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籍籍无名的影子,张艺谋的败与胜

替身的影子,不是隐蔽,是取代。 
雄臣的影子,不是筹谋,是野心。 
夫妻的影子,不是厮守,是恐惧。 
君王的影子,不是安民,是安己。 
死士的影子,不是热血,是冷静。 
将军的影子,不是杀敌,是诛己。 
谋士的影子,不是俯首,是佞语。 
少年的影子,不是血气,是铩羽。 
公主的影子,不是娇柔,是傲骨。

----《影》

除了籍籍无名的影子,张艺谋的败与胜


式微的张艺谋,令我们瞧见了强弩之末的力量。关注一下演员的阵势与布局,里面资本运作与票房粉丝的比重可见一斑,大概王千源、王景春等等基于剧情考虑的因素,多少大于其他。

好的演员还是不要去参加所谓的综艺圈粉,若是以此为生,自另当别论。国内的综艺,始于芒果台,盛于安徽台,广告收入赚的盆钵满满,演员呢?就在一次次真真假假的皮笑肉不笑当中,跌落尘埃。譬如邓超、郑恺。

张艺谋的电影,特点是人物关系复杂。这种复杂来源于剧本的复杂,《影》改编灵感来自朱苏进的小说《三国·荆州》。其对应的人物,杨苍就是关羽,子虞就是周瑜,沛良就是孙权。历史的虚无,架空了比较与映照,仿佛看到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十月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在某个高速口的岔路上,车水马龙,一侧的红高粱,成熟使它们的头低的更低,熙熙攘攘的人群滞留的烦躁,丝毫没有感染这北方过去最常见的农作物,各不相扰,熟悉的陌生。

电影《红高粱》给了张艺谋诸多第一,难以著述周全。有许多人以为张艺谋其实用了中国的土,迎合了世界的洋。多少年之后,老谋子的导演奖项已经不胜枚举。悲催的是,恰恰难忘的却是他主演的蒙天放。

奇幻爱情,三生三世,《古今大战秦俑情》之前还有周润发林青霞的《梦中人》,主题词皆是秦俑情未了。恐怕这是极少张艺谋巩俐为男主女主的影片,也是两人关系正酣之作,戛然而止巩俐出演《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八年的恋情随风飘散,燃烧的红高粱,变成了萧索的芦苇荡。

其实张艺谋还是有着权欲斗争的商业片情节,《英雄》、《十面埋伏》,乃至《满城尽带黄金甲》巩俐的浮出,他古代虚无历史的魔障,从来没有泯灭。直到《影》的开场,沛国朝堂内,孙俪饰演的小艾匆忙跑到门前,满脸惊惧地透过门洞,窥视外面的景象。

不疾不徐的帷幕拉开,影片结束后,大抵才意犹未尽的恍惚,经过了七天绞尽脑汁有些狗血的搏杀,小艾窥视门外,其实便是正戏的结尾。

邓超分饰两角,裂变考验;瑕疵可能是关晓彤和吴磊,太标志化的表情声调,如此粉丝鲜肉嘴脸,连续剧宫廷戏,前几集就要挂掉;郑恺记者会的表现优于影片中等等诸如此类,六十八岁的国师处于无奈状态。

可是演员之外,《影》成也水墨,败笔也在水墨,不加节制的水墨泛滥,几乎盖过了观众对情节的思索与注意力,况且水墨留白,时断时续,同样造成了情节的脱节与苍白。

《西厢记》里红娘的装扮明显超过了崔莺莺,线索的牵引会让张生误判。眼花缭乱的黑白灰,混淆了故事的主线其实是真身和影子之间的生死博弈。

张国师的浅水喧嚣,还有对女性主义的理解,他似乎对于肖华也好,陈婷也罢,还是兄长父权般的慈爱,间或其中的巩俐,差点是红尘男欢女爱的志同道合,就像陈凯歌之于陈红。他以为孙俪的简单出轨,关晓彤的大呼小叫,便是女性意识的复苏。

这老东方的男人,长镜头也不是彼长镜头,根本不是塔氏抑或安哲的视角,连篇累牍拍的发慌的水墨,其实未必知晓女人需要什么,不知不觉中,女人始终仍是男人权欲社会的摆设。

无论如何,欲望都是人类社会永动永恒的挖掘机,《哈姆雷特》如此,《罗生门》亦是,只是到了张艺谋的阴阳美学,看不到欲望,只有人物浮于经历的阴谋诡计,脸谱唱腔,大同小异,故事豁然结束。

- The End -

   前篇回溯

出走未归的邪恶少年天使

历史撇着嘴角模糊不清地讪笑

发哥就是天下《无双》的一场男人梦

读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和福克纳的意义

张雨绮们充满枯萎的强硬

那些穿透胶片的忧伤

像伍迪·艾伦一样堕落于诸般美好

向塔氏致敬的内陆诗意电影《路边野餐》

我的窗向一个未知的世界敞开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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