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平：会变色的金娃子｜故事
文/老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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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午后，飞机从黄海之滨起航，经停杭州，到达南宁。时值初夏，夜幕初降，华灯初上。接机的当地人，自称阿黄，四十出头，个子不高，肤色黝黑，普通话不太标准，感觉透着几分俏皮。有他陪伴，我们开启为期7天的广西之旅。到了酒店，放下行囊，尚不到9点。附近即闹市区，也是老城区，房子陈旧，商铺灯火通明。几个兄弟，结伴走一走。狭窄的巷子，各式三轮车、电动摩托车慢腾腾地移动着，但凡能摆的地方，都被挤占着，贩卖的吆喝声、音响声、说闹声混在一起，感到杂乱无章。倒是早晨显得安静极了，在南宁，6点还没出太阳。马路很宽阔，也很洁净。街道拐角处，有摆摊卖早点的，正在忙碌着。独自沐浴着晨风，漫步在这座陌生城市，领略祖国西南边陲的美好风光。路边的榕树高大粗壮，棕榈树挺拔笔直，为这座城市增色不少。南湖公园，美誉为“南宁的肺”。进去好像不用门票，湖很大，有水流过，树粗且大，茂密一片。走了半天，仅是一角。曾询问一个本地人，他讲如果慢游下来，得整整一天。林间步行道，沿湖林荫路，路路通，路路连，湖光树影，让人留恋。骑行、步行，还有休闲的，健身者众，尽享休闲时光。而行色匆匆，景点处聚集争相拍照的，多是外地游客。在南宁，青秀山不得不去，为5A景区，身处闹市而不张扬。门票才20元，乘坐观光车10元拉个来回，便宜极了！公园有山有水，有塔有廊，有草甸也有森林，园中有园，园外有景，景点密布，非常之大。估计得正儿八经逛一天，不然匆匆而过，所见或是其中一角。在南宁住了4天，曾两去青秀山，但计划瞻仰“广西学生军抗日烈士纪念碑”，却一再错过，留下遗憾。事后在想，凡事如果不列为重中之重，就可能不尽善尽美，甚至疏忽而不果。生活中，这样的事太多，不是吗？伊岭岩壮语称“敢宫”，意为宫殿般美丽的溶洞。景区原为壮族人居住的村落，现为4A级，门票30元，距南宁不到20公里。一进景区大门，就有壮族老伯在打鼓、吹唢呐，迎接四方宾朋。行进中得跳竹杠舞，把手牵起来，把脚抬起来，踏着节拍，顺利通过的，获得米酒一杯。再遇七八个壮族姑娘，一字站开，高声歌唱，挡着去路。欲从此路过，必须高声和。同行者宋小妹，一曲《我和我的祖国》，惊艳全场。艺术长廊里，悬挂或摆放着壮族铜鼓、蜡染、服饰、壮锦。边走边看，了解这个民族的民俗风情，感受息息不断的民族传承。爬到半山腰，再下台阶走进溶洞。洞中的路曲折迂回，移步易景，变化无穷。所见情景，任凭想象，似座座海岛相连，似排排高楼林立。而那些或屹立，或倒挂的怪石，像海狮，像雄鹰，像海龟，像凤凰……洞中奇观，非亲临而不能说全。德天瀑布因位于崇左市大新县的德天屯而得名，横跨中越两国，为5A景区，曾被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瀑布之一。从南宁坐大巴去，因走得不是太早，中午在路上的农家饭店就餐。吃罢先去位于中越边境的酒店，离德天瀑布仅6公里。归春河坐落在酒店边上，是中越两国的界河。沿河的公路直达景区，河堤栏杆下面，站着好多兜售产品的越南妇女。听阿黄讲过，所卖之物几无真货，因此大家置之不理。步行约30分钟到了瀑布脚下。德天瀑布分三级，宽百米，高达70多米。雨季到来时，与越南境内板约瀑布相连，融为一体，足有200米宽，相当壮观，可惜去时没见到。观瀑台分三级而设，逐级而上，角度不同，瀑布呈现的风采各异，激昂不息，涤荡河谷。行至瀑布上方，河水在涌动，密林开阔处有凳椅供游人休息。坐下来欣赏，心情别样美妙。不得不提中越53号界碑，为清朝1896年所立，附近有中越边贸互市。路上中方一侧设有栏杆，越南妇女被挡在外侧。她们成排站着，手拿产品，极力吆喝着推销。经不住诱惑的游客，甘愿掏钱，几包越南香烟，或是几包猫屎咖啡，或是几个小物件，脸上写着满意，像是上个世纪刚出国回来一般。