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印刷趣谈之四十七:产学合作, 首创造纸印刷研究所 ; 印伟人像 , 小将匹马排忧解难

请点击上方“诗眼看世界”加关注,赵刚问好!

  

作者:张树栋 张耀崑   题字:王树明

  编辑:赵志忠

古今印刷趣谈之四十七

   产学合作   首创造纸印刷研究所

印伟人像   小将匹马排忧解难

  编者按:一部《古今印刷趣谈》,让我走进八十五岁高龄的淮镇籍老乡,张树栋先生的印刷史学和他的精神世界中。翻书灯下,受益匪浅!张树栋先生现居北京,其原籍是河北省献县淮镇东刘庄村,他是中国印刷史学的著名学者,其著作等身。作为乡贤张树栋先生虽身居京华,心系家乡,在疫情防控期间为家乡捐款,助力家乡的疫情防控工作。此书为张老先生的封笔之作,征得老先生同意,“诗眼看世界”从今天开始将全文刊发《古今印刷趣谈》。张老先生以中国的印刷发展史为线,将中华传统文化从远古至今贯穿起来,其中有历史事件、人物传说、趣事等。阅读《古今印刷趣谈》一书,我们从书中或许能得到启示,我们淮镇是全国重点镇、河北省重点小城镇,又是千年文化古镇。梳理淮镇文脉,整理淮镇文化,创建文化淮镇,构建中国·淮镇。我们需要精神动力,寻找文化之源,那就请大家继续关注“诗眼看世界”,在淮镇籍学者张树栋的《古今印刷趣谈》一书寻找答案吧,让我们为构建中国·淮镇而共同助力!

张树栋 :1936年生于河北献县淮镇东刘庄村,大专学历,副编审职称。从业印刷、出版与印刷史研究63年余。著有《中华印刷通史》《中国印钞通史》等图书20余种,在人民日报、新闻出版报、中国印刷、台湾印刷人、香港印艺月刊等多家报刊发表文章200多篇。近作《中华印刷典故》荣获2015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首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普及图书、第28届华东地区优秀图书一等奖。现任中国印刷博物馆顾问委员会委员、中国印刷博物馆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中国印协印刷史研究会副主任委员、中华书局《中国出版史研究》编委会编委。

张耀崑 :1962年生于北京市,先后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央财经大学,获文学士、经济学硕士学位,主任编辑职称。从业金融与财经专业编辑工作34年余,参与《中华印刷通史》《中国印刷史简编》《中国印刷之最》《古今印刷趣谈》等多种印刷史著作的编纂,在《金融时报》《香港印艺月刊》等多家报刊上发表文章数十篇,现任中国金融时报社总编室副主任。

