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九地桃源——大秦魏单传奇（14）（网络写手浪打浪长篇力作） / 开普饭

作者：浪打浪书名题字：聂德荣

十四、始皇赐婚黥巾相投

若云在一边不乐意了，“你们在一起就谈国事，累不累？”若云不高兴地说道：“人家说‘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而你们碰到一块就是国事，天下事，什么时候也学着关心一下家事？”

“若云。”蒙毅正谈得起劲，于是央求的口气说道：“二哥正在跟魏大哥谈事情，高抬贵手好不好？”

“不行！”若云使着性子说道：“你妹妹都快成老太婆了，你说我的事是大是小？”

“好，好。”蒙毅为了快点打发她走，也没考虑，于是说道：“妹妹看上哪家的公子，二哥明天就为你找人牵红线。”

“你这么敷衍了事，把我当成负担、累赘，是不是？现在是不是想把我一脚踹出去。要这样，二哥，我建议你干脆弄点耗子药将我毒死算了！”若云生气地说道。

蒙毅看了看魏单，又不好生气，“若云，你想怎么样，要不要二哥跟你搭个台让你甩绣球招亲，或者来个比武招亲，只要你说想出嫁，二哥跟你张罗，朝中文武百官的公子一堆一堆的，多的是，你看上谁，二哥跟你作主。”

“我才看不起那些公子哥呢？”若云低着头说道。

“那二哥就为难了。”蒙毅又看了看魏单，也想起来了，“魏单今天是冲若云来的，别人一来我就把他嘴堵住了，还说了一堆不中听的废话，该死！”

若云狠狠地瞪了蒙毅一眼。

“要不，小妹今天出出手，让你魏大哥留下来吃顿便饭？”蒙毅试着问道。

若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心想：“二哥你早说这句话，人家会那么不通情理吗？”她看了看魏单说道：“还不知道魏大哥愿不愿意？”

“魏大哥还准备请你去‘久别居’，话未开口，你却留住我，说什么魏大哥也不能再欠你人情了。”魏单笑道。

“你反正欠我的人情这辈子还不清，再欠我人情就下辈子还吧！”若云红着脸说道。

魏单想了想说道：“不至于吧？”

“魏老弟就不用客气了。”蒙毅笑着说道。

若云心想：“你今天敢说个‘不’字，我改天非掐死你不可。”

魏单拱了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若云心里又说道：“算你识相，有点长进。”

蒙毅看得出若云很高兴，于是说道：“时间不早啦，若云怎么还不去？”

“二哥的话小妹敢不遵命吗？”若云这时也变乖了。

打发了若云他们又开始理论国事。

始皇正在书房踱平方步，好象正在考虑着什么事，忽然有近侍来报说前将军蒙武夫妇求见，正在殿外候召。

始皇非常高兴，即刻宣进。故人相逢不禁喜形于色，始皇热情接见了他们。有些年未见面各自都老了许多，蒙武不再是当年身材魁梧的战将了，躬自力耕，脸和手都变成地地道道的山野村夫。齐虹更是容颜不再，额头已添了少许白发，皱纹已经在脸上安了家。

“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朕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始皇叹道。

蒙武夫妇连忙行礼道：“吾皇万岁……”

始皇一把将他们拉起：“你们夫妇久居方外，不在朕管辖之列，今日朕能见到你们就算很荣幸的了，就不必行礼了吧！”

“陛下言重了，有道是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况且蒙氏三代臣事大秦，怎会不在陛下管辖之内呢。”蒙武坚决要行礼。

始皇见他们一片诚心，就允了他。

“多年来，朕想见见你们，可是又不知你们的去向，只希望你们自己会回来，算到如今差不多十年了，难得你们肯重出山，能否老当益壮继续为朕解忧？”始皇笑着说道。

蒙武陪着笑脸说道：“臣以耳顺之年，老了，只怕办起事来力不从心，反而出错跟陛下增添麻烦。”

“你这话就说错了，姜子牙八十岁出山辅佐文王打天下，而你才六十多岁就称老，朕认为你是怕寡人象越王勾践那样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是不是啊？”始皇问道。

“臣不敢！”蒙武惶恐地说道：“臣已习惯山野生活，早已变成了粗人匹夫，连撰写文稿都是提笔忘字，何谈为陛下效力，还望陛下体谅。”

