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思念元稹,写下千古名作后,换下官服穿上道袍
唐朝是诗歌的国度,涌现了层出不穷的伟大诗人。站在金字塔尖的是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杜牧、李商隐等寥寥数人而已,但这也是因为有着强大而坚实的群众基础。当时的唐朝,不仅文人士大夫会吟诗,会作诗,就连贩夫走卒也能随口来上几句。唐朝的风气开放豪放,对于女子的约束远不及后来宋元明清那么多,因此女诗人也有好几个。
最出名的当属薛涛、鱼玄机、李冶等,然而成就最高还得到了善终的,唯有薛涛而已。薛涛本来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因为14岁时父亲去世,生活立即陷入了窘境。她在16岁时被迫加入乐籍,成了营妓。这个职业,实际上是取悦于当时的节度使。对于薛涛而言,她的主人是以中书令出任剑南西川节度使的韦皋。
然而,薛涛与别的同行不同之处是,她既不是以美色服务,也并非歌舞为技能,她主要是陪着韦皋吟诗作对,后来还负责一部分的案牍工作。韦皋突发奇想,还曾向朝廷举荐薛涛为校书郎。这个官职虽然不高,但前途远大,白居易、王昌龄都当过这个职位。
薛涛毕竟是女子,又不是进士出身,这个提议遭到了抵制,最终没有成行,但很多人由此私下称之为“女校书”。她也越来越得到韦皋的信赖,甚至穿上官服,参与许多重大军务之事。
韦皋虽然很信任薛涛,但毕竟只是欣赏她的文学才华,并不能让薛涛感受男女之爱。直到元和四年三月,一个大诗人的到来,才让她春心摇曳。这个人便是元稹,年少成名,又在此时与白居易一起推行新乐府运动,形成了“元合体”。元稹天下闻名,如日中天,他也听说过薛涛的名字,两人一拍即合,唱和游历,当然也产生了恋情。
当时的元稹只有三十一岁,薛涛却已经四十二岁了,可在热恋之中,双方谁也顾不得许多。直到三个月后,元稹要回京复命,两人才依依不舍话别。然而,元稹是著名的渣男,婚前就勾引过表妹,婚后又是流连于花丛之中。对他而言,人老珠黄的薛涛,恐怕只是一时的新奇,根本留不下多少涟漪。
薛涛则不同,她在前半生任人轻贱,后来又以才名获得尊重。本来以为在青春的尾巴消失时还能找回爱情,不料却所托非人。薛涛在朝思暮想中,汇聚了万千愁怨,写下了这首《春望词》: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这是由四首诗合成的组诗,每四句为一首。在第一首诗中,作者以花开花落,暗指妇女思念丈夫之心。虽然简单平白,却字字泣血,她没有控诉丈夫的无情,却以两人不能相聚的事实,表达内心无尽的苦楚。后人评价这首诗“离恨绵绵”。
第二首诗最大的成功是作者用“同心结”和“子规鸟”表达了心中的情爱。虽然此前也有过典故,但从此之后,它们才会被后人时时记得成为了爱情的象征。
第三首诗中“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成为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这样表达了女性自尊自强的态度。如果没有永结同心的爱侣,光是日日结成同心草,又有什么意义?
第四首诗更是这组诗的精华所在,无论是艺术水平还是感染力都有相当的造诣,即便是放在浩如烟海的唐诗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然而,即便这组诗传唱天下之后,依然没有得到元稹的回应。回朝后的他从各方面考虑,采取了冷处理。由此之后,薛涛遁入空门,成为了一名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