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望安杯”首届全国征文大赛126号作品】黄啟坚||再见吧！溃疡君（散文）

再见吧！溃疡君

作者：黄啟坚

    主编：非   鱼

没想到五天前的一次嘴馋，竟与溃疡君不期而遇，继而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那天下午，去飞来湖公园散完步后，肚子饿得不停地打鼓。搜遍了厨房、客厅、房间每一个角落，只搜出了一罐蓝罐曲奇饼。正所谓：贫不择妻，寒不择衣，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我也不顾得老婆的忠告：“食曲奇饼很容易上火的。”张开大嘴，风卷残云地连吃了六七个下去，然后便喝上一杯泡好的靓茶，这时五脏庙开始不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当我想眯上眼睛好好地打个盹的时候，突然发觉吞咽口水时喉咙有异物感。于是，我便把舌头卷起向着异物的方向扫去，惨，居然在上腭接近咽喉的地方起了一个水泡。我赶紧用食指伸进嘴里一摸，好家伙，居然有拇指头那么大。接着我匆匆拿起镜子一照，哎哟，我的妈呀，一颗“黑葡萄”赫然挂在上腭的最下方。都是贪吃惹的祸，我过去可没少尝过溃疡君的厉害，现在右侧口腔内的一处溃疡还隐隐发痛呢！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米已成炊，我只能寄希望有奇迹发生——但愿是虚惊一场。当妻子把喷香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又像平时一样——用妻子的名言——像把饭菜“倒”进胃里一般。虽然“倒”进去的时候觉得那颗“葡萄”有点障碍，但它却一点也不痛，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的胃口。吃完饭后，我才发觉“葡萄”不知什么时候被压扁了。我用舌头一扫，食指一摸，镜子一照，“黑萄葡”居然被我吞了肚子里，除了有点轻微的疼痛和一大点白印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吃口饭，喝杯茶也像平常一样。于是，我便相信奇迹真的发生了，谁知这仅仅是恶梦的开始。

第二天，除了多了一点点疼痛外，我还能像平常一样进食、喝茶和吞咽。当我以为溃疡君就这点看家本领了，没想到第三天它却露出了狰狞的嘴脸。那天，我刚醒来，便感觉上腭像火烧一样痛，吞口水，都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再喝口水，口腔像被刀割一样。好家伙，溃疡君终于发威了。我赶忙拿镜子一照，只见昨天的那个地方变成了两三厘米的白点，旁边的肉显得特别的红肿。用手指一摸，马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为了不刺激它，我只好尽量减少吞咽的频率。到了中午，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望着妻子端上桌香喷喷的饭菜，我忍不住扒了一口饭，咀嚼了几下，然后把它吞下去。妈呀，一股像刀割了一个巨大的伤口，再在上面撒上一大把粗盐的痛感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瞬间伸直了腰和脖子，脸部也扭曲变形了。妻子被我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吓了一跳。我只好如实招来，听了我的招供，妻子有点幸灾乐祸地说：“终于尝到贪吃的‘甜头’了！”

我苦笑了一下，放下了碗筷，再也不敢尝试第二口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津津有味地吃饭。放在平时，我早已经三大碗白米饭下肚了，但这时却是饥肠辘辘。妻子毕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她看着我不停地摸着肚子，笑着说：“饿了吧！我煲白粥，榨玉米汁你喝吧！”很快，粥煲好了，玉米汁也榨好了。由于我不敢喝一点热的东西，妻子还细心地等粥和玉米汁凉透了才端给我喝。虽然是液体，但是溃疡君却一点也不放松对我的打击。我每一口下去，就像发起一次冲锋似的，那种疼痛感再也无法用文字来表达了。当我勉强喝完粥水和玉米汁后，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连内衣也湿透了，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似的。

到了下午，溃疡君的威力更加强大了。它不仅令我吞咽困难，甚至还让我扁桃体都肿了起来，轻轻一摸就有种钻心的疼痛，同时引发了头痛，两侧的太阳穴不时好像有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似的。我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妻子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好像有点发烧！”我一听，心里不禁恐慌起来——不会是中招了吧！妻子赶紧拿来探热针，幸好是虚惊一场。妻子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劝我赶紧到医院看看看。于是，我便在妻子的陪同下找到一间诊所，医生为我打了一支消炎针并开了一些药。回到家里，吃完药后，感觉有些好转，但还是不敢吃饭。再次喝了妻子捧上来的白粥和玉米汁后，我便回到卧室睡觉。睡觉前，妻子细心地帮我在溃疡君身上抹上了西瓜霜，并且帮忙盖好被子。可溃疡君还不放过我，我在梦中不停地被一阵阵的刺痛惊醒，一夜就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第四天，溃疡君还是不肯放过我，继续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我。除了喝点水、粥、玉米汁外，我两天都粒米未进，肚子里空空如也，肠胃也在不停地打鼓，手脚都没有力气。但是，中午刚好订的书要运回乡下，我只好打起精神回到了乡下。当爸妈听说我患了口腔溃疡后，便把他们所知道的老办法通通向我介绍了一遍。但我由于害怕疼痛，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爸爸见我不敢吃饭，就又煲白粥给我吃。这时，书送来了，我只好强打起精神去搬书。“儿子，你没吃饭，没有力气，我们帮你全搬了。”爸妈关心地说道。可我又怎忍心已经古稀之年的两老去搬书，万一弄伤了他们，我可是罪责难逃啊！可爸妈却不听我的劝告，一个拉着斗车，一个推着自行车，风风起起地干了起来。我担心弄伤了他们的老腰，只允许他们推车，自己抢着把一箱箱的书搬到他们的车子上。当搬完二十多箱书的时候，我感觉快要虚脱了，全身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但看看两老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我不禁有点汗颜。

下午回到县城的家里，我刚想躺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下，朋友罗仔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当我把溃疡君对我的折磨向他诉说一番后，他一边叹息一边安慰我道：“别怕，我有好办法，你早告诉我嘛！”我以为他说说而已，谁知半个小时后，他竟然带着上一瓶松花粉和一支牙膏来到了我家。他细心地告诉我使用的办法，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含了他的松花粉和用了他的牙膏，保管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的效果，用了以后果然好了很多。但到了晚上，溃疡君依然还是来势汹汹，我依然还是粒米难进。望着我饿扁了的大肚腩，平常就爱把我的肚腩当玩具球的儿子不停在抚摸着说：“老爸，你真可怜啊。”

第五天，溃疡君还没停止作恶，虽然我还不能吃饭，但感觉它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作困兽犹斗了。

第六天，我应该就能彻底把它打败的。再见吧！溃疡君。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黄啟坚（网名：熊猫老师；博客http://blog.sina.com.cn/llb2014），男，1972年9月出生，广东省清远市人，本科学历，小学语文高级教师。《受伤的花朵》《别拿计生奖不当回事》等文章在省级刊物上发表；2018年出版随笔集《一生能有多少爱》；2019年出版教学专著《小学语文阅读与习作教学荟萃》；2020年出版教学专著《写作没有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