始皇看了看齐虹，摇着头惋惜地说道：“当年飒爽英姿的巾帼英雄，朕差点认不出了，齐虹啊，难道你也不想回来？”

“陛下如此关爱，民妇感激不尽，只是民妇如今年迈，不给陛下添麻烦就是为国效力啦！”齐虹委婉地说道。

“既是如此，朕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夫妇见朕是有何要事？”始皇问道。

“回陛下，此次前来一是为看望陛下；二来是为了臣的小女。”蒙武答道。

“蒙卿的女儿如何，出什么事了吗？”始皇关切的问道。

“唉！”蒙武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她天生好动贪玩，年初差人来问才知道她尚未许配人家，臣怕她给蒙毅添乱子，所以有些牵挂。”

“哈，哈，哈……”始皇笑道：“原来就这等小事。”始皇想了想继续说道：“嗯，朕到愿做个好事。”

蒙武疑惑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护殿卫尉魏单，此人年将而立，未娶妻室，人品武功非你之下，此人可托。”始皇说道。

蒙武忙跪地谢恩道：“全凭陛下作主，臣感激不尽！”

“既然蒙卿同意，朕就帮你把女儿嫁了，算是送你一个人情。”始皇豪爽的说道。

蒙武，齐虹再次叩头谢恩，两人复坐始皇提起皇后去年去世和当前国事之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孤家寡人有时寂寞时无处诉说，想起来真不如你们，国事烦锁，不觉又是白发人。”他拿了一束奏折递给蒙武说道：“你看看！”

蒙武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其内容为：

“臣闻昔日诸候相争，各有其国，且争相招士，私人教学游学风气日长。现天下统一，法令从一而出，百姓当力事农工；士则应习法令。今儒生所教士人，不学时下所用，只知钻古书、发议论、惑人心，使百姓疑陛下之法令，为害之大，无能相比。众儒妄谈新法令，群聚非议，以批评陛下成名，结党诽谤朝廷，若不禁止，国将无信服于天下矣……臣请求，一、非秦史书予以焚毁；二、任何人不得私藏诸子百家之书；三、凡两人以上集合论诗书者论斩，官吏知情不报者同罪；四、焚书三十日内不执行者，无论官民，一律判劳役四年，谪修北边筑长城。”

看后蒙武大惊：“陛下，焚古书籍之事千万做不得，这会招来千古骂名不说，也会失信于民，望陛下三思。”

“朕也是为此事烦恼。”始皇眉头紧锁说道：“这些儒生也是，朕尊他们为客卿，他们却煽风点火，大秦子民如盲从下去，朕威信何存，国本将为之动摇。”

“炎黄文化，源远流长，无书不成史，无古不成今，泰山之高乃不舍尘土，海洋之大乃能纳细流。诸子百家如百川之水，集成江河，江河汇于洋流，如断了源头，与人颈上上枷锁有何不同呢？”蒙武力谏道。

“岔路太多，无知者会误入歧途；学说太杂，学者也无所适从，朕想若要天下安定，李斯所奏也值得考虑，学术思想一致，天下子民才会长治久安。”始皇说道。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防民之口如移山填海，而集思广益，互作比较，陛下则有余地选择更好的治国之道啊！”蒙武苦口婆心地说道。

始皇脸色大变，他大声说道：“那些儒生在背后指责朕不遵古制，不效古法而自称功盖三皇五帝，你说三皇五帝国不过千里，车不过万乘，中原战祸不息。如今大秦疆土广大空前，国富兵强，这还不足以说明大秦法制天下无双，那些儒生再若守旧怀古，不知天高地厚加以收敛，朕必定还以颜色。”

“这……”蒙武一时语塞，不敢再开口。

若云听说父亲和母亲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全府上下一片欢腾，一阵寒喧后蒙武和齐虹一起进廷尉府，若云就一手勾着父亲一手挽着母亲进了厅。蒙毅及其夫人行了叩拜礼后将二老扶到上座。

“爹啦，二哥总是跟我过不去，今天终于把您盼来了，给点颜色他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若云是恶人先告状。

