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用UE4研发的MMO，想打造超大规模的赛博朋克开放世界
真正的开放世界应该是什么样？文/迪亚菠萝包「MMO的未来方向一定是开放世界。」2018年，悠米互娱创始人兼CEO童喜在接受葡萄君采访时，做过这样一个预判。悠米互娱是国内最早使用UE4开发手游的团队之一。创建悠米之前，童喜曾任畅游北方研发中心总经理；悠米的主要成员都曾参与研发过《天龙八部3D》、《仙剑奇侠传五前传》等产品。于是2018年底，他们启动了一款名为《代号：奥德赛》的开放世界MMO项目。这一做就是两年，期间很少能在业内听到这款游戏的公开动态。直到最近，曾获网易5000万美元战略投资的游戏技术公司英礴（Improbable）宣布，和悠米深化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双方会基于SpatialOS（思礴）的能力合作开发《代号：奥德赛》。
《代号：奥德赛》场景图出于好奇，我通过英礴联系到了《代号：奥德赛》的制作人李芙旭，和他聊了聊这款游戏的研发理念。听他讲完之后，我觉得这可能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有野心的国产开放世界MMO。赛博朋克、开放世界、3A级标准悠米成立时确定了一个愿景：他们希望游戏不仅能提供消遣，还能承载文化、表达艺术，最重要的是，能让玩家在虚拟世界中体验第二人生。为此，他们制定了两个立项原则：一，项目的研发方向要具有足够远的前瞻性；二、每个项目的研发都要为公司的最终愿景进行积累，包括技术、美术、乃至世界观，帮助他们沉淀和虚拟世界相关的研发经验。于是，他们先后通过一款MMO手游《天空之门》和一款沙盒竞技手游《救赎之地》，积累了足够的UE4研发经验。《救赎之地》在TapTap有近百万预约，期待值8.8分，不久前拿到了版号，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做上线准备。而他们在规划《代号：奥德赛》时，再次对市场趋势下了两个预判：一方面，受国家日趋强盛的发展态势以及潮流文化的影响，年轻玩家对科技、科幻的热情，在未来可能会超过武侠、仙侠等题材；同时，他们想做一款面向全球市场的全平台游戏，需要题材具备普适性。经过考量，他们最终选择了融合中国元素的赛博朋克题材。
《代号：奥德赛》概念图另一方面，他们发现年轻玩家在选择网游时，更注重自我表达和个性化的游戏体验，不太希望按照既定流程体验别人的故事。那么，做开放世界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如何打造一个真正的开放世界？通过一段时间探索和预研，制作团队确定了几个要素：首先，游戏要创造一个严格自洽的虚拟世界。从2018年底开始，他们花了大半年时间，投入了大量精力做概念设计、完善世界观，期间几乎参考了所有世界知名的科幻作品，目前仅项目的世界观背景设定就已超过30万字。李芙旭表示，严格自洽意味着所有细节都具备严肃性和合理性。只有在严肃的世界观指导下做出的虚拟世界，才有可能传达设计者对文化概念的理解，世界里发生的故事才有灵魂。
《代号：奥德赛》开发中画面同时，他们认为开放世界的核心是探索，所以虚拟世界要「会呼吸」。这意味着，即便玩家不在游戏中，这个世界也应该能正常地运转、演变。在此基础上，世界里的NPC和场景事物，能对每个玩家的每个行为提供即时反馈，并允许玩家对世界施加永久性的影响。前者要求游戏具备大规模的、集群式的AI；为了实现后者，研发团队专门开发了「可同步全场景物理破坏系统」：游戏场景基本可以被玩家全部物理破坏，形成的每个碎块都会同步运算，而且碎块可以对敌方玩家产生伤害。而类似这样的大规模建筑物理破坏，不仅涉及到客户端效率和网络端承载的优化，还得采用全新的场景制作工艺才能达到预期效果，这可能是目前市场上的主流项目从未实现过的。他们还希望能让尽可能多的玩家同时参与到一个虚拟世界中，这又要求游戏支持大规模多人在线。综合起来看，想研发这样的游戏，仅仅突破客户端渲染的算力完全不够。他们需要一个不同于传统MMO模块化分布式算力架构的，高并发、高动态、高承载的算力架构方案来支撑游戏的超大开放世界。
