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中考失利,父亲做了这样的决定

摄影:杨柳

孩子成绩忽高忽低,让人焦虑不已。十一假期,去三峡玩了一趟,见了老朋友,说起少年时的故事,我也想到自己当年中考失利之后父亲对我的态度,瞬间,我对孩子的成绩释然了。

我读的初中是县重点,全年级五个班,每班七十人左右,我们班的高分、平均分长期居于前三。我在班上算是中等偏上,二十名之前,也考过前十。初三时搞了一次全县统考,得了一个奖状,好像是200名,当时觉得这名次挺丢人,后来上了高中才知道,一届招生500人,200名也是中等偏上。按说这样的成绩,考个重点高中肯定没问题。哪知中考时出了一段“小插曲”,考砸了,离最好的县一中录取线差两三分。

不知是那时不懂事,还是家庭环境宽松,总之这事没有留下任何阴影。关于中考的事,只记得三件:第一件事是中考第一天和自己喜欢的女生闹了误会,惹得她非常生气,我有一门考试像梦游一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题的;第二件事是暑假在街上碰到班上几个同学,他们都顺利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第三件事是父亲在厨房对妈妈说,儿子还差几分,过了城区保护线,交点钱就行,反正是要借钱的,干脆一家人去三峡旅游。

第一、二件事就是两个画面,而第三件事包括旅游全程的点点滴滴欢乐,我记忆满满,也无比清晰。那次三峡游还不是如今我游宜昌,而是玩了大三峡、小三峡和小小三峡。那也是一家人第一次旅游。

我们家经济条件很一般,一家五口人住的是单位加盖的临时建筑,二十多个平方,厨房是在户外用石棉瓦搭的棚子。父亲口中说的“交点钱”,我后来才知道,相当于他十个月的工资。至于一家人的旅游开销,又是几个月的收入。

记忆中,父亲是严肃的,他很少跟我说话。父亲为何没有批评我,相反还借了一笔“巨款”带着一家人去旅游呢?这个问题,我没有问父亲,只是问了母亲。母亲想了良久说,你爸说要带你们见见世面,不能只读书,还要多走路。我又问,我考试没考好,你们怎么没批评我呢?母亲说,努力了,就行。我心里立马想“怎么算是努力呢”,但我没有再问。

我仔细回想从小学到高中,父母对我的批评,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唯一想到了一句,其实也算不上是批评,那是父亲参加家长会,回来对我了一句,你们班某某的作文写得真好,比你写得好。我学习很自觉,是邻居们眼中的“乖乖娃”,我也有考得很差的时候,也有调皮贪玩的时候,比如和同学打架、放学后去郊外捉青蛙,但是,父母从未批评指责我。

是不是那时解决温饱问题对我们家来说是头等大事,以至于父母无暇顾及我的成绩?我问了母亲,母亲说,70个人,你能考10几名,这成绩蛮好了,你爸经常下乡,我又到处打零工,如果你没考好,那只能怪我和你爸。

是不是那时大人们并不焦虑,对孩子们的成绩也不那么在乎?我问了很多中学同学,大多数同学的回答是,学习都是自主完成的,父母并不怎么督促学习,但是期末考试分数,大人肯定是在意的,考砸了当然会挨训。

我又想,如果父母对我严格要求,我会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好?这个想法当然是很傻的,生活没有假如。再说,我的青春记忆里,几乎都是快乐。我从小到大的自信,也源自父母对我的鼓励与宽容。这已经很好了。人生何必太多的奢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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