“爹，您可别听她的，我再被她折腾几年，您干脆带我去您那里算了，惹不起，躲不起吗？”蒙毅忙为自己开脱。

“若云啦，你们兄妹谁是谁非，谁更厉害，谁欺负谁，爹不问便知，你见好就收算了！”蒙武笑着说道。

“二哥，妹妹让着你一点，便宜你了。”若云转到齐虹身边说道：“齐姨，等会他们说我坏话千万别信，啊！”

“鬼丫头，怎么还叫我齐姨？”齐虹笑着说道。

“娘，我叫习惯了，你要怪就怪大哥还有二哥，我从小他们就这样叫，我也叫顺口了。”若云辩道。

“恬儿和毅儿的生母不在了，是可以这样叫的，可是你就不同了！”蒙武说道。

“可大哥二哥从小就把我当亲妹妹还亲，是他们什么事都护着我，这才会让爹娘少操一份心，所以我便随大哥二哥这样叫啦！”若云说道。

齐虹心里很高兴，她笑道：“鬼丫头，语多必失吧！谁是谁非娘也知道了，好了，你叫什么娘也不计较，往后你二哥的话娘是听还是不听呢？”

“不算不算，我重新说。”若云蹬在齐虹身边散娇道。

“好，好，若云最听话，谁都说不坏，娘信你的！”齐虹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若云伸出大拇指说道：“还是齐姨好！”

蒙武、齐虹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有一套。”

“你们都坐下。”蒙武收住笑脸说道：“爹和齐姨已面见过圣上，现在爹跟你们说两件事，一件喜事，一件是忧事？”

“是关于咱们家的事吗？爹快讲。”若云忙问道。

“是什么忧事？爹快说，孩儿洗耳恭听。”蒙毅也追问道。

“爹先说这喜事吧，爹今天面圣时顺便说若云而今还待字闺中，不想圣上作主将若云许配了人家，你们说这岂不是件喜事。”蒙武高兴的说道。

“是谁？”若云忙问道。“要是嫁到宫里去，我可不干。”若云神情忧郁地说道。

“可爹答应了怎么办，圣上开口就是圣旨啊！”蒙武也急了。

“我不管，我要爹把这门亲事退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无拘无束，我嫁到宫里会逼疯的！”若云拉着蒙武的手说。

“爹，若云已经有意中人了，您还是跟圣上辞了这门亲事。”蒙毅也着急了。

“老头子，我叫你先回趟府，可你偏不听，硬是风尘仆仆往宫里赶，这倒好，女儿不同意，我看你这老脸往哪里搁。”齐虹也埋怨道。

蒙武也着急了，忙辩道：“圣上说好，我有什么办法，事先也没谁跟我提起过。”

“先让爹说说是谁，看把你们急得。”二嫂也开口说道。

“圣上说他文武全才，爹我当然高兴，说他叫魏什么来着，就是任卫尉的那个。”蒙武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他叫魏单，我看你真是老了！”齐虹补充道。

蒙毅深深地喘了口气：“这下妹妹算是如愿以偿了！”

若云更是心花怒放，“二哥又取笑人家。”

“妹妹真是好眼力，二嫂第一回看到他就觉得魏单不错，算是一块石头落地啦！”二嫂拍着胸口高兴地说道。

蒙武忙问道：“魏单此人究竟如何？”

“告诉爹，这个魏单可是栋梁之才，他为人豪爽，仁义宽厚，武功又好，而且是若云心目中的大英雄呢！”蒙毅笑着说道。

“去你的二哥，别瞎吹了！”若云红着脸说道。

“不止如此，他英俊洒脱，高大威武，一眼看上去就是块将才的料。”二嫂也接着说道。

“这真是天作之合，出自毅儿口中的赞美魏单决非等闲之辈，这下爹就放心了。”蒙武笑着对若云说道：“若云，要不要爹退这门亲事？”

“齐姨，连爹都在取笑人家。”若云散娇道。

“圣上宏恩浩大，宏恩浩大呀！”齐虹高兴地说道。

蒙毅又问道：“爹，您不是说还有一件忧事吗？是什么，但愿喜气冲去所有可忧之事。”

蒙武说道：“忧事是国事，关系到天下的大事。”