《代号：奥德赛》开发中画面于是，他们在预研阶段，就从全球范围内寻找能够匹配的商用架构方案，最终找到了由英礴研发的SpatialOS（思礴）。按照官方介绍，SpatialOS（思礴）是一种多人游戏网络层解决方案，能够帮助开发者简化后端基建运维，降低多人游戏的开发门槛和风险。而《代号：奥德赛》是英礴正式进入中国市场的首款合作产品，他们非常看好这个项目。英礴联合创始人兼亚洲CEO利沛恺（Peter Lipka）曾公开表示，悠米互娱是一个具备3A级游戏开发实力的团队，其对于高动态负载世界计算、高独立AI云计算、持久化世界存储等游戏开发技术的理念与英礴高度一致。这是英礴近期宣布和悠米深化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重要原因。李芙旭称，在《代号：奥德赛》现阶段的开发过程中，他们利用英礴SpatialOS的负载拆分和无缝分区功能，设计出了能容纳更多玩家和NPC的超大规模游戏世界。同时，SpatialOS的特殊的多服务器架构，也帮他们解决了全物理拟真技术带来的大规模物理运算的载能问题。
李芙旭还告诉我，他们和英礴的合作不仅限于技术方案层面。《代号：奥德赛》从角色到场景相关的工艺流程，全部按照3A级标准在做，因为他们预判2-3年后，玩家的审美可能会大幅度提升。问题在于，他们虽然跑通了UE4研发流程，但不太了解3A游戏的制作顺序、工艺流程、技术标准等细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方面他们查询了大量资料，研究海外3A游戏工作室的研发流程；另一方面，英礴给予了他们很多「桥梁性的帮助」。由于英礴在海外拥有自研游戏工作室，他们通过英礴，接触到了很多曾参与过3A项目的开发者，比如在概念设计阶段，英礴联系了曾在暴雪任职的文案、剧情设计师，帮他们把关剧情的合理性。因为这款游戏的研发涉及大量服务器架构方面的设计，英礴还会和他们一同探讨各种技术的可行性。结语李芙旭表示，目前他们的重点目标是在游戏中实现完全逻辑自洽的、严肃的、有沉浸感的世界，并完善场景的自由交互功能。不久前，童喜对媒体表示，他们希望《代号：奥德赛》能成为一款真正的MMO 2.0，也就是「拥有超大开放世界、可交互和改变的生态环境、全物理同步、更拟真复杂的AI」的MMO。而在我看来，其中每一个点实现起来都有不小的难度。采访结束时，我问李芙旭，现在传统一点的MMO还有市场，你们创业后第三款产品就挑战大规模开放世界，真的有把握吗？他告诉我，他们立项时最难的选择，就是要不要做这款游戏，他们知道这个项目的技术难度、体量会非常大，但基于悠米的愿景，团队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回到开头，童喜两年前预判MMO未来方向的同时，还表示「对国内厂商而言，开放世界是全新的起跑线。」这或许意味着，他们希望能通过预判「抢跑」，以争取在未来的MMO市场中取得领先。2016年刚创业时，他们曾预判主流手游会进入画质竞赛，于是深入研究UE4，成为国内最早一批吃到虚幻引擎画面品质红利的团队。两年后，他们再度押注未来，计划投入大量时间、人力，「做一款真正的开放世界MMO。」说实话，这种用预判打「技术提前量」的思路，看起来有点冒险。但厌倦了传统MMO玩法套路的我，衷心希望他们真的能做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