 焰
人们常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箭”一样的飞逝，“梭”一样的往复，人们生出对时光不再的感叹。
人们常说“年怕中秋月怕半”，一个“怕”字，道出人们对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的岁月流逝的惋惜和无奈。
一年年，一次次的三百六十五个日子啊，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首《三百六十五里路》，也不知不觉地成了我过不惑年后爱静听的歌曲，爱哼唱的歌曲：
睡意朦胧的星辰,阻挡不了我行程。
多年飘泊，日夜餐风露宿,
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饮尽那份孤独。
抖落异地的尘土,踏上遥远的路途。
满怀赤情追求我的梦想。
三百六十五日年年地度过，过一日行一程。
这里是描述一个异乡游子风餐露宿的形象，但它又何尝不是我们这类教育工作者一生真实的写照。
当年万丈的雄心,从来没有消失过。
即使时光渐去依然执着。
自从离乡背井，已过了多少三百六十五日。
当年“积极待分配，轻装上征程”的豪情，当年“长伴校园好，教育献终生”的壮志，我没有食言。一别故土六十年，扎根农郊不思迁，我坚持在了第二故乡。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故乡到异乡。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少年到白头。
很多时候，一个人在路上行走，突然有人主动叫我“老师”，让我猜他是谁。记得好几次刚踏上公交车，司机叫我一声“老师”。甚至有一次坐长途车，售票员居然不收我的车票钱，说是“师傅打了招呼的”。
经常碰上这些个“似曾相识”，遇上这些个“意外惊喜”。原来，他们都是我早年的学生，或者学生的家长。短暂的交谈中，我们都不禁感叹这“岁月不饶人啊！”
哎，当年的小伙子，怎么转眼间已经是白发老者了。
虽然“羞颜为人师表”，虽然“愧说桃李天下”，但“校园别有天”，“痴情化甘甜”。“喜迎春风暖，笑送冬雪寒”，几十年后还有这么多学生、家长记得起你。这就是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得到的最大慰藉。
我们人生无悔：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越过春夏秋冬,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岂能让它虚度。
有多少三百六十五里路呀,越过春夏秋冬。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岂能让它虚度。
三百六十五里长路,饮尽那份孤独。
记得学校有一年搞书法比赛，主办老师催上门来：
“你怎么还不交稿件啊？”
“我的字写得丑，谈什么书法？免了吧。”我回答。
“不行哦，每个老师都得交一篇。”
我不敢抗命。毛笔字太麻烦，总不能用粉笔字交差吧，只好硬着头皮随意交了我的“作品”：一份用钢笔抄写的《三百六十五里路》的歌词。
展出，我不好意思去看。
评比，我也不去打听。
奇怪，居然还得了个钢笔字展品的第二名。
我猜想，评委们看上的并不是我写的钢笔字，怕是被那歌词打动了吧？
相信我们“长在红旗下”的这一辈人，都会背诵保尔·柯察金的那段名句：
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就可以说：我的整个生命和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我们年轻时，受“革命传统教育”的熏陶，有“共产主义”的理想抱负，有“为人民服务”的远大志向，有“革命到底”的崇高追求，努力走“又红又专”的道路，甘愿做“驯服工具”。《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是我们争相阅读的红书，保尔的这段话成了贴在我们课桌边、放在我们办公室案头的座右铭。
几十年过去，好在“其乐无穷”的“斗争”中走过来，回过头去，政治家理论家们才说，我们现在还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
社会的大变革，人生价值观的蜕变，现实生活的不适应，真的叫我们这一代人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感到迷惑。
