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项羽再世的绝世猛将,被韩信之策击败,五百年后重演霸王悲歌
公元四世纪的五胡乱华时期,是华夏民族前所未有的黑暗历史。四方胡族占据中原,杀戮汉人百姓犹如猪羊。有一个汉人将军冉闵奋然而起,屠灭羯胡二十余万如血流漂杵,并以“屠胡令”宣战四方胡族政权,虽兵败身死,不愧一世豪杰。
冉闵是一员绝世猛将,用兵才能亦算得历史一流名将,哪怕比之大众熟知的三国群雄,能和他相比的也就只有寥寥数人。
冉闵军事生涯最后的华彩演出,与五胡第一名将慕容恪对决的廉台之战,亦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同时代最强勇将和最强智将之尖峰对决,而此前一例正是五百年前战神项羽和兵仙韩信的垓下之战。
冉魏皇帝冉闵
公元350年,后赵大将冉闵起兵称帝,国号魏(史称冉魏),占据国都邺城,多次大败后赵军队,又颁布屠胡令,尽杀羯虏二十余万。其时魏国一度拥兵三十万之众,不亚于后赵鼎盛之时,因而招致了江南东晋朝廷与各地胡族势力的一致敌视。
几乎同时,一直向东晋称臣的慕容鲜卑首领、燕王慕容儁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夺取了幽州。困守襄国的羯赵首领石祗,绝境下去帝号称赵王,向慕容儁与羌人首领姚弋仲请援。慕容儁派遣御难将军悦绾率领三万燕军甲兵南下,会同姚弋仲之子姚襄三万八千骑一齐驰援石祗,诸胡联军三方劲卒合十余万,与冉闵部十万歩骑大战于襄国,冉闵腹背受敌,因而大败,多名重臣战死。
石祗派大将刘显率军七万反攻邺城,被冉闵逆境奋击率七千人大败,斩首三万余级。刘显假意请降,逃归襄国,杀石祗自立为帝,后赵灭亡。
因襄国之战冉闵所部损失惨重,原属冉魏的河南徐、兖、豫、荆、洛各州皆见风使舵,改旗易帜归附东晋。公元352年,刘显大军攻常山,冉闵亲率八千骑兵急援,大破之,一路追到襄国,斩杀刘显,消灭了后赵残余势力。
冉闵经过两年征战,凭着自己出色的战术能力及过人勇武,终于在四面受敌中平定了冀州,真正有了一块稳固根据地,然而军力亦折损惨重,领地生产破坏严重。尚未得休整喘息之机,虎视眈眈的北方强敌鲜卑燕国大军已然南下。燕将慕容恪攻陷河北重镇中山,封奕攻陷渤海,慕容评攻下南安,当地冉魏守将非死即降。
是年三月,因为军中粮秣消耗殆尽,冉闵拣选上万精锐北进,求食于常山、中山各郡;四月,慕容恪率燕军继续南下,直面冉闵兵锋。冉魏大将军董闰、车骑将军张温建议冉闵:「鲜卑人乘胜锋锐,彼众我寡,宜且避之;待其骄惰,然后进击可胜。」冉闵闻言大怒道:「我正要率军北上收复幽州,斩杀慕容儁;如今遇到慕容恪就不战而退,天下人将怎样看我?」冉魏司徒刘茂、特进郎闿认为敌强我弱,冉闵此行必难生还,不愿等国破时坐待胡虏戮辱,于是竟绝望自杀。
确实此时冉魏境内兵火之余,百废待兴,与此时已经在辽东经营三代数十载,并占据了幽州的慕容氏燕国相比,处于明显劣势。冉闵此时已经投入了其能动员的几乎全部机动精锐主力,而所抵敌的不过是燕军先锋慕容恪一军。从整个燕魏河北争霸的战争角度,冉魏政权的唯一出路,也只能寄望于通过再一次的战术奇迹,如同邺城保卫战以寡击众打败后赵七万大军那样,先歼灭燕国名将慕容恪所部精锐,来扭转战略上的极度不利局面。
