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传华:“四方山农场”一日游(上)

【总第118001期】

“四方山农场”一日游(上)

作者:姚传华

1、出游准备
早在六七年前,我就知道四方山农场这个名字。那是我的一个同事向我提起的,她的丈夫在派出所工作,据说她丈夫的爸爸,也就是我同事的公公是四方山农场前身——四方山军马场的某一任大领导,我那个同事强势的可以用“跋扈”“蛮横”这两个词来形容。但是,每每提到她的公公,她却是一脸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因此,四方山这个地方于我而言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疫情期刚刚稳定,在屋里憋了小半年的我们都有了种“蠢蠢欲动”的想法。适逢大师兄田野策划,由社长江山带队,我们一行十三人,在6月7日那天,浩浩荡荡的向四方山挺进了!
2、出 发
早晨六点半,我们乘坐的中巴停在十道街“大世界”门口,我是个典型的路痴,从九道街公交车站点下来,再往回走一个路口路南就是了,我站到原来的大世界,如今的庆客隆门口,傻乎乎的张望,居然没看到一个文友!正在我怀疑自己是否又一次成功弄丢自己时,路边一辆中巴里有人敲玻璃窗,我一看是文友晓波,心头不禁一喜:总算没走丟!
我上车时,车里已经坐了十来人光景。我来的差不多最晚了。大师兄田野在车门口的凳子上端坐着,七十多岁的社长江山像只敏捷的猴子穿梭于车上车下,看上去比我这个七零后身手还要矫健。他们似乎在等着谁,不过我也并没有过问。
七点半多了,到了吉时吧!车终于慢腾腾的上了路!我的座位是双排座,一排坐俩人,右边是单排座。我初中时的政治老师骥夫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那老师脾气好,当年一下都没打过我们,因此我对他印象特别好。没想到的是,我们好几个上下届同学现在和他在一个文学社里,没啥事就码字玩儿,倒也无以伦比的开心。
我从座里扔出来两条腿,身子一扭就转到我右侧骥夫老师那边。正想和老师聊点啥,老师却摸了摸衣兜,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支烟来,“嗤啦”一声,打火机火光一闪,烟被点燃了,骥夫老师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面对满桌的珍馐美味一样,他迫不及待而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顿时,一股青烟飘散开来,封闭的车厢里顿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由于职业原因,我一直特别怕呛,香烟和我是天敌,只要一闻到烟味,我立马嗓子眼都会冒烟,咳嗽不止。
我伸手捅了捅坐在前面的丽艳大姐,指了指放在她前面的塑料袋,丽艳大姐心领神会,伸手从袋里拿出一根翠绿笔直的黄瓜递给我。我拿起黄瓜一掰两半,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骥夫老师手中的香烟,在老师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抢劫”时,迅速的把上半截黄瓜塞给他。骥夫老师一脸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半根黄瓜,嘴里喃喃自语:这学生,胆子忒大了,连老师的烟都敢抢!坐在前面的大师兄田野转过身来,一脸认真的说:“宫老师,等我们回去的,专门拟个题目:大家都写写您车内吸烟……”骥夫老师大概是怕大伙真写这个,龇牙笑了一下,开始吃黄瓜了,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Q Q肠,一向会来事的大师姐王丽艳赶紧拿出一瓶大绿瓶子“哈啤”来,打开盖递了过去。于是,这个可爱的小老头“嗞喽”一口酒,再“嘎巴”一口黄瓜,边撕下Q Q肠的塑料包装边啃,不一会儿,就喝成了“人我两忘”的境界。
 3、酷似毛主席的“二师兄”
车子继续前行。
后排座传来二师兄李军的说话声。我这个二师兄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岁数虽说不大,发际线上移严重,宽阔的天庭,饱满的额头,长的和毛主席有几分像,二师兄是政府干部,干部里不缺脑满肠肥的主,但是如果文采出众那就是鹤立鸡群了。大概基于此吧,我的二师嫂就没有安全感了。有一次还闹出了一场误会。那是2019年,景宽老师在文学社群里讲戏剧创作,作为群主及学生的我,在老师讲完课后给老师发了一个感谢红包,也是作为全体成员的代表做的一点表示,结果是,二师兄上来就把红包领了,领完了才发现,他学妹是发给老师的。当即又发回群里了。我看到了,害怕再被别人误领,匆匆忙忙的领下私发给景宽老师了。
怎么了呢!我随手回了一条:师兄好!没想到的是秒回:我是师嫂!我更奇怪了,但还是迅速回了一句:师嫂好!却被回复:师嫂一点也不好!我急忙问:咋不好呢?师嫂说:为啥他给你发红包?我的老天爷!我好一顿解释,最后还把二师兄领我红包的截图给她看,她才知道是一场误会,最后以她的一句:对不起,误会了作为了结。从那以后,我也知道了,这个二师兄着实不简单,他能把一个女人的心拴在自己身上,我最佩服这样的男人了。
二师兄在播报着当地的新鲜事。我这个人一向八卦得很,各种新鲜事我都爱听,还时不时的问两个问题。我是昌五老户,来肇东十三年了,老家的事一直惦念。二师兄对那的人大都认识,对答如流的回答我的提问,让我好不痛快。因为我问的一些人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不在了。坐在前面的付文阁老师也是昌五人。当我提及一些人时,他接茬说:打个电话吧!不过这电话不太好接通。我说:出国了咋滴?
 “比出国还要远”
 “那在哪呢?”我奇怪的问。
 “在阎王爷那呢!”
 “……”唉!
