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士恒自传(十五)《奔忙垦区夺丰年》
作者简介
吕士恒,1935年1月6日出生于浙江东阳县。先后任职:854农场生产队,854农场学校校长,牡丹江农管局副局长,建三江农管局副局长,黑龙江农垦总局农业处处长,嫩江农管局局长。直至1995年退休。现定居在上海。
作者:吕士恒
主编:耿德华
素材:吕晓峰
我们八五四农场已开垦五十万亩荒地,相当南方一个县的耕地面积,怎样运用新的耕作栽培技术,逐年提高粮食的亩产、总产,我这个分管农业生产的副场长责任重大,农场年年都有旱涝灾害,严重影响产量,农场有大面积的低洼易涝耕地,我们双管齐下治涝害,一方面挖沟排水治涝,经几年努力,建成完整的排水系统,另方面采取深耕深松、垄作等耕作措施,都收到良好的防涝效果。
农场天气旱涝不均,也常常因久旱无雨而减产,我们运用免耕、深松等保墒耕作措施,采取喷灌、滴灌等节水灌溉新技术、新设备。还组建了一支人工降雨专业队,购置了炮车等人工降雨设备,每逢大旱天气,我每天晚上都与人工降雨专业队一起,追着乌云跑,实施人工促雨。这些抗旱措施收到很好的抗旱效果。
由于采取了一系列抗灾、防灾科学措施,农场的粮食产量得到稳步提高。在农场副场长岗位上工作了四年,到一九八一年春天,上级决定调我去牡丹江国营农场管理出任副局长,仍是分管大农业。面对新的更为繁重的工作任务,我还得从头开始,边干边学。
牡丹江国营农场管理局是继承了原铁道兵农垦局的老底,共有十三个农场,四百多万亩耕地,是农垦总局的产粮大户。畜牧业、林业、工副业都有一定的规模。局机关农业生产部门的各处室都有专家。上任的前一段时间我就跟着各处室专家跑各农场,一边向专家学习各专业知识,一边了解各农场农业生产的现状与特点。
牡局各农场都是有二十多年农业生产经验的老农场,都各有一套科学种田的措施,而且各场都在下大力气引进、试行新的农业增产技术,培养、引进优良品种,不断地创新科学种田措施。我组织农业生产部门机关处室去收集、整理各农场的创新技术、科研成果,总结成功的经验,在管局召开的春播、夏管、麦收、秋收的现场会上,交流、推广这套办法,推动了全局农业生产水平稳步提高,粮豆单产位居黑龙江垦区前列。
二年间牡局的林业、园艺、水利建设都有长足发展。我们将畜牧业列为重点发展产业,以发展奶牛业为主,建成黑龙江垦区最大的奶牛基地,在奶牛业发展基础上,发展乳制品工业,建成完达山乳品厂,生产的奶粉、乳制品创全国名牌,畅销全国。
牡丹江国营农场管理局设在密山县连珠山镇,接收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建起了牡丹江局机关。我家也搬迁到管局住宅,住的是砖瓦平房,虽然是旧房子,但房间大,住得也舒适。前后院都是菜园子,菜地面积有一亩地,还种有几棵沙果树。我们可高兴啦!用前院、后院的菜地种菜,我们一家人也吃不完,还可送给别人吃菜。在院子里养了鸡与兔子。虽然一家人早早晚晚要伺弄菜地,但生活得到改善,大家都很满意。
我工作很忙,跑农场一去就是几天,农忙季节就没有星期天,管不了家务事,家里、园子里的活都是我爱人领着妹妹、孩子们干。她在局直卫生所管财务也很忙,三个孩子上中学、小学,里里外外全靠她起早贪黑地干,也真辛苦。到牡丹江国营农场管理局的第二年初夏,杨柳树正扬花,花絮犹如雪花漫天飞舞,一番好景色。我家院子菜地的垄沟里积着厚厚的一层杨柳花絮,如同铺上一层棉花,把孩子们乐坏了,正好是星期天,儿子岸秧与险峰玩得高兴,用火柴点着垄沟的花絮玩,火苗顺着垄沟烧到柴火垛,柴火垛又连着一堆木板、木方,着起了大火,把房子的窗户也烤着了,紧急火情,惊动了消防队灭火水车赶来,抢救了半个多小时灭了火,幸好房子没有烧着。
当天我下农场没有在家,我爱人从单位赶到家里时火刚扑灭。消防队员还在查找失火原因,因为是局领导家着火,还提防是不是有坏人故意放火。仔细一查就发现是垄沟的杨柳花絮引着的火,就问两个孩子是谁点的火,我小儿子险峰马上承认是他点着花絮,风太大刮到柴火垛上去了,并说哥哥在屋里,他没看见点火。消防队员一看是十来岁的小孩不懂事,好奇性强玩的火,批评教育几句,告诫今后不准玩火后就撤走了。
我得知家里着了火,从农场赶了回来,回家一看放了心,原来只烧掉一些木材与柴火,损失不大。我问两个孩子为什么要烧垄沟里的花絮,孩子说烧掉花絮免得起风刮进屋里。说得也有道理。我问险峰为什么说是你一个人点的火?明明是你俩一起点的火,你却说哥哥在屋里不知道。他说:
“犯错误我一个人揽着,我是小孩,不能怎么罚我,我不能连累哥哥。”
我说:
“你这小家伙鬼点子还真多,还知道保护哥哥了。”
平时我们常给孩子们进行学雷锋助人为乐的教育,培养孩子们有处处帮助别人的意识。在我们刚搬到管局的时候,院子里还没有种菜,小险峰跟阿姨去集市买菜,在一个摆地摊的老爷子摊位买芹菜,开价是一角五分钱一斤,他姨还价说:
“二角五分买二斤卖不卖?”