产学合作 首创造纸印刷研究所

印伟人像  小将匹马排忧解难
我国古代的印刷教育,千百年间,一直采用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手把手地直接传授。到了近代,在西学东渐的大潮中,由教师在学堂给众多学生先理论后实践、直接讲授的教学方式随之传入我国。就印刷教育而言,培养职业工人的技工学校率先登场,随后才是中等专业教育、大学专科与本科乃至研究生等高等教育随之跟进。最早而又采用产学合作形式出现的研究生教育,以台湾中国文化大学创办的造纸印刷研究所为最早。著名印刷教育家李兴才教授于此功勋卓著。
1、产学合作  首创造纸印刷研究所  
台湾的印刷高等教育,在光复初期,仅有1949年从大陆苏州经广州迁来的国防部测量学校大学部(制图学系主修印刷课程)。1953年,台湾师范学院在“工业教育学系”内设有“印刷师资组”(现在发展成为台湾师范大学图文传播学系),培育职业学校的师资。1955年,在台湾艺术专科学校设有“美术印刷科”(现在发展成为台湾艺术大学图文传播艺术学系)。1966年,中国文化学院设有印刷工业专修科、1968年改为四年制印刷学系、1975年又增设夜间部印刷学系(现在发展成为中国文化大学信息传播学系)。1967年,复兴工业专科学校设有印刷工程科(约十年后停办)。1969年,世界新闻专科学校设有印刷摄影科(现在发展成为世新大学图文传播暨数字出版学系)。总括来说,到此为止,正式以“印刷学系”为名的,应以1968年改制成立的“中国文化大学印刷学系”为第一个,不仅在台湾是第一个,在两岸四地,也是第一个。接下来,要谈一谈在两岸四地,也是第一个“造纸印刷研究所”的创办经过,因为曲折有趣,故将其纳入《中华印刷趣谈》之中,作为一个印刷典故加以记述。
话说:著名印刷专家李兴才教授(以下简称李教授)在中国文化学院担任最先成立的“印刷学系”主任期间,鉴于当时各大学的研究所招生简章上,都要列出可以报考的科系中,均未列入“印刷”这一系,致使众多毕业的印刷学子问津无门,没有进一步进修深造的机会,便连续三年、三次,以文大校函建议教育部:请在公费留学考试中增设“印刷类科”,得到的答复均是“留备参考”。李教授去找承办官员陈情,回答的第一句话竟是“研究印刷,还要出国留学啊?”李教授虽一再申述有其必要,但限于名额,还是轮不到印刷。于是李教授退而求其次,要求:“那让我们申请自己办研究所可以吗?”回答是:“办研究所,除了师资,需要花很多钱,私立大学经费不宽裕,要办,将来也由公立大学去办吧!”可公立大学,当时连一个“印刷系”都还没有(台湾艺专美印科至1995年才升格为学院改系),又怎么可能创办研究生班呢?
1982年,李教授拟订“增设造纸印刷研究所计划书”,先征得何寿川先生同意出任所长,并签准由文化大学敦聘何先生为副教授兼所长,项目报请教育部请准予增设“造纸印刷研究所(内分造纸、印刷两组)”。教育部审批文化大学的设所计划时,发现何寿川先生既身兼台湾最大的“永丰余造纸公司”和“中华彩色印刷公司”龙头企业董事长,又有美国高级学位,觉得有何先生这位大企业老板支持并出面主持、亲兼所长,便核准了我们的设所计划。此后,文化大学正式聘何寿川先生任所长、许庆云教授兼造纸组主任、李教授兼印刷组主任,于1983年,造纸、印刷两组,同时分别招收第一届硕士生。这个以造纸印刷为名的研究所,在两岸四地是第一个;在世界上,迄今也未曾听说有第二个。李教授于此,功莫大焉。
后来,何寿川所长发觉,公立大学创办一个工科的研究所,至少要花上亿经费,两组等于两个研究所,文化大学仅核列创所经费区区二十四万元(每组十二万元),好像要将研究所需要的经费,全部推给他负担似的,加以他的大企业己经够多、工作负荷已经太忙,对研究所之事,便兴趣缺缺。何先生兼任研究所所长三年间,一共到过学校四次,一次招生发榜会、一次系庆会、两次与毕业生合照。另外,还在台北市区主持过三次所务会议。学校每个月只发给他车马费五百元,真是太委屈何先生了。但研究所能藉何先生的名望而顺利奉准设立,对印刷界确是大功一件。何先生也许想不到,2009年,接替他担任中华彩色印刷公司董事长兼经理的张中一博士,正是在他兼任研究所所长期间,在印刷组攻读硕士学位的第一届毕业生。辛勤播种,必有收获!
幸好,李教授主持的印刷组,从未麻烦何所长为研究生或学校提供过任何经费。这是李教授洽经二十几家较大型的印刷公司工厂同意,推行产学合作计划的成果。
研究所与印刷企业合作培育干部人材的具体做法是:研究生每周有二至三天在校上课,三至四天分送到各公司工厂作研究实验,利用工厂的机器、设备、材料、统计资料,为工厂解决生产或经营管理方面的实际问题,之后再在教授指导之下,撰写硕士论文;工厂则酌发研究生工资、有专人辅导考核、代办劳保,毕业后是否留用,全凭双方意愿。这样,学校的指导教授,等同于工厂的义务顾问;学校省了机器、材料费用,还解决了研究生就业问题;印刷业主自己参与培植人才,储备干部,既解决了求才不易之苦,又解决了经营管理和生产上的技术难题。各得其所,何乐而不为?直到李教授退休,印刷组的研究生变成硕士,几乎都是产学合作的成果。无中生有,克难成功,人人就业,皆大欢喜!
