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哉常熟】写河东街的文字太多了,今天呈现一个别样的河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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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叫河东街,所以这街离不了河——琴川运河。现在人们都叫它琴川河。其实确切的说法,琴川是指古时候“七溪流水皆通海”的七条象琴弦一般的溪河,而这条河东街旁的河,是开挖出来的运河,它把七条由西向东的“琴川之水”一揽子截住,由南向北直奔长江而去。就象一个“非”字的左半部分,却把左三横改成了七横。而这“非”字的一竖,我们暂且尊重现今的说法,就还是叫它琴川河吧。
有河不等于就有街。据说这条琴川河开挖于唐代,当时的城区面貌如何,谁也搞不清。按照流传下来最早的,宋末元初的一本县志记载,在老县场的南面,有一条中段呈东西走向的小河叫小娘子泾,它的一头向西经过慧日寺,就是现在的老文化宫,再向北沿着虞山山脚在城区穿行,“贯络邑中,疏泄山水之暴”。但以后河道两旁的居民违章建筑,把河道侵塞成一条小沟,无法疏泄山水了。不过这条河从老县场向东的一段,流一程再向北,倒是属于现今琴川河的一段的,但这条运河上也已成了棚户区,早就不通船了。当时的常熟县官叫叶凯,反复考虑:这小娘子泾从老县场往西去的那段,两旁民居密集,拆迁困难,不易开挖。而老县场往东再向北的那段河道都是暂住的棚屋,常住人口不多,倒可疏浚。于是募捐开挖,很快使已经淤塞的运河,水流畅通,一川贯穿南北,两岸的街道,特别是河东街也随着便利的交通渐成规模了。
当时的年代是宋嘉定元年,就是公元1208年。从这个记载可看出,河东街的形成,距今已有八百年了。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河东街都是常熟城里最长的街道,它南端从小东门里的显星桥开始,向北纵贯古城,直到水北门的福顺马桥,总长三里半。街面很窄,以前也只能容一顶轿子吆喝而过。街两旁民居密集,商铺杂陈。间或有一杆晾满衣裤的小竹,从民居的二层小楼挑到对街屋上,竹下行人,顾自走路,两不妨碍。
一条琴川河街,十分江南风光。徜徉期间,自然会想起那首古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与河东街夹河而行的,倒有四条街,从北往南的分别是通江路、文学桥、青果巷、焦桐街,每条街巷,都有一段故事,但和河东街比起来,却少了一份悠长的市井气息。
从清朝雍正年间到民国初年,常熟的县城一分为二,东半城是昭文县,西半城为常熟县,两县的界河就是琴川河,这河东街也就成了昭文县最西的界街。可是河东街伸向河西的那一座座跨河石桥归哪个县呢?没有界定。于是问题来了:有一天清早,两县衙门都接到报案,说有个路人夜里倒毙在琴川河的迎恩桥当中。这迎恩桥,桥西焦桐街属常熟县,桥东河东街属昭文县,两个县令互相推诿,都不想接案。后来两县达成协议:以桥的中心为界,倒毙的路人,头东脚西的归常熟县管,头西脚东的归昭文县管。所以那时河东街上的仵作们,桥上验尸的第一要务,是先看死者的脚在哪一边。
当然河东街也有显赫的一面。就说这现今地处方塔街南侧的迎恩桥吧,为什么叫“迎恩”?原来是为了“接诏”。北宋期间,每逢“皇上有旨”,老县场衙门里的县老爷,就要带着衙役皂隶一大群人,从县东街向东而来,过迎恩桥,皂录们在河东街分列两侧,旗幡塞道,县官就跪在迎恩桥上,等着对面春风巷里朗声传来“接——旨——!”
从这段史料看来,宋代以前城东的主干道,是过迎恩桥往东。到了明清以后,明显地就改成东门大街了。东门大街和河东街交界附近,就是老常熟人都知道的“方桥头”。可是这“方桥”究竟在什么位置呢?
