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黑奴在殖民地建立百年王国,人人武艺高强,粉碎数十次围剿

在巴西利亚的广场上,竖立着一尊黑人铜像。他叫赞比(Zumbi),在巴西人的视角,他是巴西民族的民族英雄。

中国人可能难以理解,为何巴西这个看似以白种人为主的国家,会视黑人为民族英雄。

然而他就树立在那儿,不容置疑,却难以置信。

你是否有想象过,有这样一个社会,活着的人会嫉妒死去的人呢?我们在现代文明的沃土上成长,忘记了灾难、忘记了战争、甚至忘记了奴役。

但历史就静静的在哪儿,我们就算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扭曲了我们的自己的言辞,但它就静静的在哪儿。

约莫四五百年前,美洲的黑人奴隶一度将死亡看做是解脱。黑人们甚至认为,死后可以复活到非洲、复活到久别的故乡。但殖民者却将自杀的人五马分尸,破坏他们的遗体,并且宣传损坏的遗体无法复活回非洲。

教士们宣传说:“奴隶只是你们的肉体,但你们的灵魂在上帝面前是平等的。”

是啊,多么的“平等”。

在经过漫长的航行后,三分之一的黑奴死在了船上,或者鼓起勇气跃入海洋,回归自然。活下来的人甚至很难寿终,往往在数年的高强度劳动中,耗尽生命所有的能量。

古巴的糖厂和甘蔗园,奴隶的工作时间甚至超过20个小时。后来来到此地的华工,亦曾受到如此的剥削。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小部分黑人逃至山中,重新找回他们的传统,他们在非洲的鼓点下欢歌起舞,也找回了他们在非洲的神,海地的黑人也认为彩虹会指引他们回家的路。黑人和殖民者一同分享新大陆的富饶,却不像殖民者那样掠夺、破坏这里的环境。

直到上个世纪末,人们仍然能在美洲的丛林中,找到黑人氏族公社的踪迹。岁月静好,“现代文明”曾将他们打入地狱,而他们则遁入山中,找回了他们自己的文明。

在大大小小的逃逸中,智慧的黑人们竟也曾建立过一个存在近百年的定居点,或者说:王国。

巴西阿拉戈斯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巴西联盟共和国第一任总统生于斯长于斯,丰富的民间传说、温和的沙滩和热情的女郎,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然而此地在四百年前,却是一个由黑人开拓出来的沃土。

1602年,葡萄牙殖民者曾经向政府打报告,称许多黑奴正在逃往这个位于老林深处的定居点。殖民军队对这个分散且狡猾的小社区手足无措,由此任其发展了数十年时间。

那里的黑奴90%来自安哥拉,黑人们将此地叫做小安哥拉,而殖民者称此地为“帕尔马雷斯”,因为殖民者认为黑人选出了一名叫做帕尔马雷斯的国王。

到了十七世纪中后期,这里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一万人,足以媲美当时殖民者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城市。要知道,那时候西半球最大的城市波西托、伦敦也不过十六万人左右。

黑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在一次次的反围剿中幸存,他们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甚至一定程度上吸纳了基督教,也盖起了他们自己的议会大厦,组建了一个中央集权的王朝,甚至经历了一次政权更迭导致的内战(赞比杀死他的叔叔夺位)。

黑人带来了非洲的智慧,他们和谐的在土地上种植多种作物,实现了自给自足,也保持了土壤肥力。

人们载歌载舞且人人尚武、武艺高强,不可轻视。

黑人军事领袖一次次击溃殖民地军队的围剿,并在期间发展了自己的武装力量,甚至雇佣了葡萄牙雇佣兵。

我很难区分这样的文明和西方那样的文明到底有什么区别,如果时过境迁,这个黑人王国很有可能在自然的和谐相处中,胜过那些种植单一作物、掠夺土壤肥力的殖民地。如果以生态史观的角度看,这个黑人亡国显然更加先进。

他们在这片相当于葡萄牙三分之一大小的土地上生活了近百年的时间,一直到1693年,他们都是不可战胜的。

但如今我们在巴西的阿拉戈斯州环顾,晓得结局显然不是这样的。

1695年11月20日,帕尔马雷斯的国王赞比被殖民者斩首,若不是叛徒出卖,国祚亦有可能延续,但终究也算螳臂当车。去年1月份,王都沦陷,一片火海,那时候黑人王国的覆灭,已经成为定局。

他们不是被轻易消灭的,殖民者没有像征服印加帝国那样,用几十号人的军队击溃他们,而是调动数年,召集了1万名殖民地军队才将此地征服,而帕尔马雷斯国也动员了相同数量的军队还击。

赞比国王被牧师养大,会读写葡萄牙语和拉丁语,身材健壮,武德充沛。他领导帕尔马雷斯国十数年时间,一次次用游击战术同殖民地军队游击,却无法抵御如此大规模的正面作战。

要知道,后来巴西独立运动期间,葡萄牙政府也只派出了相同规模的军队。荷兰人用这样规模的军队征服了台湾和印尼。在当时欧洲人眼里看来,1万人足以征服任何“野蛮”的国度。

这是否说明,帕尔马雷斯国并非野蛮呢?

历史证明,这个由数代黑奴建立起来的国度,虽败犹荣。

而赞比作为拉丁美洲解放的先驱,自然被巴西民族以民族英雄的身份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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