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迎春到、瑞雪兆丰年,下个雪的白茶更鲜甜
《1》
前天早晨,村姑陈还在和周公火拼,李麻花已经跑完步,回家沐浴了。
被她的微信吵醒。
翻手机的时候,发现S师傅发来的小视频。
一个充斥着直男审美的视频。
用的是竖镜头,可以想见,拍的时候,是像打电话那样,竖着举起手机,打开手机自带的相机,就拍下来的画面。
没有我们习以为常的调焦、调光,只有率性地随手一拍。
甚至镜头上的指纹仍在,都没有用纸巾擦一擦。
但就正是这样粗糙的画面,却真真切切让我惊喜万分。
那镜头里的大石块上,积了一层一厘米左右的厚厚的雪白的霜。不仅如此,围墙顶上,屋顶上,所有肉眼可见的平面上,都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霜。
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均匀地洒了一层白色的盐粒在台面上,隔了一夜,还没有融化。
原来太姥山也是会下雪的!
视频里传来S师傅激动的声音,难得见雪的太姥山,居然也下雪了!
因为少见,所以拍了视频四处分享。
瞧个新鲜的意思。
南方人对雪的那种深情,是长年看惯积雪的北方人,所不能理解的。
《2》
原本以为,这就是2021年年初,太姥山的雪了。
然而,昨天早晨,S师傅又把我轰炸了一次。
这次不是视频,是图片。
十几张茶园里茶树的图片,映着厚厚的莹莹白雪,出现在手机上。
那些绿油油的叶片们,片片卷翘,中间下陷,盛满了白雪——远远看去,仿佛一只只绿色的勺子,勺中间洁白晶莹一片。
又像是茶树们进化成了一种新物种:四周碧绿而中间莹白。
那画面,美极了。
最后的两张图片,S师傅拍的不是白茶树,是菜地里的大白菜。
大白菜也被白雪所压,身上好似洒满了盐粒,好一片盐焗大白菜的光景。
天啊,太姥山又下雪了,这一次,雪更大,都能积起来了。
雪能保温,这高山茶树根系,在这极冷的冬天里,被这场雪,保住了。
雪水中的生物活性相比普通水,更为接近植物细胞中的水质,更适合茶树吸收。
雪中含有丰富的氮肥,并促进茶树新陈代谢。
明年的白茶,必定会更香更甜,拥有更淳和绵软的汤感,拥有更幽香清馥的花香。
村姑陈残余的朦胧的睡意,终于被这更大的,更厚的,更深的雪,给吓跑了。
天呐,如果说前天那视频里,太姥山在起白霜的话,那今天的图片里,太姥山就真的、真的、真的下雪了!
太激动了!
迅速把照片转给李麻花,如愿听到她的尖叫。
如果不是车子约了周三要保养,她铁定开车来拉上我,带上单反,直接上山去了。
其实我是想带个陶罐上山,收一些茶树上的雪水,埋在山上。等明年冬天,取出来泡茶喝,那必定别有一番趣致。
把雪压大白菜的照片发到朋友圈,来了一堆茶友,指名要买那畦大白菜——说它好,原生态,并且,雪压过的白菜萝卜更甜。
太姥山的白茶,我是喝过太多了,但太姥山的大白菜我倒是没吃过。
至于太姥山的萝卜,嗯,细说起来,又是一个长长的故事了。
《3》
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上山去种有机茶园里的茶树。
幼苗们,一行又一行,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那时候茶树还小,行与行之间,有极大的空隙。
结果被种上了一种不知名的植物——露在地面上的部分,是一株株碧绿的,阔大的,叶片。
细看,上面还有一些倒刺。
我是个植物白痴,有好多从小喝到大的凉茶,它们躺在锅里的时候,我还认识一点,要是长在地上,根本就认不出来。
所以,这种植物的叶片,看上去貌似很熟悉的样子,却实在从记忆里搜寻不出它的名字来。
S师傅看我在端详那地上的植物,走过来问我,你想吃萝卜吗?
