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 四

胡凡看到信，先是心底里的悲痛涌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想起兄长所做的贡献，如今被人践踏。万般伤心也无奈。听从夫子的安排，简单收拾了行李趁着夜色离开了。在出城门的一刻，他回望了一眼厚重的城墙。这里如今只有屈辱了，不觉之间这个年轻人的眼里溢出了血红的仇恨。断绝这里的感情，去往帮助他的友邻彬州了，彬州有好友曾助他一臂之力驱赶蛮夷。是他的知己吴玉。彬州讲究是将相世袭罔替的统治，而吴家则是第一个大家了。这吴玉一直赏识胡凡的才能，多次抛出橄榄枝，这次又伸出援手。两人的感情更深了。胡凡一见面就抱着吴玉的胳膊哭泣道：“吴兄，长安再无我胡凡一席之地了，如今整个城里都落到了李能的手上，他还欲对我下手，幸而我警觉，才逃到你这里。从今以后，我任君驱使，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复我兄长在长安的声誉，再造一个盛世长安。”

吴玉人如其名，面若冠玉，翩翩君子之风。听了这话没有多少反应，只是轻轻拍着这位挚友的背，劝道：“切莫再难过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料到，李能之凶险，真是比其兄更甚，如今我又听说，长安城的百姓只是供着李能满足私欲，此人表面肤浅的享乐，但实际算盘已经打到我们这些周围的地方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之间实力如此雄厚。你放心在这里静养，我们等待时机，联手给他致命的一击。到时候你胡凡才是长安城里的大丈夫。”

胡凡心里其实不爽，吴玉实际是想把他当枪使，但如今自己孤家寡人，能活着就不错了。胡凡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色彩对吴玉说道：“世道变了，我本只求在吴兄这里苟全性命，但你有此意，我愿意为你为赴汤蹈火。”

吴玉大笑了一声，拍了拍胡凡的肩膀说：“好，爽快，今晚我为你接风洗尘，我们不醉不休。”说完话，两人大吃大喝了一顿。这吴玉当真有一股英雄气，而胡凡此刻却像个丧家之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夜里很深两人才散，胡凡没有心思睡觉，展开纸卷向夫子回了一封信。

“夫子，感谢你的帮助。我已到达彬州，有好友吴玉庇护，不必为我的安危操心了，我听吴玉讲长安城里已经在暗流涌动了，希望夫子千万保重周全，我会借助吴玉之力，在时机成熟时候全力以赴救百姓与水火。再次感谢夫子。”

另一边，长安城里焕发了生机，一点点没有战争的创伤了。破坏的屋子都变成了新房，新的书堂，祠堂富丽堂皇。最显眼还是李能的李府，李府门口人来人往，都是在向李能表示感谢的有钱人，这家进去送百两黄金，那家就送绫罗绸缎，这李府的奢华真是前所未有，一天的伙食已经是普通老百姓一年的收成了。来李府感谢的有钱人全是李能一手帮扶起来了。李能的钱权可以说遍布了整个长安。但是这些都是支持李能的人，而那些不支持的人过的真是凄惨啊。在街上行乞，更甚者成了野外的饿殍。被李能的朋党无限的压榨。

这时候人们惊奇的发现，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大多是支持李能的。而面有饥色的人们则是那些常常怀念胡勇的人们。这天色一暗，下起大雨来。又不知多少饿殍出现。

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传的很远。小书童看这大雨，心里知道又有无家可归的人要变成荒野的鬼魂了。此时，夫子注意到了，便叫起书童一旁说：“胡凡已经去到了彬州，安全了。现如今我们可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境地了。”书童不解地问：“我们有什么担忧，我把食堂的肉都给了路边的乞人，我们以后吃斋。夫子莫要担忧了。”夫子这次没有心思想吃肉，赞许了书童说道：“你的至纯之心比这些都要可贵。我们的担忧，就看李能的一个念头，我预感我们这个书堂快到了危难关头。以后行事一定要低调。不要出现在是非里面。”小书童听了这些话，暗自握紧了拳头。

李府李能的饭桌上足足有八荤八素，山珍海味。这李能哪里还有瘦的样子，肥的流油。大耳朵呼扇呼扇，眼睛里忽明忽暗不知道多少心思。只听见他悄悄对心腹王羽说道：“这长安城的钱财可都进入到我们家里了吧。”王羽谄媚的样子像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对主子李能说道：“长安城富甲一方的人家都在我们这里通过气了。大人英明。今后这长安城是大人的了。”

李能笑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敢这样说出来，心里知道就行了。我注意到有些人还是不服，你想办法去解决了吧。能用钱财就不要动武，我也要积积德了。这段时间过后，我要让夫子那个老可爱为我著书立传。”

王羽心领神会下去了。库房里支出了一万两雪花银，长安城里一眼往上去生机勃勃，幸福安康。这黑暗怎么能叫人看到呢。荒野的饿殍变成白骨，白骨之上，石子水泥。建成了温馨寂静的郊外第一公园。

五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