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凤波拂云篇(四十)

[谢衡]说: 『煌兮诸火,灵氛化焰。冰晶雪舞,电光雷亟。天地诸元,四方之灵。万物纷生,任我驱策!』『斗转星移第十一层——【星光日月】!』

[谢衡]说: 〈“蓬,蓬!”两声,【穆人清】与【归辛树】已是四掌相交,粘在一起,『混元功』与『抱元劲』力不住前压,各自把内力发挥到极致,凝如山岳的身形热气蒸腾,渐渐如云如雾,情景蔚为奇观〉

[黄真]说: 桀桀桀——〈被『破玉拳』凌空拳力所击,连断数根肋骨,仆地不起〉嗻嗻嗻——

[夏青青]说: 梅剑和,孙仲君,我给焦家妹子赔礼,要借两位人头一用!〈快剑如风,金光一闪,身随影至!〉

[梅剑和]说: 啊——〈一声裂人心肺的惨叫,脖颈处血肉模糊,似一团烂泥瘫倒在地〉

[孙仲君]说: 呃——〈一声短促却刺耳的惨呼,栽倒在毒虫血泊中,不一会儿便化为一堆脓血,只余些许毛发与枯骨〉

[洪胜海]说: 哈哈,狗贼,死得好!袁相公,我全家的血海深仇已报,只有一条性命偿还你,要拿就拿去吧!〈钢刀反转,插入心口,刀柄兀自颤动不休!〉

[袁承志]说: 〈铁青着脸〉「这恶贼隐忍许久,苦心孤诣,蓄意报仇,狠辣之极!袁承志啊袁承志,你真是有眼无珠,愧对师门!」

[游坦之]说: 〈双腿一软,战战兢兢〉师父,他们太厉害,你老人家别生气!我……「我这一身内力,不知强了爹爹和伯父多少倍,怎的一出手便连吃大亏?」

[丁春秋]说: 「其他弟子死便死了,铁头徒儿可不容有失,」谢小儿,瞧在我那亲外孙女面上,祖爷爷便饶你一回,后会有期了!〈扣住【游坦之】脉门,将他提得双脚离地,悬在半空,袍袖一挥,一掌向后拍出一圈毒焰,大步流星而去〉

[海兰察]说: 苦心筹谋,天赐良机,竟是如此收场!罢了,时运不济,兵家常事,走!〈手一挥,数十残骑,四散逃开,一眨眼便没了踪迹,马蹄声远,山林一片肃静无哗〉

[袁承志]说: 贼子休走!〈但觉血气翻涌,真力不济,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几步,定了定神〉谢贤弟,我师父、师哥中的迷药,要如何得解?

[谢衡]说: 袁大哥,不用太过担心,我以『斗转星移』将你师父和二师哥的劲力引导在一起,体内真力便自然而然外溢。他们都是内力深厚之人,感应到外来的真力越强,自身反应的劲力也便越大,无形中便各自把内力发挥到极致,而所中迷毒也就自然排解出来。

[谢衡]说:  至于你大师哥、二师嫂他们,都已被制住,等咱们调息已毕,气力回复,就一一帮他们运功驱毒便是。更何况,我们还有五毒教主这位大行家呢,是不是,徒弟姊姊?

[何铁手]说: 嘿嘿,师父弟弟,这种迷毒,若要本教主慢慢地调配解药,却也不难,只不过拖延久了,跑掉的鞑子官儿调集大军,杀个回马枪,岂不糟糕?所以说嘛,与其求我,倒不如求求我的青(亲)青(亲)好妹妹呢!

[谢衡]说: 是了,青青那两只“朱睛冰蟾”,听说不管受了多厉害的内伤、外伤、毒伤,只需嚼碎服下,都能立时痊愈——

[夏青青]说: 你住口!凭什么要毁了我的冰蟾,救朝阳峰这些忘恩负义之徒?我刚刚……我刚刚已经后悔了!〈柳眉倒竖,狠狠瞪了【袁承志】【阿九】两眼〉

[袁承志]说: 〈长身一揖〉青弟,千错万错,是我之过,要杀要剐,全由得你。可我师父师哥,求你无论如何,救他们一救……

[阿九]说: 夏姊姊,多谢你救命大恩,又助小妹除了仇人。〈神情凄楚、珠泪泫然〉我没了四哥,没了陶姑姑,没了安叔叔,在这世上,本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夏青青]说: 〈冷冷一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要你,还有这黑呆子,你们两个再也不许见面,你也答应?

