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1月27日｜日常

一夜乱梦天未明……

凌晨三点多酒后醒来，接着复睡，做了梦，还真是奇怪的梦。

早上起床前照例空中蛙蹬锻炼。煮了三个团子，安慰一下被酒精浸透的胃。

哈尔滨工业大学针对网传“宿舍阿姨感恩节送糖果被学生威胁举报，说阿姨公开搞‘洋节’庆祝活动”的网友热议，发布官方消息说，经调查了解，公寓阿姨派发巧克力是出于好心，学生留言提醒阿姨也是出于善意。学校不提倡有宗教色彩的“洋节”进校园，坚决禁止宗教活动进校园。

嗯，威胁变成了提醒，有意思。其实我今天在思考一个问题，威胁和善意提醒的边界到底在哪。汉语没学好。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学生的问题，学生自己逃不了，学校方面，似乎更有问题吧？

洗晒衣服，整理公号流水账。

给一萌写了12月6日晚五粮液由新跃读褚朝新专场的主题：

“一个记者的江湖”

一个乡村少年，一步步走出乡村，成为了中国著名媒体的记者，自己也从乡村顽童，成为了著名记者。在好记者们纷纷转轨离开的时候，这个著名前记者，却不断以铁肩道义之心，继续写辣手文章，如今更渴望“进步”，曲折前行在记录时代的路上。

朝新也同意。

中午意外接到一个电话，是W的，他找到我，跟我解释李毅事。他跟我介绍了一些情况，等等，他邀请我去做客。电话里他很客气礼貌，我也很客气礼貌。但微博未删。

我跟W曾有过一面之缘，是王冲介绍的。

某公司找我，邀请我去某地走走。我谢绝了。

中午煮了点米饭，做了个尖椒鸡蛋配米饭。在家很久没做米饭。很好。

中午眯了半小时。

开始组织12月5日江南乡村宴席，年度大趴。大家很踊跃，可惜条件有限，只能20人为止。

读转商务印书馆《至今没有任何一部丛书能与之比肩” | 90年前的文库本，《万有文库珍本》等你收藏》

“为苦难的中国提供书本，而不是子弹。

在界定和传播知识上最具野心的努力。”

《纽约时报》这样评当年的万有文库。我有几本旧版本，惜纸脆了不经翻，一翻就破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下午暂不写小楷，先写文章。

下午磨蹭着写了篇《江南的味道》，1300余字。

审定12月4日常州半山书局《故园归梦长》分享会推广稿。

晚上一份素炒白菜做晚餐。吃完接着动手，写完《我爱路边小馆子》，1400余字。

至此，《人民的饮食》四篇序初稿全部写完，剩下的就是消化一下修改了。

接着整理25日家长会内容。我整理了2400余字，不仅有老师要求，也有我的点评和建议。整理完，先发给了太座过眼，她觉得不错，然后发给姑娘。

姑娘夜自习结束，看了跟我聊了几句，我说周日见面我们当面再聊聊。姑娘让我帮她找几张小时候的照片，成人礼用。姑娘的吩咐，自然要执行。

太座后来悄悄跟我说，姑娘看了我整理的家长会内容，还是蛮高兴的。

家长会上，姑娘的历史老师推荐了三部课外书，我告诉姑娘都有，不过老师说的斯塔夫利阿诺斯的《全球通史》我还真没读过，书在哪了，不一定好找。蒋廷黻的《中国近代史》家里应该有不同的版本，不过也不太容易找，地方小，家里的书都是乱放。最好找的是《光荣与梦想》，这套书是我读过多年后补买的。倒是一眼都能看见。

忙完，暂告一段落。有机会抄诗了。这些天忙乱，连读诗的时间没有，生活总觉少了什么。钢笔分别抄了胡续冬和姚风译的安德拉德《诗》的不同版本，下文为胡续冬版：

“我花了一个小时琢磨一首诗

我不想把它写出来。

尽管如此，它依然在我体内

活蹦乱跳，躁动不安。

它依然在我体内

不愿出来。

但这种时候的诗歌

往往会淹没我全部的生活。”

接着写小楷日课。最近的字有些疲赖，不过没关系，会熬过这一段的。

接着用小楷抄了黄仲则《对食》。黄景仁这首诗，最适合我这样的腐儒秋风客。惜被我抄坏了。最好找时间用钢笔抄一遍：

“居为腐儒愁素飧，闲日思饮思茹荤。

朝将染指谁氏鼎，暮拟猎酒何人门。

比来郇厨得缘入，腥膻苦压肠胃昏。

偶忆吴酸故乡昧，不觉涎流满襟袂。

醋芹堆盘一寸长，咸蒌积瓮半年计。

将来可洗肥羜肠，无奈邮筒远难致。

一生食籍知几何，欲问司籍防遭诃。

鸡猪鱼蒜逢便吃，鼹鼠那得乾黄河。”

击拳60余下，听着胡德夫等人的歌，原地慢跑半小时。锻炼结束，浑身大汗，身上其他地方都热乎乎地，只有腹部，肚脐一周，似乎永远是凉的，不知何故。

因为奚落了刷屏的李毅、人大重阳和这个时代，头条又推送了这条，结果今天头条来了许多蛆虫，只拉黑了私信骂我的。未开化的时代和地方，大概如此。

“士皆知有耻，则国家永无耻矣。士不知耻，为国之大耻。
……
农工之人、肩荷背负之子则无耻，则辱其身而已；富而无耻者，辱其家而已；士无耻，则名之曰辱国；卿大夫无耻，名之曰辱社稷。由庶人贵而为士，由士贵而为小官，为大官，则由始辱其身家，以延及于辱社稷也……”深夜重温龚定庵明良论，不由黯然，继而嘿嘿一笑……

忙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想起后面频密的行程和酒局，内心又起波澜。

“【活法】‘为什么不做个新媒体？为什么不创业？’

最近不少朋友又都问我这些问题。我这个人，向无大志，成不了事，也发不了财。我最大梦想，就是职业专业服务眼前的工作，将来离开服务的机构后，一把刀一支笔，安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把菜刀，好学好练，当个大厨，不仅给家人自个，也给南来北往的朋友，一慰胃口，也算发挥余热。

一支笔，在故乡消失的当口，写透故乡一草一木河中鱼水中鸟以及被历史遗忘湮没的人物，也算对得起自个对得起这块土地。

鱼有鱼路虾有虾道，猪往前拱鸡往后刨。有人向前，我愿停驻。就这样，各走各的道道，各有各的活法。生活才如此斑斓。”

这一段话写于2016年8月21日。那一年我49周岁，按中国算法，正好天命之年。

回看人生，写故乡我做到了，仍在做。但当年说50岁后重新学门手艺，其实真挺难的，至今除了打秋风，啥也没学会，学厨倒是口头拜了好几个师傅。

夜读砍柴《乡野与国士》，读到一个小桥段，像今天的“凡尔赛体”：

“愧我棘闱帘外坐，蒸湘射策一诸生。”

光绪五年（1879年），曾国荃在山西巡抚任上，适逢乡试，按例任监临，放榜后巡抚老爷很高兴，口占了几首诗。此句颇为惆怅和惭愧，是巡抚大人由衷之言，也是心结。

不过搁在今天，此两句实乃豪华凡尔赛体。曾国荃是优贡出生，故自谦诸生也是大实话。想想，一个诸生，当了巡抚成，又成了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