回程购物店，服务员大部分是越南人，讲流利的中文，她们早来晚归。如果不交谈，还真以为是我们广西同胞呢！不得不说下门票，因喜欢收藏作个纪念，而团体票没法索要，便拍了照。每张115元，包括景区80元、观光车35元。回来看着才纳了闷，去时没坐观光车，怎么多出这个价钱，当初情形给忘了，即便想起来，现在也没意义。归途路上，依次有6个观景台，可停下来回望。最后看，大瀑布缀在天边，像极了空中飘的云，那种壮美至今还刻在脑海里。晚上住在天中越大酒店，建在隘江村村头，楼高6层，颇有鹤立鸡群之感。这儿地处中越边境，归春河不息流淌，840界碑就在楼侧河边上。酒店门前宽阔，连着沿边公路。一早一晚，同行者结伴漫步。沿路走来，所见散落的住户，都属隘江村。步行约半小时，住户聚居多的地方，靠近公路有不少饭店、客栈、商铺。这个时节，游客还不是很多，店里很少有人。打听客栈主人，价格每晚一般在100元左右，如果到了旅游旺季，至少得200元。商店所卖之物，除了日用品，多是木雕、木制茶具、桌椅、面案、菜板、筷子，相对价格不贵。同行的阿亮老兄，像是不花钱似的，买了这件买那件，不知买了多少件，打包快递，省心之极，也是满意之极。木制把玩件，各式各样，称为红木啥木的。阿强老兄很在行，说得有道理，让人眼界大开，也长了知识。在一家杂货店，刘兄“淘”得一个指北针，似为旧货，小巧玲珑，爱不释手。他曾参加自卫还击战，中越边境对他来说，或许别有一种情怀。村庄的夜晚安静极了，路上漆黑一团。大家闲逛着，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说了多少话，归来是梦乡。这天早餐后，车子穿行近40公里，用了1小时，先到古龙山大峡谷，再去通灵大峡谷。这两个景区都位于广西百色靖西市境内，同为4A级，相距不足3里路。在古龙山，沿林间小路而下，30分钟到达谷底，乘坐橡皮筏漂流，期间还需走段小路，共用时90分钟。两岸高山出，秀丽又壮美。路过古龙山大瀑，只见从山顶倾泻而下，落差118米，相当壮观。漂流过溶洞，钟乳石奇形怪状，鲤鱼喷玉、金龙吐珠、童子功夫尿堪称三绝，可惜只看到前两绝，形状和情景极为神似，叹为观止。漂流划水的师傅不容易。阿黄事先讲过，我们是付了费的，如果满意或是怜悯他们，不妨表示下意思，纯属个人意愿，绝不强求。这话说得真好！可师傅说着可怜的话，张口直接索要小费显得极不厚道，倒有点敲诈的味道。给你十元还嫌小，不给能咋地？别耍小性子。谁也不容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午餐后去了通灵大峡谷。进了景区，路两边立着巨大石刻，分别写着有“中国壮药园”“广西药用植物园靖西分园”。不用多想，植物多样，肯定让人大开眼界。导游是位壮族姑娘，极尽职责，解说得很到位。那些可爱的绿植，名字有趣，当时还记在脑海，过后忘到九霄云外。下台阶，过暗洞，走小桥，半小时抵达谷底。在情侣亭坐下来，沿河谷情侣路走起来，风光无限好，不用肯登攀。翠绿的山峰，碧绿的河山，安静灵秀，让人心旷神怡。到第一观瀑台远观，再过一座悬桥，到第二观景台近看。通灵大瀑布落差高达188米，瀑声轰鸣。最后再过吊桥，与大瀑布近在咫尺，驻足仰视，蔚为壮观。前行不远处有个巨大溶洞，洞内有流瀑，“石井洞天”，印象特别深刻。感叹大自然夺巧天工，造成世间美景无数。鹅泉景区位于广西靖西市城南不足5公里，为4A级别，与大理蝴蝶泉、桂平西山乳泉被誉为西南三大名泉。景区有座15孔拱桥，建于清代，保存完好，凌波而卧，让人联想到江南小桥流水人家。花海是一方平地，划成整齐的几块，栽着各种绿植，花儿开得正艳，簇拥成海。水中有段石磨铺就的小路，人行其上，水流其下，清澈见底。景区不大，半小时就能逛完，但如果仔细欣赏，那得慢下来。这儿的景致，还真的特别适合慢生活。过了石磨小路，有座杨媪庙，庙前有大石碑，为清朝所立，碑上记载鹅泉由来及题诗。其中有块碑，独写一个“鹅”字，而庙内四壁题字碑刻众多。鹅泉盛产鲤鱼，素有“鹅泉跃鲤三层浪”的诗句。此行尽管没不到“三层浪”的壮观，但“鹅泉鱼跃”仍为靖西八景之一。买来鱼食抛撒，只见鱼食撒落处，万千条锦鲤旋而聚集，争场景甚是壮观。天空浓云，远山近峦，清秀峻峭。水中倒映着这一切，安静极了。