笔者小时候也很困惑,沿着那一段河东街寻寻觅觅:北面是引线街过来的“瞿桥”,南面是东殿巷口的“醋库桥”,两座桥都不“方”,何处是方桥?后来有老者告诉,原先东门大街南侧,还有一条与之平行的河道,穿过河东街注入琴川河。河东街在这里曾架桥而过,桥上竖有个牌坊,叫“通济坊”,因此这座桥就叫“坊桥”,这牌坊和桥身现在早就湮没无形,但方(坊)桥的称呼却传下来了。
通济坊,通济通济,通大江,济城川,这样的一座牌坊竖在河东街的桥面上,可见当时河东街方桥头一带,也是气派不小。对于以市井尘俗为特色的河东街来讲,平添了一股豪放之气。
豈止是豪放,这条看使阡弱的小街,也曾多次抵御过战火的侵入。河东街最北端与城外的水北门大街衔接,相连处是架在护城河上的“福顺马桥”,今年刚刚拆除。可别小看这条福顺马桥,它是古代有史可查的,常熟城外唯一的一条吊桥。桥面一端,有个可转动的铰链设施固定在靠城一边;另一端则是在城门楼上用绳索吊着。和平时期,吊索放下,桥面另一端可搭到对岸,行人马轿,畅通无阻。但有敌人来犯,吊桥收起,城外之人只能对着城门隔河兴叹。明代时,倭寇——就是日本海盗常从海上溯长江而进,沿着福山塘杀奔常熟城区而来,他们原想抄捷径从水北门顺河东街杀进城来,却被高高吊起的吊桥挡住了去路。虽然倭寇接着改攻别处,但也在此折了锐气。
但总的说来,河东街上浸淫近千年的,还是清明景和,市井俚俗的江南小家气息。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它仍是各色人等可以寻梦的地方。
喜欢探索历史的人在这小街上寻梦:那街最南端的显星桥,志记“有星隧地为石”,桥东有砸出的大潭,潭中有石,“深不知其根”,现在还挖得着么?那街最北端隔河而立的外国教堂,神秘而安谥,那又是如何演变而来的呢?那街上一座座漫漶斑驳的古石桥,每个稀奇古怪的桥名都隐藏着一个故事,能考证出它们的年代成因么?
追求浪漫的人在这小街上寻梦:选一个烟雨朦胧行人稀少的时节,撑着雨伞,独自彷徨在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或者,边走边仰望沿街两侧近在咫尺的小楼,小楼上会不会飘出三十年代的电影《马路天使》中,周旋和赵丹隔街对唱的那首《四季歌》呢?
贪图口欲之福的人也会在这小街上寻梦:醋库桥边的梅花糕,.瞿桥堍畔的拖炉饼,方桥头的绉纱馄饨炒浇面,小笼馒头大肉粽,还有其他的常熟特色小吃,都可在这条小街上品尝到正宗上品。这怎不叫那些美食者们垂涎欲滴呢?
淡泊名利,享受闲适的也会在这小街上寻梦。去年,一家外地电视台的记者们,沉迷于这条长长的江南小街,扛着摄像机在河东街上随拍。在通江桥附近,他们随意推开一个普通平房的宅门,却见门里一个小院,藤廊半围,湖石小迭,鸟笼挂架,书画上墙。小院的主人是个刚退休的企业干部,“祥“字辈的孔裔后人,看来是个很大方随意的人。他边辅导着小孙女浇花,边跟记者聊了起来。他说,这河东街闹中取静,出行便利。街坊邻居都亲善,上山锻炼也方便。人生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使他只想图个晚年安逸。他化六七万元装修了这么个小园子,朝夕相对,其乐自知。“现在城里城外建起了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商品房,可我一点也不眼热。我就安心地住这河东街上小平房,图他一个闲适安静。”说着说着,这位京剧票友情不自禁哼起了谭元寿的《定军山》:“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老夫成功劳……”
呵,这何止是寻梦,这应该是圆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