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骑吟诗人
地铁里骑吟诗人
▷菩提之恶花
生活确实充满了各种搞不清的东东,它就像一副扑克牌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张出现的会是好牌还是烂牌,但无论如何,总得把它翻开。
这就把在地铁道口的遇见,搞得匪夷所思了。几乎没有谁注意,转角处微蹲着的人,面前一幅毛笔小楷书写的宣纸,“量身定制属于你的诗歌”,这是个行吟诗人。
他的面庞清瘦无光,好似那种在不完美和绝望中的桀骜不驯。看样都是生活的劫数,算起来他还是我的老师,诗歌最疯狂的时候,台下一片崇拜的目光,他至少比今天意气风发多了。
我想起乔伊斯的《死者》中的某段,“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了,当他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微微地,如同他们最终的结局一样,飘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我们就蹲在一起,聊起了诗歌,和生活,真TMD的狗屁,人都像苹果树上的苹果,抽芽、开花、结果,不知什么时候,被命运摘离了果树,不知所终,之后,苹果树照样开花结果。
这一年过得真快,他朗诵了穆旦的《冬》的中间一节: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自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而流,
不知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啊,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
他仿佛1967年的某个年轻人,在伦敦的海德公园,一个周末,卖出了2000多本毛主席语录,只是为了生活。现在什么都不是,嵇叔夜弹奏《广陵散》,其实早已打算蜕去沉重的肉身。
一瞬间,我走神了,早晨地铁的喧嚣,诗人的唠叨,都潮水般褪去,头脑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穿梭,我和他,还读诗,成了被时代伤害的人。
我飘移着,远远感知着他的气场,工厂的经验,不卑不亢,街头的阅历,形形色色地蹂躏,坚韧的思想,不动声色地积攒着,波澜不惊地保持内心的宁静。
生活原来真不似文字可以诗意的,日常的琐碎,最后残酷的一击,只有灵性的文字、音乐、绘画,或者萍水相逢的那人,可能会把我们与生活的现实,适度地拉开一点点距离,暂时摒弃那些物质的喧嚣。
回首看去,他的笑,极似那个让石头睁开眼睛的米老头,闪烁着淹没在不绝如缕的嘈杂里。
地铁尽头,宋冬野唱道,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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