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昔日青梅竹马，已成半老徐娘；大舅促膝谈心，句句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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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宏生命日记（1462）
（一）
5日上午回威县老家，6日下午返回邢台。我不会开车，没有交通工具，还要随身背着笔记本电脑；“胡说”公众号必须日更原创，我每天都要抽时间，敲打出一篇文章。这两天，对我而言，生活节奏被打乱，觉得有些疲惫。
5日晚上，初中同学聚会，四哥从邢台驱车赶回老家。说起我跟四哥的缘分，那又是一篇文章了。四哥来自邻村，比我大了两岁。当年在初中，我担任班长，四哥担任副班长。在班里，我年龄最小，管不住那些比我年龄大的同学，到了初二，四哥担任班长，我则担任学习委员。
初中毕业后，我复读了一年，后来上高中，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团地委。四哥初中毕业后参军，辗转多地，最后成了市运输公司的一员。巧的是，1997年前后，四哥调到了团市委担任司机，我们哥俩竟然成了同事。
5日晚上，聚会结束，四哥喝多了些，就到房间休息，我则在另一个房间继续写作。我计划6日早晨，跟四哥一起驱车回邢台，哪知道，四哥还有其他的聚会。我们约定好，中午我去大妹妹家吃饭，四哥参加另一次同学聚会。
吃了早餐，四哥出门遛弯儿，我回到宾馆的房间，想继续睡一会儿。百无聊赖之际，初中女同学小波在微信上招呼我，问昨天同学聚会的情况。聊了几句，看看时间，还不到9点，我就对小波说，你来宾馆吧，我们聊聊天。
嘿，小波竟然答应了，让我等半个小时。这个小波，跟我是小学、初中同学，算起来有8年时间。她的爸爸是我们的老师，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从小就受宠。我们一起在村里长大，算起来真的是青梅竹马了。
读小学时，女生发育早，小波仗着是老师的孩子，时不时对我们男生发脾气，我们都不敢惹她。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我时不时地被她和其他女孩欺负。
直到四年级那年的春天，我的个头开始长高，小波和另一个女生小英跟我吵架，她们追着我，试图教训我。我跑到学校旁边的麦田里，俩女生紧追不舍。后来，我着急了，抬腿就踹，嘿，我竟然能一脚把她们踹倒在地。从此，我再也不怕女生的欺负了。
（二）
过了半个小时，小波在微信上告诉我，已经到宾馆了，让我下楼去接她。我出了门，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开了，走出电梯的就是小波。
我把小波迎进房间，各自坐好，彼此端详着对方。算起来，从1982年夏天初中毕业，迄今38年，我没有跟小波有过太多的交流。直到近些年，过了50岁，才互加微信聊天。当年漂亮泼辣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大腹便便，掉了几颗牙齿，出不了几年，就近似于乡村老太婆了。
反正上午闲着，那就信马由缰地跟当年的女同学闲聊吧。聊天中，我得知，小波生了4个孩子，前三个是闺女，最后一个是儿子，眼下正在读高二。人到中年后，体力下降，小波在村里附近的企业里上班，忙的时候，收入也只有2000元。
我们聊了很多，我获悉了很多小学、初中同学的境遇，当年一起背着书包上学的同龄人，有的甚至只是记得姓名，尤其是出嫁的女生，已经不知道对方的信息。如今我们畅聊起来，往事涌入记忆，很多情景在我们的话语中再现。
当年，我们还是孩子，在校园里发生的一些事，现在想起来既可笑，又好玩。头天晚上同学聚会时，就有同学提到我曾经跟一位女生在讲台上打架，女同学人高马大，很快把我压到了身下。
眼前的小波，也不是善茬，她跟另外一个女生小娟打架时，两人站稳，彼此挥起手掌，去对撞对方的手掌。当时，我还嘲笑她们，你们哪里是打架，而是在挠痒痒。
人到50多岁，谈及往事时，已经能够敞开心扉。我们没有边际地瞎聊，聊到当年班里某个男生喜欢某个女生，后来发生了哪些故事；聊到本村里，男男女女谁跟谁存在着矛盾；甚至，我们还聊到这些年同学们之间发生了哪些故事。
