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铁路小楼的记忆 张浩
哈密铁路小楼的记忆 张浩
(老照片哈密铁路老家属住宅区一瞥)
1964年,为了缓解哈密铁路家属住宅紧张的状况,沿着铁路地区的二号马路(现在的前进东路),盖起来许多砖混结构的无梁拱圈结构的住房,在东面现在的光明花苑那一片还耸立起了几栋二层小楼,就成了地标建筑,大家都称这一片地方叫“小楼”,因为砖是红色的,也有人叫“小红楼”。
丁字路口的北边是拱圈楼,南边是土坯小二层楼,以前我家住在南边的小二楼,比小楼的年代要晚许多的,也属于砖、土坯混合结构,楼梯设在东西外侧形成一个通道。那时候每一家的孩子都多,每家住房面积又很小,一家人挤着住也不够。好在一楼前面还有点空间,可以另外盖个土坯房。
(现今还能看见的老家属院)
如今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回忆起住过小楼往事,还会有几分自豪。不要人发问,就首先会提到我家在小楼住过呢。这也难怪,当时哈密不仅铁路地区,整个城市也没有几栋楼,大部分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能住上小楼,虽然没有卫生间,也是很令人羡慕的,首先免去了到水井去抬水的麻烦。1970年代我和妹妹都上了学,别人往家里抬水是都是小学生放学后的任务,住在这里有自来水,我们就免除了这项家庭劳动任务,这也是我喜欢住小楼的一个主要原因吧。所以我儿时在小楼居住的记忆是美好的,那时学习抓得也不太严,完成作业就可以随便跑出去玩了。
1978年以后,被文革打入冷宫的老电影,开始解禁了。我最高兴的事就是看电影。每到星期六下午我就会到二楼上看一下小营房,(现在红星医院)有没有挂上银幕。看到银幕挂起来的到时候,就说明那里今晚要放露天电影了。父亲会给我一毛钱,我就可以和妹妹去看电影去了。那时看电影也要看天气呢,有时正当看的起劲的时候。忽然起风了,银幕来回飘电影里的人物也跟着甩,本来好好的电影会让你失去了兴趣,感到十分的懊恼。
(老照片哈密小河沟露天电影院)
小楼后边还有一个电影院,我们大家叫它团结影院。影院里边摆了很多水泥板条凳,白灰水泥抺的银幕不怕风吹日晒,远比小营房的电影院好多了,而且票价也不贵,好像是一毛钱一张。电影多半演的是我们看过好多遍的片子:《野火春风斗古城》《小兵张嘎》《南征北战》等等,所以看着看着,就有淘气的半大小子不耐烦起来,偷偷的用弹弓偷袭人,找茬为坐位招惹是非。甚至动手打架,最后多半结局大多是被警告,或者是被维持秩序的人轰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路地区广播站在小楼前架了几个大喇叭,大喇叭的位置就在现在的光明花苑门口(铁路十四街)。在盛夏,每当天黑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群人围在大喇叭下边听刘兰芳《说岳全传》。有一次正当听到关键的的时候,大喇叭'咕'的一声,没有声音了,有人说停电了,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就幸灾乐祸地跟着喊叫着起哄:“嗷、嗷、没电喽!”
尽管招来了大人们的白眼和呵斥,我们高兴就行,才不管那些呢。闹够了,闹累了,就会回家睡大觉。
那时候过得日子虽然艰苦,但大家苦中有乐。还在住房狭小空间里找到乐趣。每个人都会展示天性,各显其能。我弟弟才四岁多一点,让我给他叠的纸三角上面写上“车、马、炮”,棋盘一画,就去追着别人下象棋,下的还像模像样的。
我家隔壁的阎好录大哥多才多艺,那时候他弹杨琴已经是一把好手。每当夜幕降临,都会有他的音乐好友前来,一个乐队就组成了。快乐的音乐响起,免费的音乐晚会就开始了。王泰明、祝秀林老哥俩是文艺爱好者,只见他们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果然1980年《新疆铁道报》等报刊开始复刊活跃起来,他们就时不时的有诗歌什么的在报纸上登出来,让我好生羡慕。
(老照片铁路职工自己动手盖住房)
如今,小楼已经不复存在了,但对小楼的往事一直魂牵梦绕,和王泰明大哥见过几次面,自然探讨对文学写作的话题多,祝秀林也是我的启蒙老师,激发我对文字的热爱。闫好录老哥哥已经年逾七旬,但依然精神焕发。每当我们在一起相聚时,他总是要带上他的热瓦甫,给大家弹一曲助兴。
(如今小楼一带的光明路)
最近闲暇之余,我拿起手机去了一趟小楼,认真地拍了拍小二楼,重温一下往事,感慨万千。看到巷子里小孩子的笑声,仿佛又看到了我的童年,我笑声如故的像那些小孩子一样尽情奔跑,嬉笑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