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捡了一个剃头刀,弟弟的噩梦就开始了……
憋了20年了,是时候说出来了!!!
时间:20年前,96~97年左右。
地点:北方农村。
全村14户人(一半是老人和孩子,父母几乎全部外出打工)。
人物:我和弟弟,我7岁,弟弟5岁。爸妈在外地打工。
我和弟弟一起上学,我们上学大概走13里荒郊野岭才能到学校,早晨5点就会起床,7:30才能到学校。而且路上会经过很多旧村庄,那些村庄多半被废弃。
一是因为死人太多(原则上死3个老人就是旧庄了),二是因为破旧不堪。
我们只能喊其他同学一起走,一个村里大概有3-5个学生。
然后,我和弟弟上学的有一天放学,我们在路上捡了一个剃头刀。因为小时候真的很穷,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就连玩具,也只能玩瓶盖。当时就觉得好神奇啊,这么小巧的刀,真的好看。我拿着给弟弟剃了一些胳膊上的汗毛,我们两就带着这个剃头刀回家了。
带回家因为是捡到的,自然不敢让大伯知道(爸妈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大伯看我们,大伯的老婆被土塌方活埋了)。于是,就把剃头刀藏在家里一个缸底。知道没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翻出来,于是白天上学,晚上回来把玩。
然后,弟弟第3天开始上吐下泻,奶奶先是给他用水改(俗称驱鬼)。没管用,后来吃药(九十年代的止痛药:阿司匹林)也不管用(吐黄水,身体发热)。
大伯是个阴阳师,他说弟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问我们这几天有没有见什么,我想起剃头刀吓得不敢承认。但是,我真的很怕弟弟出事,于是告诉大伯,我们捡到了一个剃头刀。
大伯见到那个剃头刀的第一个表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很惊恐,他立马用袖子扇了好几遍。然后让我奶奶加火,我们跪在院子大门口的地方,他开始念经。
大伯说,这个剃须刀就是张学x的剃头刀,前几天张学x因为车祸压断了脖子,死的时候,头发被血泡透了,为了让他干净利落的走,阴阳师必须请个人帮他把头发剃了。头发是大伯剃的,这个刀他认识。
剃头刀当时是新买的,只能用一次,用完必须洗干净,送到马路边上。
奶奶吓得面色发白。清清楚楚记得奶奶给了我狠狠一把掌。
就这样,大伯亲自把剃头刀送回了路边。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然而,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简直不要太天真。我们当时以为事情过去了。
大概3天左右,弟弟上吐下泻止住了。家里人也很庆幸,没有出事。
等等,我找个分割线。
我们继续经过那里,上学必须经过那里。
这里需要大概说一下放剃头刀的地方和那个死人的家里,就隔了不远的一道谷。
然后,有一天早晨(距离交出剃头刀不到7天。) 我和弟弟走过那里,那是10月分,天寒地冻,而且那天早晨雾出奇的大。
我听到有人喊弟弟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我的名字。
喊了3声,有点咕哝的感觉,就是嗓子里含着东西那种。然后弟弟刚要回,我打了他一下,我说别回,雾太大,不知道是谁在喊你。
现在看来,当时一个7.8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真的是一种神奇的能力。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仅仅是判断声音来源不太正常。因为雾很大,你明明觉得那个声音就在背后,但是那个人却迟迟不出现,甚至喘气的声音都听得很分明。
另外就是,如果万一是同学认出来了喊,声音应该是稚嫩的,因为我们就3-5个人,谁喊,仅仅凭借喊声都知道是谁。可这个声音真的好陌生,好沉重。
于是,大概6:10分左右,我们两唯一的手电突然熄灭了。我紧紧抱住弟弟,他很小,当时5岁左右,我用全部的身体抱住他。因为,太黑了,黎明前有一会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怕他哭,就抱着他,叫他别说话,让他的脸和我的贴在一起。为了不让他哭,我骗他说是爸妈在后面偷偷送我们。
然后,这样,时间特别漫长……特别漫长,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世界就像失去了天空一样空茫。听得到身旁有人在喘气,很像累的走不动那种喘气声音。
黑夜无比的低,那个声音随着光亮的到来渐渐地消失了。天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然后我把弟弟从怀里拉出来,发现他流了很多鼻血。
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除了那个喊声,除了那一阵悠长黑暗的喘息,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不久之后,弟弟玩闸刀,不小心把三根指头第一个指节切掉了(捡到剃头刀一年内)。
而且找了很久,那三根指头也没有找到。
奶奶说,人生来要完整,去也要完整,为了这几根找不到的指头,奶奶哭了几个月。
可惜……一切,从未变过什么。也因为残疾,弟弟一直很自卑。直到现在,他都只能一只手打键盘。
呵!20年了,我们一直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可是我一直记着那几天发生的所有细节。记得出奇的清晰,总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我不相信有鬼,可是我想知道那是什么力量,在暗处摧毁了我们的安全感。仅仅是心理的畏惧,还是外界的某种未知力量?我真的不敢确定,这世上有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