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梁 （观羚牛之旅2）/ 臧晓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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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540期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  秦岭梁 （观羚牛之旅2）」  
文/臧晓博
到了7.30分还没有羚牛来到路上，这时山谷中羚牛碰落石块地响声更加清晰，应该距离我不到10米远处。我看着寂静的山路思考着，这里路边到处都是兽道，如果羚牛突然从我待的位置附近冲上来，我该怎么办？为了安全，还是把车辆移动到我旁边，出现这种问题，我可以第一时间逃到车上。时间到了7.36分，也许再有十分钟，天色就会完全黑下来，我果断收起相机撤离下山。现在山梁东侧已经没有人了，在微弱的光线下我现在回去，这么长的山梁，我或许能遇到羚牛，那样还可以勉强拍摄。
中间棕褐色是幼牛
我掉头走了几百米，就发现路上有人拦车，停下来看，原来是陕西版主“陶陶”和另外一个人。陶陶是最早在这里发现有羚牛的人之一，只是他当时没有张扬，几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很平静，只是在今年有位鸟友发出消息，来这里拍羚牛的人才多起来。我从车窗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陶陶说：“在前边路上有羚牛。”原来他怕我车辆响动惊动羚牛，让我在这里停下车辆。现在路上有羚牛，我立马下车，抱着相机跟着他俩走在路边野草上，这样脚下就不会发出声响。向前走了几十米，在刚才发现的地方没有见到羚牛，以为羚牛已经上山去了，就放弃寻找。现在，陶陶准备走东沟下山，我要走西边下山去住宿，我们打完招呼就分开了。
下到路边的牛群
我开车刚走了100多米，忽然看到路上60多米远处有几只大型动物，“羚牛！”终于近距离见到了，我忙拿出相机拍摄，现在天色已经很昏暗，能够看到路尽头的天空还有点落日余晖。用眼睛看，羚牛只是几个影子，还是要感谢相机高感的强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拍摄出图片。我在相机里数了下， 路上有6只羚牛，其中2只是小羚牛，小羚牛身体棕褐色，毛绒绒的憨态可掬。拍摄了一会，现在已经到了7.50分，天完全黑下来，我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回去？羚牛挡在我要回去的道路中间，这里也只有这一条路能够下山，我试探着开车慢慢向前走，羚牛发现**近，开始顺着道路向西移动，当我车辆距离羚牛有20多米远时，牛群在成年羚牛带领下走到路下边去了，我开车赶紧行驶过去。
伴山老师拍摄   白斑翅拟蜡嘴雀（雄鸟）
下山时天晴完全黑下来，寂静的大山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赶路，车灯随着道路弯曲而变化，照亮前方几十米远的范围。我还想着能否在晚上遇到大型动物，行驶中仔细搜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想起以前虽然经常深入秦岭，时刻都想着能不能在路上遇到大型哺乳动物，现在看来即使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也需要运气，如果在车辆稠密的山区真是妄想。下山行驶一个小时才来到第一户人家，我在这里住宿。
我停下车，宁来和伴山老师也都在，他们在山上说准备回西安，我很奇怪怎么也在这里住宿？宁来老师说：“我们下山本来准备回西安，不过一商量还是想等你回来，了解下羚牛情况，如果能够拍摄到，我们明天早上继续上山，如果拍摄不到，明天早上起床后就直接回西安。”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我说见到羚牛了，听陶陶说，拍羚牛要凌晨5点出发，晚了就不行了。我们三个人吃饭中宁来士气低落，因为没有拍到羚牛，其实，后来宁来成为收获最多的一个人，很有成就感！他不光拍摄到羚牛，还有勺鸡和白斑翅拟蜡嘴雀等鸟类；伴山老师一周前拍摄过羚牛，那时白天在山上转一圈，最少能够见到2拨羚牛，今天转了几圈也见不到一只。
伴山老师拍摄  栗腹矶鸫（幼鸟）
吃饭中我们讨论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最后总结：是伴山老师来的那天头天晚上刚下过雨，羚牛不愿意呆在潮湿的树林中，希望能够来到空旷地方晾晒干毛皮上的水分，就很容易跑到路上来；而现在连着几天都是晴天，白天路上温度高，羚牛上路几率也少了。羚牛现在还是早晚上路次数多些，最后决定明天早上4.30出发山上。
伴山老师拍摄    白斑翅拟蜡嘴雀（雌鸟）
第二天凌晨3.50分我就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不一会，还打起喷嚏，山脚下房子湿气重，即使盛夏这里的温度也才有20°左右。我穿好衣服叫他们两个起床，自己则开着车慢慢向山上行驶。因为起得早，行驶中也在路上搜寻动物。这时天色还漆黑一片，行驶了40多分钟，道路不熟悉夜不观色，感觉快要上到山顶了，在转过一个急弯后，看到十几米远处路右侧有两个乒乓球大小的黄色发光东西在晃悠，距离地面有2米高，我吃了一惊，是老虎还是狗熊？我下意识地松下车辆油门，这时也看清楚原来是一只羚牛前腿站在路边凸起的岩石上，像乒乓球大小黄色发光东西原来是羚牛的一双眼睛，因为车辆照射而反光，它伸长脖子在看清楚我的车辆后，一扭身下到右侧山坡下边去了，真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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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臧晓博：男，1970年出生，现在蓝田县公安局交警队工作，出版《秦岭野生百鸟图》书籍一本，作品“岩燕”、“斑背噪鹛”收录在《中国鸟类图志》，《雀鹰》作品现在地铁2号线行政中心展出，获得“西安第36届爱鸟周”摄影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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