鹅泉像极了一块璞玉，未经任何雕琢，散发出浓郁的田园风情，至今让人回味无穷。旧州古镇沿鹅泉河而建，有千年历史，享有“中国绣球之乡”美誉。从鹅泉过去，仅三五分钟车程。入口处有块大牌坊，灰砖白墙，用小篆书写“人间仙境”，中间隶书“旧州”两个繁体字，柱子行楷体楹联：“如桂林山清水秀，似苏杭人杰地灵”。石板铺成的街道，临街几乎全是商铺、客栈，楼为上下两层。商铺主打经营绣球，再是木雕。这是一条全国闻名的绣球街。街中有壮音阁，由古戏台翻建而成，是每年三月三歌圩擂台；街头过一座古桥，是文昌阁，建在河中小岛上，为正方形三层阁楼建筑，建于清代乾隆年间。站在桥上看风景，五指山就在眼前，河水清幽，翠绿的山、古老的桥，倒映水中，极为美观。返程经过商铺，同行者有被叫卖声吸引的，走进去，开始询价。各种小物件，从五六十讲到二三十，掏了银子，心满意足而归。近程在想，古镇不古，商业开发意味浓厚。在注重发展经济的大环境下，名扬天下的众多古镇，又有几个能独善其身呢？明仕田园位于崇左市大新县，为4A景区，距县城53公里，素有“小桂林”之称。这儿相比5A级的德天瀑布，门票120元有点高。可能的是，还不包括坐竹筏的钱，一百还是几十元不知道。当时，只顾欣赏风景，忘记了讨要门票拍照留念。风景这边独好！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明水秀，山环水绕，风光俊朗清逸，极富田园风情。置身其中，让人有返朴归真之感，无怪享有“隐者之居”的美誉。排队上竹筏，开始游览明仕河中。竹筏带棚，中间摆一条极窄的长条桌，上面放着花生，叫不上名的小青果，酸酸的，还有茶水，供游客饮食。饮着茶，赏着景，河中畅游约40分钟。河水蜿蜒清澈，赏两岸翠竹，看远处青山，观水中浮云倒影，清新秀丽之气扑面而来，恍然如同世外桃源。行进中，看到岸边一对老人，身着壮族服饰，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紧接着吟唱特色山歌；还遇到一中午男子，站在水中独木舟上，见客人迎面而来，便吹起了竹笛，声音悠扬，传入耳鼓，飘向远方。下了竹筏，参观壮人故居，呈凹字型，院正中有棵三角梅，开得正艳。二层小楼，木制结构，两侧厢房，层进均不是太高，看着特别陈旧，显得极具沧桑。走在风景中，看云天，沐清风，顿生远离尘嚣之感，悠然间如神似仙，好不惬意。戏台背后临水，再后靠山。正点之时，有壮族歌舞表演，引得游客驻足观看。景区餐厅依山傍水而建，门口处树着巨幅宣传画，上面写着《花千骨》《牛郎织女》多部影视剧都在此取景拍摄的介绍，还附着剧照，像是在有意无意地炫耀这儿的身价。走进餐厅，里面很宽敞，午餐吃得也好，但面条不同胶东大卤面，稀汤寡水的，也没味道，好像忘记了放盐。几次索要食盐，服务员大为惊讶的神情至今有印象。欲将告别，似有不舍。明仕田园，美得让人窒息。心里想，如果有机会，肯定还会再来。但，那将是何日？归来得闲，梳理行程。八桂风光固然美丽，值得驻足停留，但一路走来一路歌，一路情义无限，让人珍惜，更值得怀念。不能忘记，那些欢声笑语，留在山林峡谷中；也不能忘记，那些互相关照，留在记忆深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短暂相聚，情绕心间，令人难忘。还有难忘的同学情。分别几十年后，再聚首，把酒述旧，同窗情义浓，共同回忆无边际，以至忘了时间，不记归途。还有见证的战友情。他自北海来，驱车二百多公里，为的是见下老班长，一杯酒，一句话，一生情，让人动容。还有难舍的家乡情。他自胶东来，背井又离乡，独自创业，成绩斐然。坐下来，聊起来，满满的激情和回忆。记下这些文字，遥祝可爱又可敬的朋友们，事业再上层楼，阖家幸福安康！最后，用几句话串起广西行程，留住美好，算作回忆：
【作者简介】老迟到，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爱生活爱旅行，走过千山万水，珍惜行履年华，闲暇码文字，回味照初心。作品散见于《中国纪检监察》《中国乡村》杂志、《烟台日报》《皖西日报》等和微刊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