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全:【清明节的哀思】(散文)
作者简介
查克全
查克全,四川省自贡富顺人。早年参军,转业经商,从事矿产、金融、农业产业,是一位少壮企业家。喜欢高尔夫球运动,喜爱随笔、散文、诗歌创作,先后有《有一种思念叫疼痛和无尽的哀思》、《遇见你是我的幸福》、《背影与夕阳》等多篇散文、诗歌作品在国内报纸、杂志上发表。
清明节的哀思
清明时节雨纷纷。再过几天,又是一年清明节。
在这个怀念亲人的日子里,我再次想起了勤劳俭朴一生的母亲和英年早逝的七哥,当然,还有一生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的父亲。
如今,他们均已不在人世了,留给我的却是无尽的哀思。
我不知道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我在家排行老八,所以没有记忆。从我记事和有辨别能力开始,母亲就快五十岁了。听人说,她年轻时,是我们回龙场的头号大美女,到底有多美,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她非常爱干净,特别讲卫生,总爱把自己穿的白衬衣袖口翻卷过来,露在外衣袖面上,显得十分精神和干练。
我母亲名叫周祥芬。她用不太宽厚高大的身躯,为我们五个兄弟姊妹遮风挡雨,靠父亲每月32.5元的工资,精打细算,养活我们一家七口人。平时,隔壁粮管所有事,她还跑去打零工——扛米箩筐等,每天挣1.04元回家补贴家用,供我们兄弟姊妹5人上学读书等等。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吃苦耐劳的。她把我们抚养成人,说起来并不容易。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和压力,我刚满15岁那年,就辍学报名入伍参军。3年后,转业分配到牛佛区供销社回龙场百货门市上班。1992年初,我辞了职,带着一帮人跑到四川省凉山州布拖县“挖野斋”(四川方言:意为打工),并承包了当地牛角湾电站的隧道修建。同年8月,工程项目第一次结账,除了兄弟们的工钱,我得了4.8万元,全是10元钞。我在工地上用报纸包好,放在一个帆布包里,坐车赶回老家回龙场,交给了母亲。她见了,好不惊喜,直喊我的乳名:“咋啦灰,查八,你挣了好多钱哟!妈从来都没见过!”
那天中午,我回家看见她一个人在回龙场的老屋里,喝着能照出人影,且馊了的绿豆稀饭,桌上唯一的“菜”是一缸钵用醋泡着并发出酸臭味的青辣椒,我鼻子一酸,眼泪滚了出来。
母亲见状,立即安慰我说:“查八,妈没事,习惯了吃这些。”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一连几天,母亲都睡不着觉,把钱放在家里,深更半夜,她一会儿起床摸摸看看:那包东西是否还在,生怕被人偷了。
日子渐渐好了,可是母亲却老了。父亲走后,她形单影只。孤独地守着老屋,渴望我们兄弟姊妹回家。常常依着门窗,叹息黄昏。
转眼到了2008年,厄运悄悄降临。
一天晚上,已患老年痴呆症的母亲不慎摔倒了,导致股骨骨折,又一次住进了医院。我得知这一消息,连夜从西昌赶回。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我内心充满了自责。可母亲见了儿女们,仿佛在用责备的目光说:“我没什么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们赶快回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我一个老太婆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坚强的母亲为了宽慰我们的心,她总是把苦和痛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想让我们分心。从此,她再也没有好起来过。出院后,就直接住进了在泸州医学院工作的四姐查淑华家里,一住就是一年多。在这段时间,四姐和姐夫王明善精心照料,他们代表我们兄弟姊妹尽着孝心。
次年8月,就在母亲去世前的十多天,我接到四姐和九妹查淑丽打来的电话,说母亲不行了,我当天就从西昌连夜赶回,和五哥查克均一起,直奔泸州四姐家。看见母亲口腔溃烂得已不成人样,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躲进卫生间,双手抱着头颅,蹲在地上呜呜大哭,心如刀绞。闷了半天,我扯了一把卫生纸,擦干眼泪和鼻涕,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五哥含着眼泪一把拉过我,走到客厅靠窗处小声说:“兄弟,我看咱母亲时间不多了,干脆明天我们把她接回老家富顺去。”我点点头,不敢正眼看五哥,侧脸朝向窗外,我怕眼泪会不争气地流出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们租了一辆救护车,把母亲送回了老家富顺望云村小区五哥家。我和五哥用担架抬着母亲从一楼到四楼。按照我们老家风俗,危在旦夕的人不能躺在床上,如有不测,既是对逝者的不敬,同时对后人也多有不吉利。所以,我和五哥搬来一张老式竹躺椅,放至45度,垫上棉被,把母亲抱来放在上面躺着,让她舒服一些。
从此,我们兄弟姊妹4人昼夜轮翻守候母亲,不断用棉签醮温开水,替她湿润干燥的嘴唇。母亲气若游丝,由于她嘴巴溃烂,口腔肌肉也大面积坏死,早已哑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成天靠挂氧气瓶帮助呼吸。我们在母亲面前守了10天,自始至终,她好像在等一个人。我们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五哥含着眼泪说:“妈,您老不要等了,老七早死了。”母亲脸上微微动了一下,十多分钟后,就撒手人寰了。
那天,是2009年5月21日。我痛不欲生。
其实,七哥查克平早在2007年6月26日就已去世,但我们为了母亲,一直隐瞒着她。
记得七哥去世前的一个星期,我接到他病危的电话,立即从西昌赶回富顺。七哥的妻子和女儿,见了我哭成了泪人。我守候在七哥身边7天7夜。
在七哥最后的日子里,他瘦得皮包骨头,一米七五的身材,瘦得只剩下50多斤。在他去世前几小时,周身皮肤呈条块状坏死,如泥巴色。之前,他在医院输血,每次输进去马上就拉了出来,恶臭钻心。
七哥双眼深陷下去,临闭眼之前,他心有不甘。他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嘴巴张了又张,一个字也没吐出来。我明白他的心思,含着泪说:“七哥,你放心,我会按你的意思把一切安排好的,女儿园园的事,你也放心。”我把他抱在怀里,拉着他软弱无力的手,他好像还要交待什么,但慢慢地,他的眼睛开始变灰,无神无光,瞳孔渐渐放大,停止了心跳,眼角滚落出一颗泪珠。他对人生还有太多的不舍与留恋啊!
医生拔下他鼻孔里的管子,我、四姐、五哥和九妹及他的朋友卢林等,才确信七哥已离开了人世。当时,他女儿和妻子,哭得死去活来。
那一年,七哥还不满45岁,英年早逝。
一晃,母亲去世八年了。她老人家好像一天都不曾离开过我们。
52年来,我人生最忘情的哭有两次。一次,是在我生命的开始;而另一次,则是母亲生命最后的那一刻。第一次,我不记得,但第二次,却是撕心裂肺。
窗外,清明时节的雨,柔柔地,细细地,洒落人间,像我思念亲人的泪滴,一点一滴,洒向我孤寂的心间。
这世上,有一种怀念叫疼痛和无尽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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