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后的马云，他当着全世界校长的面说……

马云又上热搜了。

悦悦正在批改学生作业的间隙偷瞄了一眼热搜榜，身为中学英语老师，悦悦视曾经同为英语老师的马云为精神偶像。这次的热搜看得她精神一震，因为马云这次不是以“马爸爸”，而是以“马老师”的身份传递自己的教育理念。

“学校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动物园，而不是养鸡场。”

“要让每个孩子成长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只会学习的机器。”

悦悦迫不及待截图给办公室的其他年轻同事看，一边激动地补充：“太酷了，这才是教育的本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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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告诉我们，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

小时候当然也有好奇心，她想报班学舞蹈，父母犹豫了一番还是给她报了，附赠一句：好好跳，将来要是能拿个奖给高考加分就好了。

可惜悦悦似乎在舞蹈上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天分，虽然她很享受跳舞的感觉，但上完一年的课以后父母就没让她再去了：“这样跳也没什么用呀。爸妈也是为了你好，咱们是高考大省，以后竞争激烈，跳舞这种爱好是那些将来要出国的富裕人家孩子消遣用的。”不由分说，悦悦每周六的舞蹈课被换成了数学补课班。

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悦悦偶然看到马云公益基金会支持的乡村校长刘勇武的故事，深受触动。他是浙江丽水山区长坑小学的校长，尽管学校地处偏远山区，但有民乐、象棋、科技、书法等不同主题的18个社团，每天定时定点开展活动，老师和学生“人手一件乐器”，光学校民乐队就有200多人规模。他们表演的艺术节目多次获得国家级别的奖项、2016年还在国际大赛上拿了大奖。

刘校长曾说，教育是要为孩子的幸福生活服务的。这些孩子生长在乡村，将来也可能回到乡村，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要过枯燥无味、打牌赌博的生活。从小培养的兴趣爱好、艺术修养会成为影响终身的生活情趣，让他们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生活的乐趣。

何况这些业余爱好的发展并没有影响学生们的学习，这所小学曾经连续三年获得丽水市教学效益一等奖，县抽测也一直名列前茅。学校有指导老师表示：“音乐和学习毫不冲突，音乐能带给孩子们自信，带给孩子们快乐，从而开发他们的右脑，更有效地投入学习之中。”

悦悦回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很想继续跳舞，却最后收拾书包去上补课班的小女孩。她真想把这个故事讲给当年的父母听。或许她确实不会得奖、获得高考加分，但现在的人生，可能会多一种属于自己的快乐。

凌琳是悦悦大学的室友，同为英语专业的师范生。作为南方姑娘，凌琳的父母更是为了让她专心学习，长期以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洗袜子内衣这样的私事也全由父母代劳。仿佛时间如果没有用在学习上，都是一种罪过。

就连大学选专业，两位同学的父母想法也出奇地一致：“当老师好，稳定，受人尊重，努力考考就能去好点的学校……”

进入大学，悦悦才发现生活不止眼前的考试和论文，还有各种社团和精彩的生活，只是她难以拥抱这样的生活，只能往返在图书馆、自习室和宿舍之间的路上，乏味又空洞；

凌琳也发现在宿舍里不会洗袜子是件多难以启齿的事情，每当假期父母开车来学校接她，后备箱惯常地是她未洗的脏衣服和脏袜子。

“我们的价值观在大学前基本是0，意识里完全没有这样的概念。”悦悦回想着，我们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对自己人生的期待是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

好像从有意识开始，分数、排名、考一流的中学、大学是所有同龄人的目标，甚至彼此会互相攀比，小朋友之间的友谊建立在“他学习好所以我要和他做朋友”上，到了大学，悦悦甚至不知道好朋友之间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应该做什么，马老师有这样的解答：

“幼儿园要学琴棋书画，小学要培养价值观，初中要强调纪律，高中要培养兴趣爱好。如果孩子认为考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那就完了。”

教育的本质是什么？如今同作为教育工作者的悦悦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要让孩子成为更好的自己。”马云的这句话让悦悦灵光一现。

2

悦悦的精神偶像马老师，虽然在商界打拼出了一番天下，但更吸引她的，还是这位众所周知的励志故事：

中考连考两次、高考连考三次，第一次高考，马云的数学成绩甚至只考了1分，第二次稍微进步了些，考了19分，最后连他的数学老师都说：“你要是能考的上的话，我的名字倒过来写”。第三次，他数学考到89分，虽然总分离当年杭师大的本科分数线还差几分，但偏偏那一年英语专业因为没有招满人而降低了分数线，英语成绩突出的马云被顺利录取。

与悦悦凌琳选英语师范专业的理由不同，马云的经历更多带了些命中注定的成分：马云的生日在9月10日教师节、后来创办阿里时，也将它的生日定在了9月10日。

毕业后他在杭州电子工业学院任教了6年，那6年里他已经是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老师。曾有学生回忆，马云讲课天马行空，喜欢东拉西扯，有时候讲到兴起甚至“一屁股坐到讲台上”。在那所氛围严谨的工科院校，他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直到他创业，并成就了这座商业帝国成长到20岁，马云成为互联网时代的全民偶像后，他却又再次以“马老师”的身份投入到自己热爱的教育事业中，悦悦对这样的经历更加崇拜。

“为什么清北复旦的毕业生没有成为‘马云’？反而是杭师马云成为了‘马云’？”悦悦在微信上认真和凌琳讨论，“就冲当年他在西湖畔找外国人搭讪疯狂练口语的劲儿，也是个随处能成事儿的人。”

