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可以听】冷雨敲窗夜读书
冷雨敲窗夜读书
前一段时间,诗城竟然淅淅沥沥下了几天小雨。每到夜晚我喜欢拧开台灯、倚着床头,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翻开一本书,边沉静在优美的文字和故事里,边聆听窗外呼呼的晚风和敲窗的冷雨。
读书最需静。夜墨如漆、寒风凛凛、冷雨萧萧,这样的夜晚,不便应酬、不便小聚,哪也不需去、哪也不能去,纷繁世事隐退在滴答的雨点声中。仅点一盏台灯,让大半间斗室隐匿于黑暗里,便给人一种心外无物,超然世外的感觉,书本的白纸黑字,便是此刻最能拥有、最需拥有的。
这样的夜晚,不宜品读浅显的文字、庸俗的故事,需要一些既深邃睿智,又优美隽永的文字陪伴枕边。我最先阅读的是梁晓声的长篇小说《懦者》,这也是我第二次品读这个智慧的抗战故事。在那些奇葩抗战剧饱受诟病的当下,这算是一部“非主流”的作品。
文章以抗日沦陷区为背景,没有写潜伏的机智,没有写英雄的悲壮,以一个令人尊敬的懦者行文叙事,把懦者为了生存,为了呵护老百姓,对日寇的百般巴结、奴颜婢膝写得淋漓尽致。但懦者所做的一切除了无奈,并没有玷污他纯洁的心灵和高尚的情操。在“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民族灵魂中,懦者以柔弱的智慧和力量救人、救己、救国,并始终秉持自己的信仰:只有更多的中国人活着才能取得抗战的胜利,胜利才有意义。当敲窗的冷雨把我拉回现实世界的时候,我的心灵被懦者的智慧和力量震撼。
曾几何时,我们被岁月磨平的棱角,不也是经历生活打磨的智慧,只要心底有梦,总会有人生的春天。
后来,阅读的是长篇反腐小说《局里局外》。小说围绕一条游历世间的珍稀“飞鱼”展开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一个小小的基层官场囊括了局里局外、形形色色的饮食男女,而光鲜的外表、虚伪的官威背后是围绕权利、金钱和美色展开的博弈、交易和妥协。
在欲望面前,人人都是游弋世间的飞鱼,看得破时忍不住。因为忍不住,在以权力精心搭设的“局”里,没有局外人,生性正直的人不得不为潜规则弯腰,不得不在冲动之余追悔莫及;因为忍不住巾帼中无兰之幽香孤傲,须眉里无斯文儒雅,人人为眼中的“诱饵”赤膊上阵、斯文扫地。而当东窗事发,身陷囹圄,得到的永远比失去更多,而没有得到的,纵是痛心疾首,却也“误了卿卿性命”。而那些看破局中局的人,虽与风光显赫无缘,但终能超然利害之外、明哲保身!
宿舍里的清冷,将我从读书的感慨和思索中拉回现实。窗外依然是寒风习习、冷雨萧萧。读书需要静下心,走进去,也需要走出来,回归现实。冷雨敲窗的夜晚,适合读书、适合思索,适合积淀人生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