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接下来，我要去大妹妹家吃午饭，等着四哥中午接我回邢台，小波则要回家接待客人。我退了房，拎着包，与小波走出酒店。她骑着电动车回家，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妹妹家。
（三）
到了大妹妹家，只见胡小鹄正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看手机。大妹妹告诉我，她和妹夫中午要参加本家族一位老人的生日宴会，中午不在家吃饭。胡小鹄要到姥姥家去看望老人，大妹妹骑着电动三轮，送胡小鹄过去，我则去了我爹娘的住处。
昨晚，我爹娘做的大锅菜还没有吃完，中午我们吃的是剩饭。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我很快等到了四哥的电话。唉，计划跟不上变化，四哥遇到了老乡，盛情难却，开始喝起酒来，中午不能开车回邢台了。我只能乘坐滴滴快车回邢台。
接下来的时间就比较宽裕了。我决定去附近的管安陵村，看望一下大舅。
告别父母后，我拎着大包小包，走了几百米，就到了大舅家。进了院子，表弟正在接电话，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接打电话。迈步走进北屋，只见大舅、妗子、表弟媳妇和几个孩子正共进午餐。
我笑眯眯地轻声喊大舅、妗子，他们这才发现是外甥进了家门。我不好意思地对大舅说，我是空手来的，没有给大舅带礼物。大舅当然不计较这些，赶紧招呼我坐下。
很快，大舅和表弟就吃完了午餐，陪着我聊天。没有特殊的话题，无非聊聊孩子的学习，谋划一下小升初时，把孩子送到哪个学校。或者，谈谈我的身体恢复情况，大舅语重心长地对我嘱咐一番。
自从我娘去世后，不知不觉，两位舅舅与我的感情越来越深。我得病后，两位舅舅对我的帮助很大，令我感恩在心。
岁月催人老，当年，我来到姥姥家，经常跟着舅舅玩耍，如今，眼前的大舅已经出现了老人的姿态，尤其是牙齿开始脱落，咀嚼能力下降，再也不复年轻时的身强力壮。
聆听着大舅的叮嘱，不知不觉，我觉得像是慈母教子。我娘去世18年了，这18年，每次见到大舅，心里都觉得暖烘烘的。当年我的收入少，大舅经常接济我，甚至，我从邢台回老家的打车费，他都悄悄地给我报销。有时候，我回到老家看望大舅，大舅甚至还在我的口袋里塞几张百元大钞。
跟大舅和表弟山南海北地畅聊一回，表弟替我联系了威县回邢台的私营车，又帮我拎起装着旧军大衣的包袱。大舅和妗子送我出了门，告别后，我和表弟聊着天，很快到了社区门口。等了几分钟，就有私营车前来接我回邢台。
（四）
下午三点多，我回到家里。有些困倦，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不知不觉，我感到被窝都有些冷了，看来天气很快就要转凉。
躺到7点，妻子做了晚饭，招呼我下楼吃饭。我吃了一碗炒米饭，就上了楼，敲打这篇文章。其间，四楼的王叔叔还前来串门，我们都是癌症患者，同在北京肿瘤医院治疗。我们聊了一番治病的经历，都感到自己的运气不错。
现在是晚上10：05，这篇文章也接近尾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要编辑好这篇文章，明早5点准时发出。
不知不觉，我在老家呆了两天，见到了各位亲人和初中的同学们。昔日青梅竹马，已成半老徐娘。此次回家，确实感到自己和同学们已经不复当年的朝气，只能互相激励彼此，锻炼身体，维护健康，享受时下的平安生活。
正值中年，看不见的是时光流逝、永不复返；看得见的是容颜渐老，身衰体伤。年轻时努力过，此刻就不留遗憾。岁月无情，生死循环，在蜡炬成灰之前，每个人都要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和热。接下来，我们都要把一切看淡，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不求辉煌，但求心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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