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房子,卑微的生活,绚丽缤纷的彩绘——《茉迪的彩色小屋》
文 | 大雨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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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年轻的茉迪·道利(Maud Dowley),父母双亡的她寄居在加拿大新斯科舍省马歇尔镇(Marshalltown)的姨妈艾达(Ida)家里。
茉迪从小患有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手指变形,身材瘦小,走路还一瘸一拐,常被路边的孩子们嘲笑。
哥哥查尔斯(Charles)来探望茉迪。得知债务缠身的查尔斯卖掉了父母留给他们的房子,这让茉迪不想再寄人篱下的希望化为泡影,愤怒的她与查尔斯争执起来。此时,艾达姨妈却翻出茉迪曾因去当地的夜总会而怀孕的旧账斥责她。茉迪曾经怀孕生子,但查尔斯和艾达告诉她,孩子出生时因畸形而亡,这件事成为茉迪心中永远的痛楚。
在小镇的商店里,茉迪看到粗鄙而性格孤僻的鱼贩子埃尔弗雷特·路易斯(Everett Lewis)在一张包装纸上手写的招聘女佣的广告,她将纸条偷偷地装进自己的口袋,决定上门去应聘。
用心打扮了自己的茉迪,穿着不合脚的新鞋,毅然告别姨妈。步履蹒跚的她,独自来到郊区路边的一座小房子。
叩开房门,埃尔弗雷特看到站在门口、行为怪异的茉迪,不以为然。二人虽以不愉快的对话开始,但极不友好的埃尔弗雷特默许茉迪留下来打理家务。
杂乱、逼仄的小屋在茉迪的打理下,渐渐有了丝丝暖意。然而埃尔弗雷特并不领情,还责骂茉迪自作主张,乱翻他的东西。
发完牢骚的埃尔弗雷特外出,伤心的茉迪在屋内的角落发现了一小桶粉绿色的油漆,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转而欣喜的她,将墙上的置物架粉刷一新,并小心翼翼的放上装饰小物件……。
接着她又找到几小桶油漆,内心燃起缤纷色彩的茉迪,以陈旧的墙壁为画布,画出一朵朵红的花、绿的叶、蓝色的小鸟、还有院子里喂养的母鸡,小屋中洋溢起生活的温情。
一天茉迪去小镇商店购物时,偶然听到镇上的人们在评论有关她与鱼贩子同居一室的流言蜚语……
晚上,小屋狭窄的阁楼上,因内心愧疚而转变态度的埃尔弗雷特欲与茉迪温存,被她制止。茉迪对埃尔弗雷特讲述了自己怀孕生子、婴儿早亡的遭遇,内心被震动的埃尔弗雷特陷入了沉思……
一台靓丽的汽车停在孤寂的小屋门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光彩照人的时髦女郎,打破了小屋宁静的生活。原来是离小屋不远的邻居——来自纽约的桑德拉(Sandra),上门讨要自己向弗雷特预定的三条鱼。
桑德拉无意间看到茉迪身后屋内墙上的彩绘,眼前一亮。
茉迪与回到家的埃尔弗雷特商量由她来简单记录卖鱼出入的账单,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上门给桑德拉送货。桑德拉发现了茉迪手中账单卡片的背面也画有手绘,立刻提出定期购买,埃尔弗雷特欣然应允。
茉迪坐在埃尔弗雷特的手推车前,稚气的晃动着双脚,在夕阳的剪影中,向家走去。
楼梯、门窗、墙壁,水仙花、小鸟、蝴蝶,只要是能作画的地方,都有了茉迪的彩绘。
“我不喜欢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
“这世上的大部分人也不喜欢你……但,我喜欢你。”
茉迪以自己的执着与柔软,一点一点融化了埃尔弗雷特那颗直男的心。
教堂里,埃尔弗雷特穿着他惟一的一身西装,帅气的他与眼里充满幸福的茉迪,在神父与两个朋友的见证下举行了简朴的婚礼。
夕阳的剪影中,在回家的路上,茉迪坐在埃弗雷特的手推车前,晃动着双脚,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世界中。
“嗯,我知道。我们像一双落单的袜子。”