冉闵和慕容恪算得上老相识了。十四年前,后赵皇帝石虎亲率数十万大军攻打辽西慕容氏,久围棘城不克,被迫撤军。年仅十七岁的燕国王子慕容恪,率二千骑奔袭撤退中的赵军,石虎以下各军弃甲溃逃,被燕军斩首三万余级;只有冉闵治军有方,一军独全,在几十万溃退的赵军中鹤立鸡群,因此深得石虎喜爱,从此得到重用,屡屡出征克捷,逐步掌握了后赵军权,方能灭赵建国。两位顶级名将同时一举成名,登场历史舞台,未来成为宿敌亦是命中注定。
棘城之战同年,慕容恪在密云山之战以七千骑伏击三万赵军,斩首大半。 三年后,慕容恪镇守辽东,屡破高句丽军,又过三年与慕容垂分路并进,攻灭宇文鲜卑部;再过两年,慕容恪率一万七千骑奔袭扶余国,亲冒矢石督帅诸军,俘虏扶余国王并五万余众。是以对此时的鲜卑燕国而言,慕容恪便是他们攻必取、战必胜的大燕军神。因此冉闵如果能在决战中歼灭慕容恪部,便可彻底打落燕国的军心胆气,进而趁势收复幽州,极大改善冉魏政权的战略地缘。
燕军主帅慕容恪:
冉闵率军进驻于同中山近在咫尺的的安喜,慕容恪及燕相封弈也随即率军追至,燕王慕容儁又亲率燕军主力南下,进驻中山,准备会同慕容恪、封弈军合围冉闵。冉闵闻讯,率领部队向常山方向南撤,决意采取诱敌深入的战略,将燕军引向临水的魏昌,企图利用那里多丛林的有利地理环境来扬长避短,克制燕军的骑兵优势。同时,此地位于常山方向,常山太守苏彦的部队亦可前来接应。慕容恪则率燕军追击,在泒水南岸的廉台和魏军对峙。
冉闵所部兵将,是魏军最菁华所部,经历多年血战中打磨了一只精锐铁军。因此魏军以劣势兵力,以步战骑,与燕军接阵十战,竟十挫敌锋,充分证明冉闵战术指挥上的无双才能。这也是慕容恪十余年戎马生涯中,首次接连在战斗中败北,燕军将兵不由大为畏战。
然而慕容恪不愧为五胡首屈一指的名将,连败之余仍能头脑清醒,洞察到两军各自的优劣势,于阵前激励所部将士,贬称冉闵「有勇无谋,不过一夫之敌」,更称魏军虽然兵甲精良,但粮少饥疲,定可一举击破,将燕军顿挫士气重新鼓舞。他的参军高开更指出,冉闵以所部多步卒,欲引燕军骑兵至丛林作战。而燕军利于平地作战,不如派遣轻骑佯败,诱魏军至平地,然后击之。
慕容恪采纳高开建议,将魏军引至平地后,把燕军分为三部;自率主力为中军,选善射者五千人,以铁锁连战马结方阵而前,另两部各置一侧配合中军进击。他认定冉闵用兵风格勇猛轻锐,又因魏军兵少,必然会用险突击自己中军,以求一击破敌;遂命令燕军左右两翼一待战局焦灼,便从旁合围,可获全胜。这也正是当年垓下之战时,兵仙韩信以三十万大军围攻项羽十万人的取胜之策,正是古今智将对决勇将的上佳良方。
冉闵果如其言,全军奋进突击燕军,冉闵身先士卒左执两刃矛,右执戟,座下朱龙宝马日行千里;一路斩杀燕军三百余,看到了慕容恪的中军大幢,遂发动决死冲击,当时战斗激烈程度,连贡献了关键计策的高开也因伤重阵亡;这时左右两翼的燕军按预定计划从旁夹击,大破寡不敌众的魏军,斩首七千余级,杀魏仆射刘群,生擒魏重臣董闵、张温等,将冉闵团团围住。冉闵突围东走二十余里,燕军穷追不舍,这时朱龙马马力已尽,倒毙身亡,冉闵被燕军一哄而上擒住,英雄末路,徒唤奈何。
