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淑景丨彩云之南散记

念嘬了又念嘬,筹划了又筹划,10月1日国庆节,我们终于成行。目的地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事由是和亲家见面,给儿子订婚。

曾经非常喜欢徐千雅那首《彩云之南》,不期然真的就和云南结下了缘,就像谁说的“活着,才能见证奇迹啊!”为此,我在网上做足了功课,搜索路线,制订方案,多方咨询,最后时刻才决定,自驾车去!

据“车主指南”曰:三门峡至楚雄,走京昆高速,总距离1787.15公里,总耗时22.4小时,油费1072元,路桥费830元。国庆七天长假,高速路免费,省掉了过路费。

决定由两个老司机担纲:妹夫,同学。前者是公交车司机,后者有20多年驾令,跑过东北、广西等长途。除此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高速路上

9月30日下午出发,傍晚时分穿过西安绕城高速。

在连霍高速上,由老公开,他一会儿右手离开方向盘,指着前面说,“快看,黄河!”一会左手离开方向盘,指着左边说,“快看,华山!”两个老司机不断提醒他专心点,他还是不由自主手指舞划。

接近西安绕城高速前一站,同学一把夺过方向盘。“开车一定要专心,不管别人说什么,你的眼睛只能盯住前边。你是新手,憨胆大,你就不知道啥叫怕怕!这连霍高速是4车道,还好点,到后面翻秦岭,三车道,两车道,很要小心呐!”

这时古城西安已是万家灯火,出城后才发现,导航导的不是我事先查的京昆高速,而是把我们导到包茂高速了。一时也顾不上想,就这样走吧。是夜,一路狂奔,柞水,安康,过汉江翻越大秦岭,经紫阳进入大巴山区,于23时40分到达四川万源,下了高速路口,和许多车辆一起等待10月1日零时的到来。

等待期间,我们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两个巨大的广告牌,宣传当地的旅游资源,特别是红色旅游。这里是当年红四方面军的根据地,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的部队,号称8万人,“赤化全川”这条巨幅石刻标语,就在万源的崇山峻岭中。

这条线路明显远于京昆高速,我有点懊恼,一定是定位错了。我要求再定一次导航,但老公不同意,他怕麻烦,还对导航不相信。只好将错就错。

10月1日凌晨时分,我于昏睡中发现车子停住了,原来前面发生了事故。有交警在前面疏通,好在堵的时间不太长。等我们路过事故现场时,只见地上散落着车辆、物品碎片,一拉一溜子,很长,令人惊悸。据说是发生了连环撞。我的心一阵后怕,好险啊,早到一个小时,我们也赶上了。高速路上,真是惊心动魄,一人稍有闪失,连带的一溜串都不能幸免。我发了一条微信:“2点40分,包茂高速大竹段发生严重车祸,十几辆车损毁。”奇怪的是,第二天在网上并没有显示,查不出来。也许是深夜,又是人烟荒芜的地方,人们急于赶路,没有人报的缘故吧。

车过万源,已进入大巴山腹地。老公地理学的好,他向我们讲解大巴山,说它是嘉陵江和汉江的分水岭,也是四川盆地和汉中盆地的地理分界线。由于山体长期受河流的强烈冲刷切割,多峡谷,谷坡陡峭。我对这些没有概念,上学时学的地理知识早都还给老师了,这时只能想起李商隐的“巴山夜雨涨秋池”。但李商隐的巴山,则纯指蜀地。