悦悦仔细分析，学习本应是一种能力，是那种除了学习课本知识之外，还能适应新环境去作出改变和努力的能力。也因此，杭师马云可以冲破高校等级的藩篱，成就自己的事业。

在今天这场全球校长大会上，马云提出自己的理论：未来比拼的不是知识，而是智慧。“智慧就很复杂了，不单单通过书本教育和考试能实现。它是一种更综合的能力。”凌琳说。

悦悦自己从学生时代走来，每每名次退步一名、成绩考低两分，父母就焦虑得跳脚，老师也会用心良苦地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那时候她总是想，将来如果做老师或父母，一定不让那些年轻人承受同样的压力。

没想到真的当了老师，竟也难敌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尤其是学生家长们殷切期盼的眼神，很可能随时就转换成为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她接过不少家长主动打来的电话，问题劈头盖脸而来：我家XX这次成绩为什么退步了？ta这样能考个什么学校？怎么样能再提高一点成绩？要不要去上补课班？回家总是想着玩，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当然也会受到这些焦虑情绪的影响，何况升学率的大山摆在眼前，她也会为某几个学生成绩下降愁得叹气。但和家长私下沟通的时候，她也会夹带一些“私货”：几分的涨落真的不要紧，孩子贪玩是一种天性，如果可以，让他们多玩玩也无妨。比起补课班，给他们自己的兴趣留一点空间可能更重要。

她经常会补上一句：呐，马云高考落榜两次，但现在有这么大的成就，而且还喜欢玩摇滚、搞电影，这些都没影响他的事业呀……

在这些焦虑的家长当中，偶尔有反应淡定的会让人印象特别深。学生小瑞在班里成绩中上，不过不算稳定，性格特别开朗幽默，常常几句话就逗乐周边一大群同学，挺典型的那种受同学欢迎，但容易被老师忽略的“中等生”。

但小瑞的父母特别不一样，似乎从来不为小瑞的成绩担忧。相反，别人在寒暑假出去上补习班，小瑞一家三口经常出现在风景壮阔的地方，悦悦在家长的朋友圈看到过非洲的野生动物和黄石公园的景观——后来家访时候她才知道，那些堪比大片的照片都是小瑞自己拍的。

小瑞的父母在家访的时候坦言，自己从小有意识带小瑞看画册、出门旅游，想能培养他对于艺术的感受，但从小到大几乎从来不为成绩跟孩子生气，只要求他上课专心、不破坏班级秩序就行。现在小瑞对摄影有兴趣，尽管玩摄影昂贵、费时、而且没有任何实际的回报，但家里还是在尽力支持，因为觉得这个爱好可以滋养孩子以后的人生。父母也不希望孩子囿于课堂和补习班，因为“出去旅行、和陌生人交流，也是一种学习呀”。

悦悦早听上一任的老师提过，这家人对学校教育“不太配合”，但家访过后，悦悦恨不得对这对开明的父母引为知己。她又和这对家长提起“马老师”：“马云也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班上10-15名的学生，情商都是玩出来的。你们有这样的教育理念，小瑞以后一定会是很棒的人！”

3

今年高考结束后，山西朔州市的一位高三班主任兰会云花了3000多块包了个网吧，带着100多个学生通宵打游戏，甚至还带着11位学生从朔州骑行去上海，历程1800多公里。

凌琳同为高中班主任，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她感动不已，兰会云的骑行队经过她所在的南方城市时，她还特意发了条朋友圈致敬：“当老师的时候常常不知道除了知识还能教给他们什么，看到兰会云，我们可以教给他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同样身为班主任，对每个孩子的观察也更细致入微。凌琳常常在大学室友群里感慨：有的学生英语课上很顽皮，但物理课表现很好；有的学生数学课上常常睡觉，但作文总是被单拿出来表扬；还有的学生学习整体很差，但热情友好善良……

有时候她觉得这些都是闪光点，但却没法用惯常的标准去评价谁更优秀。只是凌琳意识到，传统填鸭式的教育方式和以成绩为标准的升学率考核，对于更远的未来而言隐患颇多。

“别说现在我们教的学生了，就拿我们自己的经历来说，不也是那些大学时综合素质高的同学更容易发挥所长在社会立足吗？只会考试的书呆子，真正到了工作岗位上拼能力的时候，或许会感到很棘手。而一路亮灯的好学生光环又会让他们在心理上遭受巨大落差……”

凌琳羡慕兰会云，同为高中班主任，高考结束后，除了送上“希望大家前程似锦，考上理想的大学”的祝福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未来的挑战和选择远比努力看书，考个好成绩来得更艰难。

兰会云带着学生骑过1800多公里，用脚丈量世界，在课堂之外的现实里也能继续教他们拥有未知前路的勇气和胆量，以及时刻准备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不也是身为教师的天职吗？

“我们以培养学习机器的方式培养出来的学生，将来如何与真正的机器pk？”马云的一番话让悦悦陷入沉思：人工智能时代，学生的学习速度远比不上机器，那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的价值在哪里？

他们在哪里学会爱和被爱？在哪里学会解决问题？在哪里学会控制情绪？在哪里学会与人交往？

悦悦又仔细翻看了一遍视频，她认同马老师对未来教育革新的观点：

“教育的使命、方式都将迎来变化。”

下一代、再下一代的孩子会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呢？这位“马爸爸”卸任前创造的商业帝国摧枯拉朽地改变了国人的生活方式。现在他做回“马老师”，有理由相信，他关于教育的理念也是富有创造性和前瞻性的。教育的前景产生变化以后，孩子们也会长成更加完整的大人吧？

（马老师表情包使用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