此战冉闵凭个人武勇斩燕骑三百,一路血战冲杀到慕容恪中军的表现,足以与前朝之项羽、后朝之杨再兴的类似表现媲美,代表了冷兵器时代将领个人武勇的最高水准。
而他无论是战略上先果断后退,避免被燕军大军合围,力求先利用廉台一带的丛林地形,先击败燕军先锋慕容恪部以摧敌士气;还是决战时以所部精锐突击燕军中军,力求斩杀敌主将的战术抉择,皆是无可厚非的。
《晋书》记载冉闵「身长八尺,幼而果锐,善谋策,勇力绝人」,《资治通鉴》同样记载冉闵「骁勇善战,多策略」。若因成王败寇的角度,将慕容恪鼓舞本军士气的说辞当真,给冉闵加以“恃勇轻敌,不听忠谏”等评价,是对这位智勇兼备名将的不公。
燕军主将慕容恪,是役的战略目标并非为了仅仅击败冉闵军,否则在初战不利时他大可放弃立刻决战,而是先会合后方的慕容儁大军,以多击寡,稳操胜券,这也是一个求稳妥的指挥官的通常做法。
燕军的最大弱点便是以轻骑为主,一向不擅长攻城,后来慕容恪围攻广固耗时一年,靠对方山穷水尽方才克城,攻击五百晋军把守的洛阳也耗时一个月。几十年后另一位燕国顶级名将慕容垂,在复国战中围攻氐秦苻丕占据的邺城,更耗时一年半时间,也是围到对方粮尽方才破城。
此时邺城周边各城加起来还有为数不少的魏军,加上城内壮丁也可以临时动员,如果让冉闵撤军南归,以其杰出才干亲自守城,那么燕军轻骑肯定要顿兵坚城之下,很可能就是后来慕容垂围苻丕之战提前上演。然后四方局势变化,氐族苻氏、羌族姚氏都可能出兵干预;正兴致勃勃坐山观虎斗的东晋枭雄恒温,更势必要果断出击,北渡黄河,局势就对燕国很不利了。
所以慕容恪的目的,正为了将魏军一举全歼,特别是一定要致冉闵于死地,因此不惜以己身与本方中军为诱饵,只为引诱冉闵当下决死一战,而不是因众寡不敌便退兵回邺城,布局堪称阴狠。
在初战不利时,慕容恪调动敌军到有利于己方、扬骑兵之长的平地战场,又创造性发明了以铁锁连马结阵为中坚的战术,(此战术在数百年后的宋金战争中,仍为金军所使用,宋人称之“拐子马”),充分抵消了魏军兵精的优势,在相持局面下,两翼骑兵适时夹攻,终获全胜,摧毁了魏军的全部精锐主力,更疾追二十里,虽付出不小代价,仍终于达成战役目标,生擒冉闵本人。
而冉闵显然也清晰意识到了自己才是燕军最大的目标,所以在被燕军合围后,他就如乌江突围的项羽一般,完全放弃了此战这些忠勇部下,狂奔二十余里,就只为了活着回城,来给冉魏政权去搏最后一线生机。可惜天不遂人愿,马力终有尽时,重蹈了五百年前的霸王悲歌。
是役双方主帅战术上的表现皆可圈可点,微操上无懈可击,代表了两晋时代战役指挥的顶级水平;慕容恪中军退却、两翼包抄夹攻的完美歼灭战流程,足以媲美中外战争史上著名的垓下之战与坎尼战役。冉闵的应对和决策,无论战略战术都同样无可挑剔,可说面对最强劲敌,打出了军事生涯最佳水准,只可惜对面没有再次出现一个如刘显那样猪对手,来成全自己的又一次军事奇迹。
这场战争以燕胜魏灭告终,一方面固然要归功于前线指挥官慕容恪的指挥得当,但真正决定因素,还是更多要归功于作为前燕政权首领的慕容儁,自此役两年前就开始的南下方略:包括与姚弋仲、石祗等势力的结盟,派遣悦绾三万甲兵南下于襄国战役给了冉魏关键一击;打着东晋政权之燕王的旗号,指责冉闵的称帝自立,以此收揽人心,招降河北各州郡;对冉闵与刘显于冀州的殊死争斗,行卞庄刺虎之计,待一虎死一虎伤后,不待其喘息片刻便以国力优势碾压而来。
