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笔记083丨在九月的秋天里等待八月瓜成熟

　　八月瓜，别名“八月炸，狗腰子等”，木通科八月瓜属植物。根可以入药，治跌打损伤、风湿骨痛；果治疝气，子宫脱垂，还可以酿酒、制作果酱和饮料；种子可榨油食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儿时的美食和记忆。

　　第一次见这个是在初中学校傍边的小山上面，我们的初中学校很大，之前是办过高中的。抗战时期，恩施作为湖北的临时省会，好多省立学校，为了避免战火纷纷内迁到恩施，当时就有高中学校迁址我们初中这个学校。听老师说我们的初中之前办过高中，大概就是他们吧。成排成排的瓦房教室和宿舍呈现出一架巨大飞机图案，坐落在大脚下，据说爬上对面的大山就可以看到全景，因路途遥远可惜我没有爬山去亲眼目睹学校的全貌。

　　校园内有两座连着的小山，一座上面是一个小平地，长满了软绵绵的草，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是我们晨读的好去处。有时候体育还会带我们上去列队练拳；音乐老师带我们在上面放声歌唱；语文老师带我们上去背诵古诗；英语老师的口语训练也在上面愉快的进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对面小山树林里传来，虽然这里比教室里更容易受到外界打扰，但是我们却学习的更加认真和快乐。

　　另一座小山刚好相反，郁郁葱葱，长满了许多树，是我们课间休息常去的乐园。哪里有一棵桑树，哪里有一绕野葡萄藤，哪里有一片刺泡儿花，我们都如数家珍。特别是在草丛里发现一藤八月瓜，除了下雨之外，几乎天天去看望，等待，期盼早点成熟，早点尝鲜。

　　八月瓜是我们儿时的美食，当时流传一首这样的民谣，我们小孩子之间也会用此相互调侃，有点骂人的意思，不文雅，但是很形象的描述出八月瓜的特点：“八月瓜，九月黄。岔开裆，等你尝。”等到农历九月份八月瓜外壳自动裂开，这就表示成熟了。乐呵呵的张开大嘴，等你品尝，也还蛮可爱的。一个月的耐心等待终于可以大饱口福。果肉乳白色，口感滑嫩，口味香甜，果肉和味道都有点类似香蕉。后来在别的地方也听到过同样的民谣，“八月瓜九月炸，十月摘来哄娃娃”，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但是文雅了多。

　　后来长大离开家乡也就很少见到八月瓜，那怕是我们这样的大山里面的小县城也是很少再见到。前些年，听摄影爱好者冰哥说，县城边一座山中有八月瓜，他之前找摄影点见过开花，估计这段时间快挂果了。在草丛中一条小路上穿梭，蜿蜒而上，半个小时才找到那个地方，顺着瓜藤缠绕的方向循眼望去，不负所望，挂了果。有两个大的，一个小的，虽没有期望的张开大嘴乐呵呵的欢迎着我们，但是也很好高兴，阔别多年终于又见到实物。

这些在城市里难得一见的野味，今天竟然在来凤县城大街上遇见，经过询问，说是自己栽种的。城边居民在野外挖回来，然后栽种在自家的菜园子里，果实成熟了到城里卖，五块钱一斤。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还有不少人买，都惊奇的表示好久不见，我也买了，回忆一下儿时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