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逐日：二爷爷光辉的一生（二十七）
第六章
集宁战役
第二十七节 国民党疯狂攻城垣
八路军誓死守集宁
12日中午过后，敌人在其空军的掩护下，新31师93团首先从东南角突破进入城内，与我军展开巷战，后续部队亦蜂拥进城。随后暂11师亦由西南角突破攻进城内，集宁城危在旦夕！姚喆、乌兰夫几次指挥部队进行了有力反击，都未能将敌人逐出城外。
乌兰夫
攻进城的傅作义部队一路抢占面粉公司要点，另以数路向通顺街发展，城内守军各自为战，沿街逐房逐屋争夺。傅军夺占通顺街以南后，反复向街北进攻多次，均被击退，遂与我军隔通顺街对峙。张宗逊急调杨成武、苏振华纵队一个团入城增援，杨苏纵队先头部队第1旅1团在代理团长李觉率领下跑步进城，正逢乌兰夫因无法再守，带几十个人往城外撤。
增援作战
乌兰夫看到援兵来了高兴地说：“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我叫云泽，是绥蒙军区政委。现在敌军主力已经从集宁城西南角突破，并已占领了城内面粉厂等地，把姚司令员和军区机关还有罗坤山团也包围在城里，你们一定要突进去，把他们接应出来。”形势危急，1旅1团迅速发起反击。双方都知道到了最后生死关头，各不相让，展开了殊死巷战。
攻城
集宁城内城外守军、援军、攻方、守方、围者、被围者界限完全失去，城里房倒屋塌，四下弹痕累累，几万人的尸体充街盈巷，鲜血遍地，其情景非笔墨能形容。城外田野山脊四处皆为阵地，两军混战一团，枪击刀砍石砸，尸横遍野，哀号满山。
尸横遍地
9月13日11时左右，国民党军炮、骑、步兵联合向集宁城内发动猛攻，占领了面粉公司，并用炮火轰击邮电大楼和伪蒙疆银行。我军守城部队退守水塔、汽车公司及南站铁路一线。13日午后，国民党军骑兵第4师、第32师增援陆续到达。
集宁城制高点水塔
在我八路军部队的顽强打击下，国民党军每一次集团冲锋，都会留下一堆堆尸体，但在其军官督战队的驱赶下，士兵只得亡命死攻，最后攻下了卧龙山阵地和集宁城西半部分。据战后缴获傅作义部的值班日志记载:“集宁攻城战斗打响后，左翼杨维垣暂11师由霸王河南面攻击西城，由于缺乏攻坚经验，加之听信谣传说八路军张宗逊率四个野战旅增援到达，严重威胁侧背之安全，惊慌之下，军心动摇，攻城首先遭到挫折，伤亡团长以下多名，有的部队一度撤至土城子附近。”撤至土城子附近的敌人又遭到二爷爷他们所在的骑兵旅的重创，严重影响到国民党右翼攻城部队的情绪。傅作义部值班日志又载:“解放军控制了老虎山、卧龙山等制高点，居高临下，战斗形势对八路军非常有利。右翼安春山新31师以优势火力为掩护向山头攻击，反复争夺，伤亡很重。国军92团代理团长孙英年攻打卧龙山时身负重伤，93团赵晓峰团攻打老虎山时部队伤亡亦重，迭经苦战，才突破东南角，进入集宁城内。在巷战中, 伤亡营长4人。双方形成拉锯，相持不下。”关键时刻，意志决定成败，我守城的八路军部队始终坚守老虎山阵地不动，和敌人鏖战了三天三夜。
集宁战役场景模拟
战争是敌我双方军事实力和思想意志等方面的综合较量。第二次集宁战役，国民党军在火力方面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八路军和国民党军从整体军事装备实力上对比是非常悬殊的，尽管八路军战士有的是不怕死的作风和顽强的战斗意志，但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光有不怕死的精神是不完全的，武器装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况且傅作义的部队在国民党的部队中是战斗力比较强的部队，大同集宁战役中的八路军算是碰到强有力的对手了。
9月13日23时，我八路军作战部队得到野战军司令部放弃集宁城的命令，此时的部队已经打红了眼，面对着一块儿出生入死的战友一批批倒下去，官兵们复仇的意识非常强烈，谁也不愿意心甘情愿地离开集宁城，都想多留一分钟多消灭一个敌人，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雪恨。但军令如山倒，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许多人在上级的强迫下不情愿地离开了阵地。我八路军守城部队的官兵含泪边掩护边撤退，按第9团、军直、第27团、第11团、第5团的顺序秘密撤离集宁城。正当我外围的八路军部队也开始撤退之时，突然敌人的炮火又袭击了我骑兵第2团的阵地，敌人的炮弹一顿狂轰乱炸，城外的八路军部队又死伤了很多人。非常痛心的是和我二爷爷同年加入大青山抗日游击队的陶林县岗岗乌素小坝村的骑兵2团3连排长张甲拉腹部被炸伤，整个人血肉模糊，肠子都流了出来。二爷爷和战友们把他扶上担架迅速撤离，当担架队转移至集宁近郊玻力图时，立过不少战功的张甲拉同志停止了呼吸，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他热爱的世界……
大同集宁战役图
我八路军部队全部撤离集宁后，第二次集宁战役宣告结束。尽管集宁城被傅作义的部队给占领了，但八路军确实把傅作义给打怕了，从此在整个解放战争中，绥远地区再也没打过如此大规模的仗。
第二次集宁战役是解放战争时期在绥远地区进行的一次程度最激烈、规模最大的战役，也是整个三次集宁战役中最重要、最关键、最艰苦也是教训最深刻的一次战役，此次战役也对日后傅作义在北平决定走和平道路、董其武率部在绥远和平起义起到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此役历时9天，虽然八路军失败了，但也歼灭了国民党军暂11师、第17师及第31师各一部共6386人，缴获电台1部，战马10匹，长短枪八十余支，骆驼一百余峰。
集宁战役纪念馆
且待下节分解：
战败反思认真总结
失掉集宁教训深刻
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
该文作者1966年出生于察右中旗元山子乡，1984年参军，转业前为陆军某装甲旅副政委，现在大同税务局工作。
【本期幕后】
策划：小娟
编辑：王丹
校对：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