“不干咱家，算又松了口气。”二嫂说道。

“圣上给爹看了近日李斯的奏章，李斯奏请圣上焚毁古书，真是荒谬，要是圣上应允，那事情就令人担忧了。你看《周礼》、《春秋》、《诗经》、《易经》等这都是好书啊，一旦圣上答应了李斯的奏请，这些书日后就不再为民间所有了。数百年后，李斯出的馊主意终归圣上受过，爹真为圣上担心。”蒙武忧虑的说道。

“孩儿也听说过了一点，但圣上动起怒来谁也无法劝说。”蒙毅听后也无可奈何。他继续说道：“孩儿将竭力减小这次风波，而目前不知圣上如何定舵？”

“李斯此人为父再了解不过的了，他确有些才气，但他有奶就是娘，为人过于计算得失，你在他属下从过事，多少也应知道一点，最好是敬而远之。”蒙武提醒道。

“多谢爹的教诲，最近他与赵公公来往密切，不知他们在搞什么花样。”蒙毅说道。

“跟赵高在一起？算是蛇蝎到一块去了，日后你和魏单得多加小心，只要他们策划的事就一定有用意。”蒙武教导道。

“爹的忠言孩儿一定铭记于心。”蒙毅说道。

两件事总算有惊无险地公布了，数年来蒙武和齐虹才回来一次，自然府中其乐融融。美中不足的是少了蒙恬一家。

是晚，若云高兴得久久不能入睡，一闭眼就想起那个“傻子”魏单。

始皇赐婚的事很快就传到魏单耳中。魏单好似这一切来得太快，但又想起若云的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水到渠成。’他独自在院中徘徊，一个人生活变成两个人过日子，新鲜，可是对女人来说自己却是一无所知，一片空白，他有些担心，仔细一想，也不用担心，反正若云什么都懂。想着想着忽然家丁阿全来报，说有个女人求见。

魏单还以为是若云便说道：“她又玩什么花样，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阿全带着一女人进了府，魏单见到的原来是黥巾。他仔细的打量着她，衣着朴素，体形丰满，一身打扮庄重成熟，两人对视良久。

“黥姑娘，是你吗？”魏单问道。

“魏大哥，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两人相见，悲喜交加。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魏单惊讶的问道。

“堂堂大秦卫尉，谁人不知。”黥巾答道。

“光顾说话，快快进来！”魏单领着黥巾边走边喊道：“阿德，去取些酒菜为黥姑娘洗尘。”

“是，大人！”阿德应道。

“快把包裹放下来，一定累了吧，先喝口水。到魏大哥这里就算到家了。”魏单跟她接过包裹，还有她随身的双刀。

黥巾听了这话心里也特别舒服，“这回我是真投奔魏大哥来的！”

“此言差矣，想当年不是黥姑娘，魏大哥可能转了世还是小孩子呢！”魏单笑着说道。

“要不是魏大哥，我哪敢明目张胆的下山。那如今我还是人人指骂的山贼呢！”黥巾也笑着说道。

“我看也不竟然，嗯！黥姑娘今天这身打扮足有女侠风韵。”魏单点头说道。

“魏大哥过奖了，我只希望别人看到我不说我是个卖艺的就行了。”黥巾说道。

“你还别说，魏大哥当年无处安身的时候真卖过艺。”魏单坐了下来。

“是吗？凭魏大哥这么好的身手也值得去卖艺？”黥巾问道。

“唉，生活所迫，也不怕你笑话。往事不堪回首，在即墨时，我是无依无靠，举目无亲，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连个熟人都没有，人家说穷得叮当响就可能说的是魏大哥我，如果下了雨别人不让避的话，只能淋雨。万般无奈，只有卖艺。”魏单说着摇了摇头。

“我想魏大哥一出手一定能挣好多钱。”黥巾说道。

“哈，哈……，黥姑娘说错了，魏大哥一出手，看的人特别多，但能给钱的是少而又少，还不够我吃住，到了晚上，仗着自己年轻，于是就露宿到天亮。”魏单边说边摇头。

黥巾心想：“魏大哥穷困僚倒也不愿意与我们为伍，真令人可敬，能到今天这个地位，他的苦水倒出来一定几箩筐也装不下。”

