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朱泉利：【悬河】（散文）

悬河

文/朱泉利

“悬河”不是别的，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发祥地、我们的母亲河——黄河。

我是成年后才见到黄河的，在儿时的记忆里黄河是《黄河大合唱》成千上万人唱出的涛声，她是一种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力量，是一种精神，一种毅力的代表，她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五千年历史，是我们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代表。但是，由于环境的变迁，它已经不是那么健壮，像我苍老的母亲。在山东，当我坐在长途汽车上，过了济南，我就不停地问身旁的老乡：黄河，黄河到了没有？我怕自己睡着了，不停地叮咛老乡，到了黄河喊我一声。而我见到的黄河是那样的温顺，一涓黄水在宽大的河床里静静地流淌着，也许是枯水季节，水量小得可怜，难道这就是我们的黄河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小嬴弱，你那奔腾的热血、豪放的性情、一泻千里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多年以后，我又一次见到了黄河。这一次不是在沃野千里的齐鲁大地，而是在我国的西北边陲。当我走过满目沧桑的陕北高原，走过干旱缺水，满天黄沙的银南大地，眼前突然一亮。在我没有任何期盼的情况下，我又一次见到黄河。一弯清水从黄土与黄土之间缓缓流过，像江南处子，娴静而优雅，略带泥土的河水，像我儿时的伙伴，陌生而亲切。我的心一下子湿润了，好似喝了一口甘甜纯朴的家乡水，它的纯朴就像我们黄土高坡上世代劳作的农民，溶汇巴颜喀拉山山岩中的矿物质，溶入了巴颜喀拉山一岁一枯荣的植被的血液，溶入了西北高原泥土的芬芳，它毫无纯净水的矫揉造作、缺乏底蕴。当看着这九曲十八弯的河水，我闭上眼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的大西北变绿了，两岸的小山包一片葱茏，有高大挺拔的乔木，也有不高不矮的灌木，那红红的酸枣和像红玛瑙一样的枸杞子在微风中摇曳，遍地的野草小花像给大地铺了一层绿色的地毯。可爱的小兔、狍子、獐子、山鸡在草丛中欢快地觅食，宽阔的河面上一叶轻舟随风而来，你听那渔人唱着高昂的西北调子，你看他一网撒下满仓的黄河鲤鱼……

这不是梦，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美好理想。既然这里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几千年前这里一定是水草肥美、气候宜人的美丽河山。后来，随着大气候的变迁和人类的破坏，这里变成了如今的满目凋敝。是战争和人为破坏改变了我们的生存环境，现在，我们猛醒了，我们要植树、种草、封山、育林、禁牧，改善这里的大气候。毛主席说过：“人定胜天”，当然，这时的内涵与当年已大不相同了！

我又想到了“悬河”的来历，“悬河”就大部分河段位于地平之上，是国外对黄河的一种评价。那是我们大西北光秃秃的山、黄秃秃的地把她抬起来的。当我们大西北也变成青山绿水的时候，黄河就不会再是“悬河”了！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朱泉利：1965.11.6出生于陕西省泾阳县，1988年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工作于西北电力建设第三工程公司，高级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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