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周爱萍 / 苦槠树下话流年
苦 槠 树 下 话 流 年
周爱萍（浙江）
小时候，我像一只小小的蜗牛，怎么爬，也爬不出一片宽阔的桐叶；小时候，我又像一只五彩的蝴蝶，屋后的一片繁花，便是我的乐园。还有一棵高大遒劲的苦槠树，它普写了无穷无尽的乐章，奏响了美妙灵动的乐曲，唱起了婉转动听的的欢歌，跳起了翩翩动人的舞姿。四十多个冬去春来，它若灵若仙、妙曼地旋律，如铮铮弦响，时常激荡在我心头。
说起苦槠树，它与我颇有渊缘。那年，我刚出生五个月，奶奶一边在屋后苦槠树下择菜，一边看护萝筐里的我。不久，奶奶见我沉沉睡去，便拎起择干净的菜，洗净，回家烧中饭。在奶奶忙手忙脚，准备最后一个菜下锅时，只听苦槠树上，画眉鸟，喜雀，白头翁等等连奶奶也叫不出的鸟，鸣叫声一片，如警笛划破长空，如鼓点穿墙而入。奶奶心头一惊，顾不上烧菜，急忙奔向屋后。只见苦槠树下的箩筐翻倒在地，把我整个人压住。
从此，奶奶常说是苦槠树救了我，或者是苦槠树上的鸟儿们救了我。但归根结底，奶奶认为是苦槠树救了我。没有苦槠树，哪来的鸟雀？苦槠树就是鸟的家，鸟就是苦槠树的子子孙孙，它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奶奶像个哲学家似的，说得头头是道。在我周岁那年，奶奶让我拜苦槠树为干娘，就这样苦槠树成了我亲密的干娘。
春花秋月挂在苦槠树梢，流年淌在蓝天白云间。春来，苦槠树细密洁白的花丛，映入眼帘，一些凋落，一些盛开。斑驳的树枝爬满阳光，眼睛被春风抚得扑朔迷离。苦槠树梢有云留下的足痕，几只鸟儿正啄食着细碎的阳光。心儿如风柔软，生出了如风地翅膀，飞越长空，奔向天宇。
满树花枝，引成千上万蜜蜂竟歌舞。它们呼朋唤友，参加聚会似的忙得不可开交。它们一会停在叶间，一会儿飞向花丛；一会儿贪恋这朵，一会迷上那朵；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一会儿往下，一会儿往上；一会儿飞走，一会儿又飞回。
苦槠树下的我，心儿如风展水，层层喜悦，叠叠欢欣，目光柔暖怡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岁月变得如此静止多姿。一颗心柔美如雨后的彩虹，醉了天空，醉了群山，醉了溪流，醉了整个春天，醉了整个童年。那是多么美好的融入？就像花朵融化在春风里，扬起朵朵落花，化成团团春泥。
苦槠树下的流年，没有叹息，只有欢欣；没有孤独，只有幸福。播下的是开心快乐的种子。一路走来，一程春风，一程雨雪，寒暑往来，瘦小的身影留下暖暖的浅痕。脚下步子依旧轻盈欢快，幸福美好依旧撞满心怀。
啊！我的干娘，我的苦槠树！我是大自然的孩子，您滋养了我的心灵，繁华了我的梦境，放飞了我的理想。如今，在每个季节，在我心里，仍因您诗意芬芳，丰盈灵动，花开幸福。
作者简介：
周爱萍，现居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供职浙江杭一电器有限公司。爱好文学，有作品刊发于《西南作家》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