我茫然抬起头看他:萝卜?这茶园里哪来的萝卜?
只见S师傅神秘地笑了笑,蹲下来,伸出手,对准了地上露出头来的绿植,也就是我猜测了很久仍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那几片绿叶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粗糙大手,飞快地抓握住了绿植的根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上一提......
一个肥嫩嫩白生生的躯体,随着他的动作,跃出了地面。
天呐,居然是一个硕大的、沾着红泥土的,白萝卜!
我颤抖着双手,指着地上其它的绿叶,瞪大了不置信的双眼,问Sj师傅:这些叶子底下,都是这样的萝卜吗?
S师傅频频点头,眼睛又盯中了下一个萝卜苗,伸出了大手。
在我的惊讶声里,他拔出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大白萝卜。
李麻花从山坡上闻声冲了下来,S师傅说,你要不要吃萝卜,要吃自己拔。她激动得立马脱掉羽绒服,挽起袖子,加入了拔萝卜大军。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两个人,就拔出了十几二十个大白萝卜。那萝卜生得极为肥美,丰腴,硕大。每个都有我的小腿肚子粗细,长度比一张A4纸还要长5-10公分。
这堆萝卜摆在一起,白嫩脆生,绿叶映着太姥山的红色砂粒壤,整个就是一幅马尔克斯的野兽派。
下山的时候,李麻花和S师傅,每人手中提着五六个白萝卜,健步如飞,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第二天,李妈妈就炖了萝卜排骨汤,天呐,那萝卜,鲜香甘脆,甜美非凡,是我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萝卜。那一锅汤,排骨一块没动,萝卜全被挑出来吃光了。
采的萝卜太多,自己留下几根,余下的都送给邻居了。
后来的一天,邻居大妈们在小区中心的喷泉边上晒太阳,见到我出来,专门拉着我说了半天,说想买点那个白萝卜——她那个挑食的小孙子太喜欢吃了。
(当年有机茶园刚种下的茶苗)
PS:拔萝卜的图片就不放了,李麻花不让,说是黑历史......
《4》
今年的冬天,除了太姥山茶园下了雪,早一天,桐木关和武夷山也下了雪。
桐木关海拔高,下的雪比较大,积得比较厚实。
而武夷山的三坑两涧相对地势低一些,雪积不起来,像薄霜似的,左一堆,右一堆,积在茶园边的枯草上。
派了武夷山胡歌去拍照,结果拍回来三张意味不明的照片——按小龙女的说法,那是三张用三个角度拍摄的同一堆薄雪。
这三张照片,不但不能代表那是武夷山下了雪,也不能代表那是小陈茶事原创的照片。
对于直男的审美,只能给跪了。
倒是桐木关的大姐,老早就发了抖音。
配着雪山飞狐的歌声,她背对着桐木关的巍巍群山,指着青青茶园,一派豪迈的表情——曾经的绿树成荫,现如今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在没怎么修剪的茶园顶端,铺满了整片的白雪,厚厚的,有大雪压青松之势。
绿树,白雪,一青二白,煞是美艳。
这雪一压,又是给茶树保暖护根,又是给茶树施了氮肥,还促进了茶树的新陈代谢,顺便把土壤中的寄生虫给杀了一遍。
明年桐木关的小种红茶,金骏眉,必定内质更加饱满多汁,香气更加清盈空灵,带着雪花的圣洁之气韵。
难怪大姐这么激动。
《5》
这个冬天,很冷。
不仅如此,世界上还发生了很多不幸的事。
但这场瑞雪,却挽救了我们沮丧的心情。
飞雪迎春到,洁白的雪花,降在了福建的茶园里,在这年末的纷扰中,反倒是令我们更加清醒。
坏的即将过去,好的即将来临。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之后,是新生。
鹅黄、柳绿、粉白、桃红......到得春天,它们将破土而出,带来新的希望,和新的好年景。
寄语洛城风日道,明年春色倍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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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小陈茶事“白茶春茶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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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村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