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吟诗人贾岛,落榜后写了两首诗,结果一辈子都没能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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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是古代通过考试的方式选拔官吏的制度。科举制度的创立打破了隋唐以前公卿和门阀世族对选官的垄断,使得寒门士子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入仕,可以说是历史的巨大进步。

虽说科举制度在清末被废除,但实质上废除的不过是当时落后的考试选拔方式,以考取士的基本制度却一直保留了下来。试问今日之高考、考研、国考等等为国家社会选拔人才的方式何尝不是科举制度的延续。

古时候,学子们寒窗苦读十余年,所求的便是一朝科举金榜题名,方才能入朝为官,一展胸中抱负,不负十年所学。所以往往一旦金榜题名,便是兴奋异常;若是名落孙山,则是无比沮丧怨愤。

比如中唐诗人孟郊数次参加科举都名落孙山,后来终于中了进士,喜极忘形写下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千古名句。而风流才子柳永因科举落榜,便发牢骚道“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不过古代科举并不能像现代考试般公平公正,若是遇到当朝君臣昏聩或考官有眼无珠,那么即便是才华通天,也往往落个名落孙山。譬如与孟郊起名的苦吟诗人贾岛,就多次参加科举,却屡屡落榜。

贾岛落榜后愤于当朝权相不知百姓疾苦、不识有才志士,于是写下了一首小诗讽刺。没想到因为这首诗,导致自己终生都没能考中进士。且来欣赏贾岛的这首《题兴化寺园亭》:

题兴化寺园亭

破却千家作一池,

不栽桃李种蔷薇。

蔷薇花落秋风起,

荆棘满亭君自知。

贾岛原本是和尚,因才华出众被当时文坛宗主韩愈赏识。韩愈鼓励他考取功名,于是贾岛还俗参加科举,但数次都名落孙山。一次科举落第后,贾岛在兴化寺附近修了间茅庐,院中种满竹子。恰逢当朝权相裴度大肆建造兴化寺亭园,兼并了大片百姓的土地。贾岛心有所愤,于是写了这首诗讽刺权贵。

这首诗的意思很简单:为了建造一座兴化寺亭园就兼并了千百家耕种的田地,破坏田地造观赏用的亭园也就罢了,更令人气愤的是亭园里不种桃树李树,却种满蔷薇。等到秋天满园的蔷薇花落,只剩大片荆棘。

诗人抓住“不栽桃李种蔷薇”这个点对权贵所为进行辛辣的讽刺,破坏了种庄稼的田地,本该退而求其次,种些既有观赏性,又能结果的桃李树,能看还能吃,但权贵之流偏偏种满了华而不实的蔷薇,实在是奢靡。最后注定会自食“荆棘满亭”的恶果!

贾岛为人虽然专注苦吟,但性情却是嫉恶如仇,此诗也是借以讽喻中唐社会“富者兼地万亩,贫者无容足之居"的社会现实,可谓辛辣无比。

但这首诗却为贾岛惹上了麻烦,此诗传到了朝中君臣耳中,都对贾岛产生了厌恶,虽然并未因此直接找贾岛的麻烦。但都默契地记住了这个苦吟诗人,后来贾岛再次参加科举,却又一次名落孙山,据说就是当朝者对他的惩戒。

贾岛再次落第后,愤恨不已,认为朝中当权之人妒才嫉贤,于是写了一首《病蝉》,把朝中无才无能之辈比作加害“病蝉”的黄雀、乌鸦,加以更辛辣的讽刺:

病蝉

病蝉飞不得,向我掌中行。

拆翼犹能薄,酸吟尚极清。

露华凝在腹,尘点误侵睛。

黄雀并鸢鸟,俱怀害尔情。

这首《病蝉》一经传开,朝野俱震,朝廷中人都痛斥贾岛为“考场恶人”,并且将另外九人与贾岛并列称为“考场十恶”,立言永不录用。贾岛的科举之路,从此中断,终其一生,都没能考中进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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