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土地“别有用心”【彭伟栋 | 文学看台1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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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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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伟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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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游记》里，几乎所有的山神、土地都变成了窝囊废，在他们的治下，很多妖怪占山为王，危害一方，甚至他们有很多还变成了妖怪的奴才。这本来是天大的笑话，但就是出现在“西游时代”，令人扼腕长叹。山神、土地好歹也是天庭中央政府委派的基层官员，肩负着“为人民服务”的神圣职责，现在反而为虎作伥，这不是颠倒黑白了么？当然，也有“异类”，《西游记》中只有一位土地有“大无畏”的精神，勇往直前，不怕牺牲，他就是火焰山土地。
火焰山土地最难得的是能够竭尽全力帮助西天取经团战胜牛魔王！作为土地，官职低微，能力有限，能够如此，实属不易，如果要评选“西天路上好公仆”的话，非火焰山土地莫属。问题是，火焰山土地这样做，到底是不是为了匡扶正义？有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先看火焰山土地的身份。火焰山土地和别处的土地确有不同之处，别处的土地只有一个身份，而火焰山的土地却有两个身份。火焰山土地曾对孙行者说：
“我本是兜率宫守炉的道人。当被老君怪我失守，降下此间，就做了火焰山土地也。”
是不是因为火焰山土地在天上呆过，所以觉悟高，政治立场坚定，所以才勇往直前，竭尽全力帮助西天取经团？火焰山土地的政治立场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他对牛魔王的表白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见那火焰山土地，帅领阴兵，当面挡住道：“大力王，且住手。唐三藏西天取经，无神不保，无天不佑，三界通知，十方拥护。快将芭蕉扇来搧息火焰，教他无灾无障，早过山去；不然，上天责你罪愆，定遭诛也。”
火焰山土地这样的表白相信绝对能给西天取经团的成员留下深刻印象，他们可能会想：火焰山土地的政治立场原来这么坚定，官职虽小，但勇气可嘉，是个人才！相信即使是牛魔王也会觉得这小小的土地绝非善男信女，对天庭中央政府“绝无二心”。火焰山土地不但光说，而且还做，首先自告奋勇率领阴兵和孙行者、猪八戒一起围攻牛魔王的老穴——积雷山，后来又和四大金刚、六丁六甲、护教伽蓝、托塔天王、巨灵神将把牛魔王逼近“死胡同”，使他束手就擒。由始至终，火焰山土地都未见退却。
火焰山土地这样做要说没有什么私心，那是不可能的。第一，前面提到火焰山土地原来是兜率宫守炉道人，具有强大的隐权力，而降职来火焰山，虽然有正式权力，但这种权力很小，比不上在兜率宫有发展前途。而且火焰山是穷山僻壤，又常年火烧不断，在这种地方呆有什么好处？第二，他如果能够把火焰山的火灭了，帮助西天取经团降服牛魔王，便是大功一件，岂不是能够升官发财？
具体而言,火焰山土地还是很向往回到兜率宫的。兜率宫守炉的道人虽然看似连个“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可实际上他的权力大得很。俗话说的“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说宰相家里一个看门的都抵得上七品官。而太上老君是何许人也？他是天庭中央政府的领导，是元老级人物，替太上老君办差，凡事就可以倚仗他老人家的权势，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会买账。
能够证明火焰山土地“别有用心”还可以从他的话中可窥一斑，他曾对孙行者表白，如果能够借来芭蕉扇灭火有三大好处：
“一则搧息火焰，可保师父前进；二来永除火患，可保此地生灵；三者赦我归天，回缴老君法旨。”
其实，火焰山土地的最终目的是“赦我归天”而已！如果说政治觉悟，天庭中央政府那些高级官员会比火焰山的土地小？火焰山毕竟燃烧了五百年，整个火焰山区域内的百姓都深受其害，怎么不见他们来拯救？如果把火灭了，火焰山土地依然还是“原地踏步”，他还会如此“舍生取义”么？就如同西天路上那些山神、土地个个都贪生怕死，甚至不惜给妖怪做牛做马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火焰山土地这样做的核心考量是借到了芭蕉扇就能赶紧“官复原职”——这守炉道人实在是个美差，诱惑太大了。好在西天取经团成员高升后，没有对火焰山土地实行褒奖，号召全体公务员学习这位“先进人物”，否则火焰山土地只能抿着嘴偷笑了——瞧，这些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