老爷子很无奈地说:
“卖给你二斤吧!这价钱是我批来的价,一分钱不挣,白忙乎,“
称了菜,付了钱要走时,小险峰掏出自己的五分私房钱递给卖菜的老大爷说:
“凑足你一角五一斤,那么大年纪,不能让你白忙乎。”
他姨回来讲给我们听,我们大加表扬这小子挺有同情心。记得有一次,我们夫妻俩带着小险峰去照像馆照一张合影,因为我们三人没有照过合影。照完相洗出来一看,照得有点模糊,照像馆也说照得不理想,同意重新照一张,我们三个人去照像馆的路上,小险峰问我:
“再照一次要不要付钱?”
我说:“照片没照好是他们的责任,重照就不用付钱了。”
小险峰想不通,他说:“也不能肯定是他们的责任,也许是我们动了才没照好,胶卷也用了,相纸也洗了,再重照一次,照像馆要赔钱的,还是我们再交一次钱吧!”
我说:“赔钱也是他们同意的。”小险峰生气了:
“明知人家要赔钱,还要他们重新照,我不去照了。”
说完他要往回走。我们只好依他的意见补交一次照相款,他才同意去补照。到了照像馆,我们提出要补交一次钱,照像馆的人也奇怪了:
“重照不用你们再交钱。”
我解释:“这孩子不忍心让你们重照赔钱,他提出要补交一次重照的钱,要不他就不肯来补照了。”
他们惊讶:“真是个好孩子。”为了爱护孩子关心他人的纯洁美好心灵,我们再交一次钱,重新照了一次相。
一九八三年,我已经在牡丹江垦区工作二十六年,对牡丹江垦区的农业生产、土地性状、气候规律,都很熟知。在农业副局长的岗位上干了二年多,在组织安排全局农业生产,协调农、林、牧、副各业均衡发展已经比较得心应手,正值工作开展比较顺利的时候,又面临一次工作调动,农垦总局决定调我任建三江国营农场管理局的农业副局长。
建三江国营农场管理局是开发比较晚的局,地广人稀,农业基础比较薄弱,上级调我去的用意也在于让我将牡丹江国营农场管理局比较成熟的农业生产经验运用到建三江去。我来到这个黑龙江垦区面积最大的年轻管理局,发现在种植业、畜牧业、林业、水利建设等各业都与牡丹江管理局有较大差距,我觉得到建三江局来当农业副局长,能很好发挥我的潜能,可谓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此时我的老同学程全生已经从七星农场一分场调到局机关农业处任副处长,我俩联手努力工作定能推动建三江局的农业生产快速发展。
我们举办了农业副场长、农业科长学习班,培养主管农业的技术人才,又举办了生产队长学习班,推广农业增产新技术、新措施。也在农忙季节召开现场会,传授、交流新农业技术,经过大半年的奔波,对建三江垦区各农场的自然条件、农业现状有了初步的掌握,工作顺利地开展。
可惜在建三江局只工作不到一年,我的工作又要变动。总局机关调整,农业处长已近退休年龄,总局党委决定调我出任总局农业处处长,总局农业处是纯业务处室,在那里能发挥我的专业特长,又有两个国营农场管理局工作经验的积累,自己觉得这项新工作对我比较适合,我喜欢做农业技术工作,但这个新岗位要求高、难度大,使我感到压力很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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