邻居桑德拉家中,桑德拉问茉迪可否教她学习绘画时,茉迪说道:
“画画是不需要学习的,你想要画什么,自然就画出来了。”
“你画画的灵感来自于什么?”,桑德拉问道。
茉迪:“你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就不多,一支画笔、一扇窗户就行……”
准备回纽约的桑德拉,提议茉迪将她的画作寄去纽约。
埃尔弗雷特整理出废旧的木板,茉迪在木板上、家里的门上、窗户上,画上了色彩鲜艳的花、小鸟、鹿、猫……,她将旷野中的这座孤独小屋,装扮的熠熠生辉。
埃尔弗雷特深情地看着茉迪投入于创作中,默默地在一旁用针线补袜子,再默默地安装上纱门让茉迪不受蚊蝇的干扰。
渐渐的,有人慕名而来,欣赏窗户上的水仙花,风门上蓝色的小鸟,内门上的蝴蝶与天鹅。
1964年,多伦多的一家报纸刊登了茉迪的故事,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个偏僻小镇有一位民间女画家,记者们扛着摄像机蜂拥而至。
之后,加拿大广播公司又对茉迪进行了专门的报道,这让茉迪一跃成为家喻户晓的民间艺术家。连白宫的总统,也购买了她的画作。
年迈的姨妈艾达临终前,告诉了茉迪自己隐瞒了一生的秘密。30多年前茉迪所生的女婴,不是畸形,也并没有死,而是被查尔斯卖给了一对老年夫妇。茉迪知道了真相,喜极而泣。转身时,姨妈艾达说道:“你是道利家族中唯一幸福的人……”。
埃尔弗雷特偷偷地找到了30多年前那个女婴的下落后,开车载着茉迪远远地停在一所独栋房屋的路边,茉迪下车默默地遥望着屋前一对温情的年轻夫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1970年,小镇医院的病床上,因肺炎蜷缩在病床上即将离世的茉迪,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埃尔弗雷特,以一句“I was loved……”画上了她人生圆满的句号。
埃尔弗雷回到家中,将门口的“paintings for sale”收了回来,关上门。
打开茉迪珍藏的一个小铁皮盒,里面放着那张已经陈旧泛黄的招聘广告。
2
这个故事源自于2016年爱尔兰与加拿大联合制作的传记电影《Maudie》,中文片名《茉迪的彩色小屋》。
故事原型茉迪·道利
由艾斯林·沃什(Aisling Walsh)导演, 莎莉·霍金斯(Sally Hawkins)和伊桑·霍克(Ethan Hawke)主演。
莎莉·霍金斯
伊桑·霍克
导演艾斯林·沃什与主演莎莉·霍金斯
剧情是根据加拿大新斯科舍省马歇尔镇的民间艺术家茉迪·路易斯的真实故事所改编。
影片最后附上了现实中有关茉迪报道记录的影像资料,并在末尾的字幕中写道:
“The whole of life already framed ,right there.”
“浮生三千几夙定,画意万载皆情愫”。
真实世界中茉迪在1970年因肺炎去世,终年67岁。
她那以卖鱼为生的丈夫, 埃尔弗雷特·路易斯(Everett Lewis),在茉迪去世后的第9个年头,在那座卑微的小屋,遭遇了小偷的光临,因为他不肯说出钱财的藏匿之处,被杀害。
3
当上帝关上了茉迪人生的门和窗,将她圈在小房子里时,她却在窗上画起了花儿,在墙壁画上了鸟,画出了她心目中朴素而明媚的世界,将孤独的小屋装扮成为旷野上五彩缤纷的标记。
当生活带给了茉迪病痛的折磨和世人的冷眼时,她却以坚韧而平凡的生活态度,回馈给世人无数美好、阳光的画作,深深地感染着芸芸众生。
她与丈夫同为边缘人却相濡以沫,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与坚持,最终生命回馈给了她常人无法匹极的美好。
印度诗人泰戈尔的一句诗作也许可以完美的诠释茉迪的故事:
The world has kissed my soul with its pain, while I give its return in songs.
对于茉迪而言,可以译作:“世界以痛吻我,而我用缤纷画作回赠”
她的绘画与小屋被后人移入加拿大民俗博物馆,参观展览的人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