2、印伟人像  小将匹马排忧解难
1945年,台湾在光复之初,印刷业几乎呈半停顿状态,无论公营还是民营,一般都是活字排版凸印或石版(俗称浆糊版)平印的店铺式小印刷厂,仅能承印文字书刊、线条式或加色、套色的印件。
1949年,国民政府自大陆迁台,同时迁来了两家大印刷厂,一家是从上海迁来的“中央印制厂”,一家是从南京迁来的“国防部测量局制图厂”。其中:“中央印制厂”专印政府的有价证券,“测量制图厂”专印军用的多色地图。有价证券印刷,以雕刻电铸凹版为主、平版为辅;地图复制,则以照相平版间接印刷为主。这两家印刷厂,在当时的台湾,可以算是权威型的大印刷厂,各领风骚。
1950年初,政府主管部门,为了统一印发各级政府机关、学校悬挂在会议室及大礼堂正上方的国旗和孙中山先生遗像,委托“中央印制厂”代为印制。当时的台湾,印套色的国旗,尚不成问题;但印人像,一律采用火棉胶(collodion俗称罗甸)玻璃湿版(wet plate)加网照像,所用网屏的网线数,是供制作铜锌凸版用的,通常每吋只有60、80、100线;供平版制版用的,每吋也只有100、120、133线,网点太粗,不够精致。所以,主管部门,特别委托香港的印刷厂,用干片(film胶片)和每吋150线的网屏,照了双色调(duotones)网目底片回来,交给“中央印制厂”制版印刷。所谓“双色调”,是用单色原稿,先加网照一张正常反差的网目阴片,再将网屏转换角度相差30度,照成一张低反差的网目阴片,然后翻晒成两张网目阳片,制成两块平凹版。印刷时,两版用浓淡不同的墨色套印而成,使色调更为丰富。
“中央印制厂”用香港印刷厂拍摄的150线网目阴片制版试印多次,不是光辉部的细小网点消失,就是暗影部的网点扩大模糊,均告失败。乃以公函致“测量制图厂”,请派员前来该厂指导解决难题。当制图厂征求官员意愿时,因虑及权威的中央印制厂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怕自己去了也无法解决,有失颜面,无人愿意前去。结果是制版股的年轻技工杨鑫,自告奋勇,愿意前往一试。主官想,先去一名技工,若解决不了难题,再派官员去,并不失面子,于是杨鑫得以成行。
杨鑫的父亲杨震东、哥哥杨格,都是制图厂的官员。1942年,正当对日抗战进入艰苦阶段,杨鑫12岁,小学毕业,为了生活,就进入制图厂制版股当练习生,因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技术进步特快,三年后,升为技工。到他19岁时的1950年,已是熟练的制版高手了。杨鑫到了中央印制厂,厂长杨樾(后来曾任中央印制厂协理的杨晖之胞兄)与他攀家门、称兄道弟,先招待他住进大旅馆,自用轿车接送,十分礼遇。杨鑫仔细观察中央印制厂的磨版、制版、印刷作业流程之后,断定问题出在版材处理不当。
按当时制作照像平版,平面版(surface plate)、平凹版(deep etch plate)均用锌版,而锌版必需先用磨砂磨版(plate graining)、次用硝酸明矾液作亲和腐蚀(counter etching),制版最后,再用磷酸树胶液整面腐蚀(preparing)。杨鑫认定是磨版用的4号金刚砂太细,经过腐蚀之后,版面细小的颗粒(grains)消失,无法承载网点印墨,所以图像光辉部的小网点消失;版面的吸水性也差,造成图像暗影部的大网点扩大而糊版。于是,杨鑫建议:另购本地产的2号玻璃磨砂,自己配制药液、亲手操作磨版、腐蚀、晒制印版、上机印刷。结果,一次就将双色调的精致人像顺利印刷成功。各级政府机关、学校,从此都挂上了在一张重磅铜版纸上,上半段印有国旗、下半段印有孙中山先生双色调精美遗像的大像框。因为用粗磨砂磨出来的版面颗粒(grans)较粗,经过腐蚀之后,版面仍保有细小颗粒,可以承载光辉部的小墨点,则光部网点不会消失;版面无印纹部分,也可保持适当的润湿水份,暗部网点也不会扩大糊版。
杨樾厂长十分高兴,为杨鑫设宴庆功、导游台北名胜、致送杨鑫相当于其原薪三个月的礼金,凯旋而归。制图厂同时收到中央印制厂的谢函,皆大欢喜!一时传为佳话,也是印刷界的一则趣谈。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男,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扫描或长按二维码加关注,国学守望者问候!

投稿微信:18232790185国学守望者 (手机同号)

   如果喜欢,就请”稀罕”或“喜欢”一下,然后转发与大家一起分享!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