但是无论如何，保尔的这段话里关于“人生无悔”的总结，早已植根在我们这一辈人的头脑里。只是“无悔”的内涵，今天有了变换而已。我们回顾自己的生活经历，从踏入社会，一路走到现在的晚年，真的无须去谈什么“后悔”。
有一首歌就叫《人生无悔》，你听听：
绿叶无悔，扑向那大地，
是要报答泥土芬芳的情意。
鲜花无悔，凋落于风雨，
因为它有一段生命的美丽。
江河无悔，奔向那海洋，
因为它投身到母亲的怀里。
万物无悔，追寻那太阳，
因为没有阳光就失去生机。
父母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教育之恩，我们难以回报，但起码我们没有做对不起老一辈们的事情。我们没有辜负亲人们和朋友们，没有辜负给我们知识给我们引路的师长们。
我们几十年来的辛勤耕耘，我们的付出，超出了我们少得可怜的回报。我们不以“物美”而主动索取，不因“价廉”而偷工减料。
我们平凡，但我们不平庸；我们平淡，但我们不累赘。我们对得起我们热爱的这块土地，对得起劳作在这块土地上的艰苦卓绝的父老乡亲们。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总都有自己的“一段生命的美丽”。
记得小时候，听母亲经常唠叨，说“人来到世上就是来吃苦的”，不然，为什么“一生下来就哭，就苦哇苦哇的叫唤”？
是的，人生道路并不一帆风顺。尤其是我们这一辈，大多有曲折，有坎坷，甚至有些苦涩。
既然大半生都走过来了，我们就应该学会以“无悔”的心境去看待，去面对，去平衡:
人生无悔,在泥泞中跋涉，
无悔终生都在苦苦地寻觅。
人生无悔,虽然一无所有，
无悔只有一个长长的希冀。
什么荣辱得失，什么酸甜苦辣，统统忘记吧。别再炫耀过去的过五关斩六将，也别再自卑昔日的“胯下之辱”。何必再去回味那“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过眼云烟？更何必再不平那些反复折腾的痛苦与辛酸？不要羡慕他人，更不要作践自己。晚年，更要学会在享受淡忘中享受进取，享受生命中这最后一程。
每次与老同事老朋友老同学们聚会，谈起过去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日，但我都沉默。每当一个人独思，想起过去那些往事，虽然历历在目，我都淡然。
我常常听《人生无悔》这首歌，有时也跟着放声唱起来。它已经成了流淌在我心中的带有总结性的岁月之歌。
我觉得，这首歌还是刘欢唱的最好:
哦!苦也无悔。哦!累也无悔。
只有无悔的人生才爱得彻底。
哦!苦也无悔。哦!累也无悔。
只有无悔的人生,才爱得更加彻底。
让忧也无悔,让怨也无悔，
只有无悔的人生才奉献自己。
让忧也无悔,让怨也无悔。
只有无悔的人生,才能奉献自己。
好多年前看过一本《中国知青梦》，有一句话至今还记得：
“我们并不平庸。但这代人为什么活得沉重并且不能自拔？”
今天想来，何必追问？
前不久听到了由王佑贵作词、作曲并演唱的《我们这一辈》，心里的感觉，只能用“震撼”来表达。朋友们都来听听这首“中国知青之歌”吧：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
有父母老小，有兄弟姐妹。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
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
我们这一辈，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
酸甜苦辣酿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嗨哟……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
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
我们这一辈,真正地尝到了做人的滋味。
真正地尝到了做人的滋味。
人生无悔。我们这一辈，怎么“自拔”？答案应该就在这里了。
好多年前，歌友要我选的十首歌曲，我没有爽约。我只是以我个人的人生经历选定了这十首歌。
十首歌，选择是艰难的，它们只是诗歌海洋里飘浮的几朵浪花。
十首歌，旋律是永久的，伴随着人生的岁月，流淌在我或许是我们的心中。
啊！岁月的歌，它是我们人生轨迹的记录，它是往日情怀在脑海的储藏。
啊！岁月的歌，它是我们个人命运的写照，它是岁月长河在心海的流韵。
啊！岁月的歌，我难忘的歌！
重庆老崽儿，
成都教咕咕。
有感即打油，
无聊才读书。
谈笑多文友，
往来少愚夫。
渝州又唱晚，
只缘人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