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刘淑显：妈妈，我想你 / 开普饭

妈妈我想你

文/ 刘淑显

妈：十年了，你一切可好？那个“房颤”“早博”旳心脏还狂跳得你无法睡眠么？

又是一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中秋”夜，我仰望天空在思念远方的你。你可也和我一样么，在操心着管了一辈子的儿女，亲人们?

妈，你的一生给予别人的是满满的温暖和爱，而你却是最缺关爱的人。我一直后悔，没当面向你说声“我爱你”，当时总觉得亲人面前張不开口。今夜，我要对你说：“妈，我爱你”这发自肺腑的五个字。

妈，替别人操劳了一辈子，都到如今了，你能不能不再操心他人了，好好管管自己的身体。大公无私固然好，但也要先保管好自己的身体。妈，能做到么？

你去世的第二年冬天。那个冬天来得特别早也很寒冷。一次，我从西安回蓝田的头天晚上，刚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掖我脚下的被，我一下就醒了。妈，我知道一定是你怕冻了我的脚，在给我用被捂脚呢。妈妈，你别再操心我了，那个让你宠着的淑显，她在二零零捌年正月十五日，你躺在床上不能起来的那一刻就长大了。

妈，你不仅养大了我们，接着又管孙子，你连外孙外重孙都照顾。外孙和外重孙七个连着，一个比一个都只差一岁。每次聚到一起，就疯作一团，地上，床上就是他们的乐园;床单，枕巾就是他们的道具。你无怨无烦，管了吃的，管喝的，还要不时地出来断官司。如今，他们都大学毕业了，你听了一定很高兴，就如同你摘了一把酸枣，别人要尝你总是挑最大最甜的那颗，这才是你最幸福的时刻。

妈，三年前，沙枣结婚了。那天，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要亲眼看着一手养大的孙女，操心劳累管大的她，走上红地毯，为她祝福。为此，我在主宾席为你和我大放了两双筷子，两个座位。看着空空的椅子，我的心空空的，我在默默地流泪，你是最不该缺席的人。前几天，沙枣拿到了驶照，她告诉我，她先把车开到你的楼下，第一个想让你和我大知道，那个胆小的沙枣，如今胆大了，敢开小车了，只叹息你们没有坐上她的车。

妈，再告诉你个事，在你心中那个傻傻的王盼，在一个月前当上妈妈了，生了个男孩。她告诉我，她梦见你了，我说：“你婆操心你呢，来看你来了”，她哭了。

妈，暑假，我去新疆看我二哥了，那是你牵肠挂肚的儿子。他住在昌吉市，那里瓜果飘香，生活安静，舒适，你就放心吧。记得我哥离开家后，那时你总是说：你哥，远天远地的。然后望着远方久久地出神，你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也不像其他人哭哭啼啼的。生活教会了你坚强，你懂眼泪换不来饥饿时的一个馍，口渴时的一碗汤，唯有咬破嘴唇，撑下去，你苦了一辈子，忍了一辈子，撑了一辈子。妈，我好心疼你。

噢，忘了问你，去年冬天，给你买的那个淡粉色的真绸棉袄，穿上合身吗？你一生最爱的颜色是淡粉色，可终生穿的衣服非蓝即黑，年轻时没有经济实力，老年时没有勇气穿。天渐渐凉了，妈，你一定要及时添衣服，需要啥托个梦，十月一也快到了，来时我给你带上，我知道你性子急，听说我来，总是准备着好吃的，在门前翘首以望，那样会使我脚步匆匆的。

夜已深了，不打扰了，你休息吧。而我一定今夜无眠。

小女淑显
2018中秋夜

永记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