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 开普饭

沉重的翅膀爬进有羽毛的月光里
我来看这些
白色的植物苍老于夜
那最老的
最先走向灭绝

by 默温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中午的雨不停地打在窗外的花架上，再落下去的时候，声音从清脆变得含糊不清，类似午夜猫的呜咽。我不知道它看见了什么，反正擦好厨房的上上下下，开始翻艾略特《米德尔马契》，这是男人女人在俗世互相毁灭的典型。

当然小说开始，美少女已经把自己嫁给了老学究大叔，时间的套路基本大差不离，想要找个管吃管住，还宠着自己的人生导师，过上看起来有意义的生活，这是1830年英国一个三线城市女孩的正常想法。

没有多久，就深深地沉入嗜睡之中，这个艾略特非T.S.艾略特，后者写给红颜知己的1000多封信刚刚在一个图书馆的储藏室发现，比起他内心的荒原，以及未来残忍的无数个四月，人们更关心诗人与美国女人过往的亲昵程度。

睡梦中，我分不清书里书外人与自然的关系，艾略特到底说的是什么呢？女人因为自身被庸常所扰，男人何尝不是呢？讲句实话，我每天热情升起的幅度，远远大于转而萧条幻灭的频率，这一点都不耽误我是个悲观主义者。

因为雨的缘故，中午的小憩没有那么自在随意了，总是提醒自己追赶班车的时间。想象天气晴好，骑着小蓝车快慢适宜的向着远处，就无比松弛。人们已经适应特别快的表白和抵达，剩下慢悠悠的，倒是接近了选择的真相。

昨晚不能寐，耳畔缭绕着没有寒意的雨滴，无休无止，喝了口冰冷的水，从口腔过渡一下，才顺势吞咽进去。索性无聊码字集句，2020年的腊梅，恰好来深夜，千秋指白头，有此返魂花，无梦听飞鸿，不是涂黄一样娇。

小说有时候，还是不清楚要表达什么好，写清楚的东西，阅读者也未必领情。一天当中，一生当中，瞧见时间的瞬息并不多，今天的冬雨一点都不萧索，空气清新，有些向往春天急不可待的意味。

其实，我还在等待雨停之后的那场雪，雪花飘下的0.5秒，0.25秒会发生什么呢？很可能掠过是雪花的一生。小说里艾略特告诉女人千万不要不切实际，能给了你诗意美学，未必给了你一碗雪菜肉丝面。

一般厌倦书店的装饰，极简最佳，那本来就是个挑书的地方，书还是需要宅在家里，或其他什么私密寂寞的空间阅读，读和写的过程，大部分是与自己对话，选择未知摆脱重复无聊的可能，以及焦灼的从梦中醒来。

柴米油盐大多可以让一个人无可奈何，再也难以逃脱它们各种混杂的欲念，为了尽快摆脱诸如此类的羁绊，男人女人都会暂时被彼此表面光鲜的圈套所吸引。涮锅洗碗肯定与诗情极其矛盾，导致的也是人的矛盾。

世间的琐碎杂事总得有人做，特别为自己的洁癖苦恼，常常为了一块桌面的油污而清洁了整个饭厅。悲哀的是，隔了一小会，那些油污又不期而至，俗世的问题和选择循环往复，重新侵蚀昨日，刚刚返回的欢喜。

类似《米德尔马契》交织的故事网络，就比简奥斯汀写的罗曼史结局残酷，其中男主女主因为生活错过了真爱，不过末了谁能分得清？

“上述人物的悲欢发生在乔治四世时期，不论好坏、美丑或贫富，现已平等归土。”

绘画：Szűcs Atti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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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宁愿离开我，以免我们的爱情坠入争吵和背叛的深渊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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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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