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派散文】素描人

素描人

陈瑜

历史的卷册已经翻开了五十多个年头的忧伤枯寂与折腾的无奈勾触出我已冰封了几近半个世纪沉睡多年的情愫和自癒疗伤的疤痕并刻录着未曾了结的心悸思绪交错命运颠簸流离的疲倦和着不曾打开的心扉任我内疚责罚地举起似轻若重的铅笔画下如此色彩斑斓如此迷离如此情牵的图啊慰藉躯壳生灵的相怜相惜的网状纵横交错的大概轮廓。

铅笔的沉重与沉重的铅笔未被世人所觉察内在铅芯构成成分真假为多数所洞悉而并非画家所知莫不为无棱狭长分明而判其性格张扬豪放不羁掐在拇指食指之间并无圆滑润泽莫能知其内在构成圆形芯柱渺小纤长心境被偌大相对本质外壳包裹甚而至于在表层刷上带有瓷釉光泽连带几个金光闪闪的英格里希所不知其含义知其华贵光鲜而难窥视内心伤痕的纠结。

也许这正是铅笔本意所为能坚挺如柱自信狂妄但其本质硬树壳再坚实也无法阻挡或遮不住驿动活跃的铅芯的伸出尖细灵巧自我展示的昭彰完全躲进卷笔刀中剥皮凄厉叫声含泪饮泣揭开被包裹表里不一的忧郁似乎不是虚荣所致而却是现实所迫面对阳光而非平静避风港的现实或快或慢在粗糙的素描纸上来回顿足游动中很快折断远离白纸而弃置垃圾桶流落街头深巷与孤独相伴留下或明或暗的倩影只当做写画者练笔的玩耍而并非进入主题细描且用手玩弄指甲拨开木块送入卷笔刀陷入无力自拔的陷阱任其呻吟任其颤抖毫无怜悯之心而产生转动快感的舒适重新耕耘白纸步入正题。

画纸的洁白被无辜的铅芯所玷污并非本意画轮廓额头三停五短中线对直许久欣喜幻勾出似是而非轮廓分明颇有个性而不知道像谁仿佛从梦境中或独特想象空间绽出笑颜以求历史造化产生任意头像注定其命运的坎坷多劫线条明快凌乱或急或缓但终究定型修饰明暗交界线补充高光亮部灰度都无从区分隐隐约约似真似幻找不出满意的优点成了有争议的肖像。

挂画的屋子似乎已经布满灰尘尽管空间偌大而大多空间被废弃杂物堆放仅存一隅潮湿昏暗的角落任其白纸潮湿铅影消褪线条斑驳看不出肖像的眼耳鼻脸而致心烦意乱用力撕下撕碎丢掷纸篓归于心情激动脸上写着郁闷摇头而不知路在何方归于一切徒劳无用功甩手带上门背着一脸的无奈脚步舒缓的向另外一张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