相反冉闵自襄国之战失败,河南诸州皆叛后,便一直陷入兵力短缺的困境,只能局促在邺城、襄国这一狭小的地带困兽犹斗,虽然凭其顶级的武勇与战术能力,依然可以在逆境中击灭刘显这样的敌手,但遇上更胜一筹的慕容儁慕容恪兄弟,终究难挽逆境,无力回天。
冉闵被送至薊城,慕容儁亲眼见到这个心腹大患成了阶下之囚,大为得意,责之:「汝奴仆下才,何得妄称帝?」冉闵毫无惧色,对曰:「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況我中土英雄,何得不称帝邪!」
慕容儁大怒,狠狠责打冉闵三百鞭,不久将他杀害,当地大旱、蝗灾,慕容儁认为是冉闵鬼魂作祟,遣使祀之,谥号曰“武悼天王”,同时又调集众燕将连续攻取魏国城池。
燕王慕容儁:
冉闵既死,周围势力不会有人再看好冉魏,自然也就无人干涉燕魏之战。冉魏大将军蒋斡与太子冉智拒守邺城数月,仅有晋将戴施带领东晋壮士百余人入邺城相助,只为换回西晋灭亡时丢失的传国玉玺,送往江南。至八月,城内粮食已空,原后赵宫女尽数被食尽,守将马愿开城出降,蒋斡、戴施等弃城而逃,冉智及其母冉闵之皇后董氏、太尉申钟、司空条攸等被俘,尚书令王简、左仆射张乾、右仆射郎萧全等自杀殉国。冉魏政权遂灭。
历代对冉闵评价,基本局限于传统的君臣观,因其不忠于后赵,反而诛杀羯虏全族,又无视正统政权东晋,自立为帝,而通篇贬抑之辞。这其实正是「以一时之君臣,废古今夷夏之通义」。
直到20世纪推翻封建帝制后,现代史学家如吕思勉、范文澜才对冉闵推翻羯赵政权的进步性、体现汉族胡族残酷矛盾的历史意义做了一定程度肯定,同时对冉魏这个北方汉人政权的骤兴骤亡,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惋惜。
【冉闵之百战百胜,颇似项籍、孙策,与石氏余孽角逐,未必会遽败,而慕容氏加入这场与它本不相关的战争,挟其方兴之势,其气完,其力厚,是亦其所遭之不幸也。】——吕思勉《两晋南北朝史》
【冉闵逞勇残杀,立国三年,死人无数,失败是必然的。但是,他的野蛮行动反映着汉族对羯族匈奴族野蛮统治的反抗情绪,所以他的被杀,获得汉族人的同情。慕容儁致祭赠諡,正是害怕汉族人给予冉闵的同情心。秦汉魏晋从来没有亡国后自杀的大臣,因亡国而自杀,是从冉闵的魏国开始的,这也说明汉族与非汉族间斗争的极端尖锐。至于冉闵以区区之力驰骋中原,而东晋又只作壁上观,是以亡不旋踵,只成为历史上的悲剧而已。】——范文澜《魏晋南北朝史纲》
关于史料争议:
又曰:前燕慕容儁已克幽、蓟,至于冀州。冉闵师骑拒之,与儁将慕容恪相遇於魏昌。闵将董润言于闵曰:“鲜卑乘胜,劲不可当也。请避之,以溢其气,然后济师以击之,可以捷也。”闵怒曰:“吾成师以出,将平幽州,斩慕容儁。今遇恪而避之,人将侮我矣。”闵威名素振,燕众咸惮之。恪谓诸将曰:“闵勇而无谋,一夫之敌耳。虽有甲兵,不足击也。吾今分军为三都,掎角以待之。闵性轻锐,又以吾军势非敌,必出万死冲吾中军。吾今贯甲厚阵以俟其至,诸军但励卒从傍须其战,合夹而击之,必克。”闵与恪遇,十战皆败之。恪乃以铁锁连马,简善射鲜卑勇而无刚者五千,方阵而前。闵乘骏马左仗双刀,右执钩戟,顺风击之。斩鲜卑三百馀级。俄而燕骑大至,围之数周。闵众寡不敌,跃马溃围东走,行二十余里,为恪所擒。——《太平御览 卷二百八十六》引崔鸿《十六国春秋》
