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 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为什么总是成为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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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宏生命日记(1036)

一声叹息: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为什么总是成为掩耳盗铃

(一)

连续几年了,每年高考前后,各级教育管理部门的红头文件中,都会明确要求各个中学,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

大大小小的会议,屡发不厌的文件,都在一次次地强调“禁止”“严禁”。可在现实中,所有的“严禁”都只能像是夏日里空旷原野的一股旋风。

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在基层学校,实际上早已屡禁不止。但是,在顶端的教育管理部门的决策中,又不得不屡次三番地强调。

很尴尬,也很无奈。顶端在设计“素质教育”,而社会大众希望孩子们通过高考实现社会阶层逆袭,两者一直存在着明显的脱节。

顶端设计的要求是,尽管教育资源僧多粥少,但是大家不要抢。底层的行动准则是,我早就知道僧多粥少,可是必须抢,不争抢,就吃不饱肚子。

今年5月6日,在2019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考试安全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相关领导强调,要坚持正确育人导向,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加强对中学高考标语的管理,坚决杜绝任何关于高考的炒作。

毋庸置疑,教育部门掌控的媒体里,不会出现宣传“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但是,总有一股暗流,在宣传某些学校的“亮点”。各地门户网站的记者,也会有意无意地宣传“高考最高分”。同时,某些备受瞩目的名校,相关的升学数字,依然会在民间传播。

你管得住媒体,你管得住学校,但是你管不住自媒体,你管不住坊间百姓的嘴巴。因此,社会大众关注的焦点,任凭是谁,都是阻挡不了偷窥的目光。

(二)

为什么“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的传播,总是难以控制呢?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遮掩住相关的名单和数字吗?答案是,没有。

一、高考是一种人才选拔的竞争,它其实就是古代科举制度的翻版。古代科举制度就是以名次为人才评价标准的,状元、榜眼、探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高考的录取,其实也是以高考成绩的名次决定取舍的。成绩越好,越是引人关注。

不管上层相关部门让不让宣传高考状元,只要存在着高考状元,其姓名、出处就会在坊间口碑相传。每一年高考成绩揭晓后,文理科状元自然会引来清华北大招生组的抢夺,其实,这就是最好的宣传。

二、“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是一个学校办学的靓点,学校本来就不想遮掩。尽管有通知严令禁止宣传升学率,也只能控制学校不张贴大红标语和悬挂条幅而已。但是,只要学校想宣传,就会通过相关的渠道,透露相关内容。

如果一个学校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想透露出去,简直太容易了。手写一张清单,一复制,就会在微信圈里传播开来。一传十,十传百,这种宣传效应甚至会超过传统媒体。

三、“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是一个地方基础教育成果的象征。地方教育管理部门貌似响应上级文件精神的雷声很大,但在落实中雨点很小。你不想想,学校是儿媳妇,竟然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作为教育管理部门的婆婆,自然要喜出望外,把好消息传播出去。

貌似各级管理部门层层转发文件,令行禁止,但是,私底下,如果儿媳妇生了龙凤胎,他们也巴不得向外界透露自家的好消息。因此,高考录取工作结束后,各个学校的成绩如何,有几人被清华北大等一干名校录取,都会在婆婆的默许下,在社会上传播。

四、“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是家长们率领孩子择校的标杆。在升学考试中,一方面,学校在选择优质生源,另一方面,优质生源也在选择学校。优质生源的标志是升学率,与此相对应,学生们择校的标准则是升学率。

一个学校如果能培养出高考状元,自然也是教学管理实力的象征。对于能培养出高考状元的学校而言,自然会引以为豪,不遗余地地宣扬。这对学校招徕优质生源,无形中提供了宣传的噱头。

说白了,对状元和升学率的宣扬,最大根源在于隐藏的利益链条。 这与当前教育功利化密不可分。升学率就是对学校的评价标准。

(三)

“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其实就是一个学校教育成果的指标,任何行政命令性质的“严禁”,都是难以奏效的。民间对学校升学率有强烈的了解需求,相关的“严禁”也只能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那么,问题来了,相关部门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难道他们不知道禁止不住吗?当然知道。可是,禁止不住也要禁止,因为“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是应试教育下的蛋,而我们素来提倡的素质教育,往往又在现实中与应试教育相对立。

在素质教育的实施过程中,一直有意无意地弱化高考竞争的残酷性。可是,历年来的高考制度改革,始终无法消除高考与所谓素质教育的冲突。素质教育的生存环境应该是“僧多粥多”,而残酷的现实中,高考竞争的大环境始终是“僧多粥少”。

严禁宣传“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其实就是试图遮掩高考作为人才选拔竞争的残酷性,只可惜,越是严禁,越是难以奠定坚厚的民心基础。这是一种社会现实,也是相关管理部门的无奈。

屡禁不止的背后,暴露的是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和整体优质教育资源的匮乏。实际上,升学率和状元都不该被妖魔化,升学率高和荣膺状元,都有其令人钦佩的价值,可以让他人参考或借鉴到更多的正能量。

人类社会从来都是遵循着丛林法则,强者获胜,败者出局。“高考状元”“高考升学率”就是人类生存法则的体现。不信等着瞧,高考成绩揭晓后的一段时间里,关于高考成绩、高考状元和高校录取的信息,依然会通过相应的渠道,在民间广泛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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