[阿九]说: 〈泪眼盈盈〉袁大哥,是我对不起夏姊姊,也对不起你,我……我去藏边寻我师父,千里迢迢,今后不大容易相见了。你就不必来了……

[袁承志]说: 阿九妹子,那怎么行?我如待你无情无义,我还算是人吗?今后想到你之时,我还会真的快活吗?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阿九]说: 〈轻轻摇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师门恩义为重,只叹你我无缘。我去了藏边,就落发做了尼姑……心里永远……永远记着你……不,我等你十年……

[袁承志]说: 不成,决计不成!你做了尼姑,每天敲木鱼念佛,心中却苦苦的想着我,岂不是苦得很,我岂不是对你不起,岂不是对你无情无义?那我岂不是成为禽兽了?

[夏青青]说: 喂喂,你们两人,简直呕心死了!快都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你们的丑模样!

[袁承志]说: 青弟,你从前对我有情有义,我很是感激,可是我如不再和阿九见面,也对不起自己良心。我生平极少说谎,何必做违心事,说违心话骗你?我今后就是不见阿九,每次想到她之时,真的还会真的快活吗?我能当真忘了她吗?

[何铁手]说: 〈轻轻叹息〉青青妹妹,你曾说过,『忘恩负义,负心薄幸,便是卑鄙无耻!』这两个人对不起你,可让他们哭哭啼啼,肠断心酸,自己心里就能快活么?

[夏青青]说: 〈没好气〉毒丫头,要你来充甚么好人!要我的冰蛤蟆也成,让这黑呆子把欠咱俩的宝藏还回来,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不相干了!

[何铁手]说: 这主意不错,袁盟主,公主娘娘,我和青青妹妹一个是邪魔外道,一个是江洋大盗,天造地设,成双成对,懒得理会旁人的破事。要我们出力解毒,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袁承志]说: 〈神色大变,惨然叹息〉 敌众我寡,我实无用兵之才,打一仗败一仗。现如今,金蛇营兵将几遭全灭,兵财俱缺,本门几十年苦心经营的积蓄……全都没了,实在是一贫如洗,愧对各位!

[谢衡]说: 什么?!袁大哥,记得在济南时,你曾言贵军尚有两万兵马,怎么短短几个月,居然就到了这步田地?

[袁承志]说: 上个月初,鞑子大军由归德趋泗州,乘夜渡淮,将金蛇营隔成两截,各个击破,几乎全军覆没,只剩得一千多弟兄,退到胶东一带占山,清兵势大,又复精强悍勇,看来自是取胜无望,但大丈夫捐躯报国,有死而已。

[谢衡]说: 贵军新败兵少,一时无力单独抗清,暂撤至高山峻岭,休养生息,以待时机,亦是上策。袁大哥,胜败兵家常事,无需太过介怀。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夏青青]说: 呸呸呸!简直就是古往今来头一号的败家子!上百万两金子呢,几年功夫就被你败个干净?〈『金蛇剑』狠斩地上砂土,一道道的深痕〉我恨不得……我真恨不得把你也千刀万剐,就像你那个爹爹一样!

[何铁手]说: 哎,我可听说,当年下圣旨把袁盟主的阿爹千刀万剐的,可不就是那位崇祯皇帝么?他们的儿子女儿,如今倒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嘿嘿,真是难得的缘分呢。

[袁承志]说: 我爹爹当年并没反叛崇祯皇帝,明知写信叫祖大寿带兵回京,皇帝便非杀他不可,却还是要写那封信。唉,做人要问心无愧,千刀万剐,那又如何?

[谢衡]说: 青青,徒弟姊姊,救人如救火,别再和袁大哥开玩笑了。〈俯身一拜〉你们的金子,回头全记在我账上,惜花六如,挥金如土,言出必行!

[夏青青]说: 哼,就你是活菩萨,大圣人!也不想想,这冰蟾是解毒至宝,全喂给这些白眼狼,将来再受毒害,可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谢衡]说: 此等迷魂邪毒,方才袁大哥既能大喜大悲之下,自行解脱,想来一只冰蟾足矣,还请两位好姊姊,看在小弟面上,通融则个。

[夏青青]说: 就这么说定了,最多只给一只,治不好活该。〈不情不愿,拿出一只冰蟾,【何铁手】将其捏碎,冲酒调合,依次喂给【穆人清】【归辛树】【归二娘】【黄真】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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