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直到结束

没有年岁,没有玫瑰,没有天使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号叫和哭泣之前
那时候,光明还不知道
大海诞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时候,风梦想着它梳理的长发
石竹梦想着燃红它的火和脸颊
水梦想着在那里饮它而流连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身体、名字和时间之前
于是我回忆起,有一次,在天上……
by 阿尔维蒂
一声不吭直到结束

遵循常理,每个怯懦的人内心大抵可能藏着一个截然相反的恶魔,这个恶魔有时候只是怯弱之人偶尔乍现某个略微过激的言行,旋即又躲回了怯弱包裹的皮囊,大多时候,所谓的恶魔会因为怯弱的皮囊油尽灯枯而一事无成。我也如索尔·贝娄思考剩下时光的意义,但逃离现实于我明显不大可能,写作者那些尝试和努力,不过让我就此画地为牢。
世界即是金钱和欲望的圈套,《更多的人死于心碎》逃离的次数最多,那属于阅读发生的瞬间,发现自己怯弱的时候,我甚至害怕惹恼了更多相仿的人,他们内心未必像我一样,藏着青面獠牙的恶魔,曾经我恶狠狠地瞧向镜子,那里有个剑拔弩张的男人朝我瞪着浮肿的眼眶,我不屑他夸张的表情,相持恒久,才惊觉,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除了恶魔的说法让我困扰许久之外,《血色子午线》立即把我忐忑不安的恶魔打回了怯弱的原形,原来真正不动声色的恶魔在这里。用印第安人头皮交换黄金的故事,说不定便是恶魔组团打猎,不会有人因为怯弱而忘记扣动扳机,如何割下一个人的头皮,对于我这样出门怕踩着蚂蚁,遇见猫狗闻风丧胆的怯弱之人,那些仅仅只是个故事。“舞台上有且只有一只熊的空间。其他人注定要度过一个永恒而无名的夜晚。他们会纷纷走到照地灯前的黑暗中。有的是跳舞的熊,有的是不跳舞的熊。”回到故事本身,阅读也令人孤独胆寒,由于福克纳式的毫无标点断句,我有点口干舌燥,杀戮即使仅仅停留在书页字面,人类对人类之恶习以为常,长生不老依旧是末世的虚无,因为恐惧和时间流逝,“焦躁不安永无止息,仿佛不可抗拒。”
到底是杀戮之后诞生了宗教,还是宗教本身就在前路等着杀戮忏悔?麦卡锡不算特别话痨的写作者,《血色子午线》的男主生在1833年,一直没有姓名,用“孩子”、“少年”和“男人”代替,枪声响起,崇山峻岭间麦卡锡冷寂的眼睛,注视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开始狂奔,远处马队众人赤红野兽般重新端起枪,可疑倒下的印第安人嘴唇哆嗦祈祷灵魂和皮囊任一个,转眼嘟嘟囔囔了无声息。这是19世纪中叶发生于赏金猎人与印第安人之间的战争,死亡通常绵延不绝,文学的不确定性藉此延展了阅读者对于血腥的恐惧,沉迷于单纯的感官刺激难以自拔,幸好麦卡锡描述的月光和闪电下呈现的沙地、山脉、黄昏,统统荡漾着一层蓝色冷寂的抽离,它们浸透了红色的血液后,继续承载着马队前行。
甚至很长时间,室外的气温从二十七八度陡然降到了十七八度,两扇窗子都大开着,有段时间我上气不接下气,遇到这样的天气必须要让风飘进室内,并不影响室内开着电暖器,最大功率吹着热风,如此平静下来才重新审视最核心的人物“法官”霍尔顿,他是鲜血、战争和死亡的化身,唤醒了众人内心的恶魔。或许迷惑的是,作为皮囊和灵魂恶的极致,“法官”是不是一定存在过呢?在恶魔的挑唆下,就像《西部世界》那样杀戮复制人,全无道德负罪感,“身世和宿命渐行渐远”,环环相扣,“法官”霍尔顿一直邪恶地掌控着无名无姓男主和杀戮队伍中众人的命运,他博学多才,兼顾了法律哲学占星学之类多元驳杂知识,唯一的信仰就是杀戮,继续蛊惑着众人追逐黄金陷入永不停止的杀戮,而且这种理所应当的杀戮由于麦锡卡缓慢优雅的叙述,酝酿出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激烈与恐怖,使得这场浓重血腥的行进仿佛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阅读是我的唯一乐趣,却与写作者没完没了杀戮无关,不过,无名无姓的男主又是谁呢?这个出身卑微贫贱,没有家人朋友,据说小说初稿麦锡卡为他安排了亲人,只是最后定稿时还是删除了,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实际上在写作者的肆意狂躁中,他终究属于一个模糊不清的见证者,见证了死亡的永恒。
“法官”恶魔,有点荒诞的称谓,无名无姓的男主一直盯着无欲无求性格坚硬的他,高大威猛用尽毕生毁灭了周围几乎所有的印第安人和曾经剥了无数印第安人头皮的白人黑人,逼近小说结束,我无限绝望的如释重负,因为大概三十年后,无名少年可以称为无名男人,而且被永生嗜血的法官杀死在厕所,杀戮之后,法官继续跳舞,汇入众人的狂欢。

作品:Jean Pierre Ruel

和梦中差不多的光景

今天你过得怎么样?

山河入梦,早餐下肚

你应该忘掉你记住的一切

你应该忘掉你记住的一切

生活是唯一的避难地

收下我这张脸,沉默的,乞讨的

不曾流动的白昼黑夜

好久没有什么想念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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