“想不到魏大哥也是苦命人，到如今魏大哥总算是苦尽甘来，也不枉当年的酸心事了。”黥巾说着脸上露出悲哀的神情。

“大人，酒菜已经备好，请您二位用膳。”阿德禀道。

“走，黥姑娘，我们边吃边谈，请！”魏单说道。

两人同榻对坐。

“粗菜薄酒，不成敬意，请！”魏单抬手说道。

“魏大哥请！”黥巾说道。

魏单跟黥巾斟满酒，说道：“这是府中家丁自酿的水酒，黥姑娘尝尝。”

黥巾品了品说道：“口感不错，只是酒力比起你在天池山喝的酒差一些。”

魏单笑而不语。

“魏大哥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黥巾问道。

“黥姑娘说的没错，我是笑我当年在天池山还是头一回喝酒，几杯下肚就晃晃悠悠、丑态百出，还要你照顾。”魏单笑道。

“魏大哥哪里话，你到我们天池山怎么说也是客，尽尽地主之宜是应该的。怪不得你那天他们劝酒来者不拒，弄半天你是头一回喝酒，真不敢相信，胆子不小，说出来我现在还在害怕。”黥巾说道。

“来，黥姑娘，在魏大哥这里就用不着担心了，喝一杯。”魏单说道。

“我可不愿意学你魏大哥，再说了男人怎会有女人那么有细心。”黥巾笑着说道。

“行，你随意，只要吃好，魏大哥就高兴。”说着魏单一干而尽。

“这些年黥姑娘过得可好，嫁往何处？”魏单关切地问道。

“自从魏大哥带走我大哥后，我便解散了山寨，好在神枪李和肖天戟没有出来阻扰。说也奇怪，神枪李和肖天戟走后就再没见过他们的踪影。为了等哥哥出狱，我在城里足足呆了两年多，可盼到的是一场空。”黥巾说道。

“你大哥黥布怎么啦？”魏单忙问道。

“在他入狱第三年，说秦王要建阿房宫，所有人犯都调到咸阳，我大哥也不例外。”黥巾哀伤的说道。

魏单沉默了一会说道：“希望你大哥早些释放出来，你后来情况如何？”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痛不欲生，后来想到还有魏大哥，于是我在县令方承业那里得知你在九原郡任职，我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九原郡，经过一番周折，找到郡守任嚣，真是世事弄人，任郡守说你已随秦王赴咸阳任用，本可很快就到咸阳找你，只是一路盘缠用尽，只得在官宦人家委身为奴，几个月后挣得来咸阳的路资，才奔到魏大哥这里来。”黥巾陈述道。

“是哪个官宦人家，你怎么不提魏大哥的名字？在九原郡找到任嚣郡守怎么也不提路资用尽，你只说是魏单的妹妹，我不相信任郡守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魏单责备道。

“我这不是已经到魏大哥这里来了吗？我只求魏大哥能将我大哥早日放出来。”黥巾含着泪说道。

“黥姑娘，这几年辛苦你了，只怪我太粗心大意，以为你大哥已重还自由之身，所以未曾过问，今日听你一番话才恍然大悟，错在于我，请黥姑娘恕罪！”魏单拱手说道。

“事已至此，那魏大哥将如何处置？”黥巾问道。

“我将尽力为你大哥开脱，争取早日释放。”魏单望着黥巾恳切的目光说道：“相信魏大哥不日会给你一个答复。”

“有劳魏大哥了！”黥巾说道。

“理应如此，来，黥姑娘，别光说话忘了填饱肚子。”魏单说道。

吃着吃着，魏单又问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难道黥妹妹还没有找个适当的人一起生活？”

“这几年来我到过的地方的确不少，但身处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个值得信赖、能托终身之人实为难事。”黥巾看了看魏单急于想知道的神情继续说道：“与其草草了事，不如不嫁。”

这些日子受若云的指教，魏单也长进了不少，他说道：“这又何苦，一个女人家，在这世上多不容易，普天之下看似并不匹配的夫妻，也能生活得快快乐乐，只要男人秉性不坏，你作为女人是有可能将他改变的，如果象你一眼不称意，拒人于千里，岂不是就此终老了吗？”魏单说道。

“如果我命该如此，也是上天的安排。”黥巾低下头说道：“要是有魏大哥那样人品武功的人也值得考虑。”

“你太抬举魏大哥了！”魏单笑着说道：“曾有一位蒙姑娘这样评价我说‘此人只能天上有，不应在人间。’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