十六国前燕慕容儁已克幽、蓟,至於冀州,冉闵帅骑拒之,与儁将慕容恪相遇於魏昌。闵将董闰言於闵曰:「鲜卑乘胜气劲,不可当也,请避之以溢其气,然后济师以击之,可以捷也。」闵怒曰:「吾成师以出,将平幽州,斩慕容儁。今遇恪而避之,人将侮我矣。」闵威名素震,燕众咸惮之。恪谓诸将曰:「闵勇而无谋,一夫之敌耳。虽有甲兵,不足击也。吾今分军为三部,掎角以待之。闵性轻锐,又知吾军势非敌,必出万死冲吾中军。吾今贯甲厚阵以俟其至,诸军但励卒,从傍须其战合,夹而击之,必克。」闵与恪遇,十战皆败之。恪乃以铁锁连马,简善射鲜卑勇而无刚者五千,方阵而前。闵乘骏马,左仗双刃矛,右执钩戟,顺风击之,斩鲜卑三百余级。俄而燕骑大至,围之数周。闵众寡不敌,跃马溃围东走,行二十里,为恪所擒。——《通典 兵典 兵八》
这两个史料则认为是慕容恪告诉诸将用两翼夹攻战术在先,而后十败之。十败大有可能是怕冉闵走入丛林,用轻骑佯败引魏军到平原,而用连环马阵全歼之,算是解释了慕容恪的大量铁索是事先准备的,而不是受挫后才临时想出来,毕竟要连环马五千所需的铁索不在小量,临时也难搜集。因为与正史《晋书》《资治通鉴》的记述不合,所以没有采用。
关于双方兵力:
关于燕魏两军是役的兵力,从史料中只能看出以下几点:
1、慕容恪说了“闵知我军势非敌”,“又自以眾少”,就是说参战的燕军肯定比魏军多;
2、慕容恪分军三路,用了五千精骑为连环马为中军前阵,两翼兵力不明,但少于“厚集”的中军;
3、慕容恪战前就决定了中军诱敌、两翼夹击,照抄了韩信垓下之战的战术;
5、冉闵一路斩首燕军三百骑,看到了慕容恪的中军大幢;
6、战后燕军斩首七千级;则魏军参战人数肯定多于此数目;
7、魏军是步兵多于骑兵,并非清一色步卒,冉闵本人亦是一名优秀的骑兵指挥官,并非是只会带步兵。从之前其以七千骑兵大破刘显大军可证。
至于所谓「一万步卒对十四万、甚至二十万鲜卑铁骑」则完全来源于网文,没有任何史料支持。
需知道游牧民族虽然轻骑众多,但真正作为战术核心力量的具装铁骑也就是重骑兵,根本不是局促一隅的割据政权所能供养的。
以西汉王朝之强盛,百年积蓄举国之力供养的幽州十郡突骑不过区区2万人,已经是天下最强的武力集团。刘秀的河北争霸,最决定性因素便是得到了幽州十郡突骑的支持,立即破铜马军百万,一举奠定了帝王之业。统一了整个北方的曹魏政权亦只苦心经营出5000虎豹骑,便能于当阳一役击溃刘备大军。
燕国当时领土只有辽东与新得两年的幽州,就算再怎么砸锅卖铁,能凑出两三千“铁骑”也已经撑死了。慕容恪的连环马,本质上还是拿五千善射的精锐轻骑以铁索连击,和真正的重骑兵并非是一回事。
就常理而言,双方兵力对比没有道理超过1:2,否则冉闵即使对自己信心再强,也没道理搏命猛攻,意图置死地于后生。将取胜的可能完全寄托在侥幸上,肯定不属于冉闵这样身经百战的优秀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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