正在心情沉重的时候,二师兄又在侃侃而谈了,他说起上学时的糗事!或许年少贪玩吧,二师兄把个初三(当年初中三年制)念了三四年,那时候时兴考技校,他家住在昌五的北关房,当时的校主任打趣他说:你今年还不一定能考上,你家住北关,谐音“悲观”。说这话的那个主任是我家前院邻居。结果二师兄那年压线录取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真神!随着年纪增长,二师兄叫苦不迭了!同学太多了,有时一家哥哥是同学、留了一级妹妹是同学、再留一级弟弟也成了同学。这么一来,一家有个红白喜事,就得随三个分子,唉!我苦命的二师兄!
4、朗诵家翔龙
临近四方山农场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路旁有一簇簇蓝色的花朵在草丛中忽隐忽现,文友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这大概就是马兰花吧!好奇心特强的我真想立马下车探其究竟。车停下了,上来一人,中等身材,身上挎着一架相机。艾玛!这不是著名的大朗诵家翔龙嘛!
这个翔龙大哥我是见过几次的。在阅读会线上线下,没少听他朗诵的节目。最开始是在文学社群里,他给师姐王丽艳的作品进行配乐朗诵,他的声音浑厚,富有磁性,甚是好听。他居然会摄影,这点我倒是不了解。翔龙大哥上车后便开始用他播音员一样的男中音开始向我们解说四方山农场的发展史:“四方山农场是1952年开荒建点,最初命名为四方山军马场,为军马提供饲料,隶属关系几经更迭,最后整建制移交。随着建设和发展,农业、畜牧业、工业、商业都有了,但是一直以农业为主,实施多种经营模式。”车在继续行驶,他不断的用手指着窗外,一排排低矮的土房是翔龙大哥儿时的校舍,在那里曾留下了他很多童年的回忆。我的眼前浮现出一群淘气的孩子在奔跑!
草原逐渐宽阔起来,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吃草。“咦,怎么不见放牧的人呀?”“放牧的人?他们坐在车里呀!”翔龙大哥微笑着说。可不,真的有一辆辆轿车停在牛羊旁边!“放牧都升级了,再也不用担心风吹日晒了!”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其实,农场的很多区域已经禁牧了!”翔龙大哥边说边示意司机停车,他拉开车门带我们走下车。
“为什么要禁牧呀?”在我的脑海里,蓝天白云,绿草地搭配成群的牛羊,这才是一幅完美的画。“因为它们对草原的破坏性太大了,所以禁牧十多年了!”我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忽然想起,翔龙大哥刚刚说过曾经的四方山军马场还有过移交,我打破砂锅问到底:“翔龙大哥,这个农场哪年移交出去的?给了谁呀?”
“那是在2001年的9月14日,按照`中央军委部队后勤保障社会化’的部署,中国人民解放军四方山军马场整建制移交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哈尔滨分局管理了”翔龙大哥若有所思的说着,从他的神情里,看得出他沉浸在了久远前的回忆里。
“那后来呢?”我不依不饶的继续问着。
“移交后近20年间,农场从道路、住房、基础设施建设到人民生活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们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高。”
“太好了!”我开心的拍了几下巴掌。
“从那以后,区位优势和产业优势也更加显著,军旅文化、移民文化、知青文化、北大荒文化等文化底蕴也更加深厚了。”我们认认真真的听着,就连社长江山也不住的连连点头。
5、草原上
很快,翔龙大哥成了我们此次出行的导游,外加摄影师。社里还有一个摄影师是春波老师。春波老师为人正直而不善言谈,喜欢独来独往。
翔龙大哥一边找角度给我们拍照,一边时不时的低下头采下形态各异的草递到我们手里,让我们品尝。我放心的接过来放到嘴里咀嚼,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溢满唇齿之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把整个草原都装进了肚里,好惬意!
6、一朵艳丽的花
这次同行而来的同座红红不是我们文学社的人,她是大师兄田野从阅读会那头邀请来的。红红很爱美,她背着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几套裙子和一把紫色的太阳伞。来到草原深处,成片的马兰花就像是一片幽蓝的梦。红红迅速的换上一袭红裙,长发飘飘,真像是碧绿的大草原上盛开的一朵艳丽的花。她把手机等小物件装进一个白色的草帽里,里面还有几支野花耷拉着脑袋躺着,红红活力四射,能够看出来,她酷爱生活,酷爱旅游,能够在大自然中释放自己,同时,也希望把自己的美丽定格在那个瞬间,翔龙大哥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他不失时机的按下快门,拍下了一组又一组鲜艳明丽的照片。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姚传华   出生于肇东市昌五镇。东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
四川阆中文联九二届诗人,《北大荒文学报》副主编、北大荒诗社副社长、肇东市作家协会会员、诗联社会员,高中时开始习作诗歌、散文等。作品多次在《星星诗刊》、《蓓蕾诗报》、《肇东文艺报》、《肇东诗联报》等多家报刊上发表。曾获得蓓蕾文学作品一等奖,并指导学生多次在各地报刊上发表作品。2018年,指导学生赴北京参加全国作文大赛现场赛。2019年创刊《早慧小作家报》《博爱小作家报》。
翔龙,本名黄晓军。黑龙江省四方山农场党委宣传部部长,热爱音乐,体育,朗诵和文字,在
《北大荒夜读》《黑土名家》《在场文学家园》等多家平台发表朗诵作品100多篇,喜欢用声音传递情感,讲述北大荒故事。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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