10月1日中午11点半到达云贵高原的安顺市。沿途经过了陕西的潼关、渭南、西安、柞水、镇安、安康、紫阳,四川的万源、达州、大竹、邻水,午夜过重庆的綦江区,从桐梓进入贵州,一路遵义、息烽、贵阳、安顺、睛隆、盘县。历史和现实在这条道上交叉进行,遵义城和安顺场,让我想起八十年前那次壮烈的长征;看到息烽,我想起杨虎城将军的囚禁之地。而路边“瓮安”两个字,则让我想起那年的瓮安事件。我的脑海起起伏伏,一会到这儿一会到那儿。车路晴隆县,我看到了蓝天之下的24拐,又想起抗战、史迪威等关键词。接下来是盘县,六盘水,这里的房子都盖在公路边,非常逼仄。但它却是“中国凉都”。六盘水让我想起“传销”,我们当地就有许多人来这里搞传销,被人骗同时也骗人,最后不知所终。

车子穿行在云贵高原上,大大小小的山峰在眼前突兀,有的像馒头,有的像麦秸垛,和桂林的山有点相似。

一路顺利,两个师傅四个小时一换,不怕疲劳连续作战。但下午4点,进入云南富源县,快到曲靖时,却被堵住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像一条瘫了的长蛇,趴在地上望不见头尾。一个多小时后才开始走。在距离昆明60公里的马龙县,又被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一辆娶亲的车也被堵在这里,老公下去和司机攀谈,原定五点到昆明举行婚礼,但现在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了。司机还拿出车上的喜糖、花生、瓜子让我们吃。等啊等,等得心焦。终于通行了,天却下起了大雨。下午16:57分,亲家发微信问,到哪儿了?我说:到昆明了。亲家说,下雨堵车,路不好走,慢慢来吧!

黄昏时分进入昆明绕城高速,这里四车并行,挤成一疙瘩,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后来又下起雨,暴雨如注,刮雨刷都刷不供。而这时大灯又出问题,灯光照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被吸光后,更看不清路面了。车子好似一个盲人,在路上摸索前行,十分令人心焦。但在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后,雨又彻底停了。几次三番,终于在午夜11时到达亲家家里。据报道,楚雄彝族自治州牟定县遭遇暴雨袭击,县城街道被淹。而距离牟定40公里的亲家这里,天气还是一片晴朗。我心中庆幸不已,亲家若在牟定,我们这时是该救灾呢还是该订婚呢?

这一路,我们分别走了包茂高速、兰海高速、十天高速、厦蓉高速和杭瑞高速,分别绕过了四个省会城市:西安、重庆、贵阳和昆明。一路上见证了三起车祸,看见20多辆事故车被拖走。正所谓歪打正着吧,由于导航的错误,让我们见识了这么多轻易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相见欢

当我们劈荆斩棘奔向云南时,那边厢亲家也在做着紧张的迎接工作。10月1日这天,他们早上五点就出去采买,听说我们到达贵州遵义,两口子就开始炒、煎、烹、煮,做好了满满一桌子菜。谁知道由于路堵,我们比预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五个小时。夜里11点我们到达时,亲家一家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饭菜热了凉,凉了热,反复几次了。可见对于这次“彝海结盟”,双方都是十分重视的。由于时间太晚了,我们草草吃了饭,寒暄几句,亲家公便带我们去宾馆休息。这一天太累了,我没有洗漱,倒头便睡。

临去云南时,我一直在搜索天气预报,但网上显示,楚雄地区一周都有雨,我十分担心。想到下车后,水淋淋地往下卸礼物,那该多么狼狈。谁知第二天一觉醒来,艳阳高照,碧空如洗。看来老天爷也赞成这门婚事啊。

虽然两个孩子已经“剧透”了两家的情况,各自父母的脾气性格,但是一见面,感觉还是不同的。此前担心的语言障碍也不存在了,亲家公说的是普通话,说得比较慢,亲家母说地道的云南话,我们都能听懂。两口子真诚坦率,没有通常意义上两亲家之间的虚与委蛇和拐弯抹角。见面之前,我还准备探问对方,看谁年龄大。若对方男的大,我们就称他为哥,称女的为嫂。按照我们北方人的习惯,正所谓“不管你大还是你小,嫁给我哥就是我嫂”,谁知我们在路上,亲家公第一次微信我,直接就称我们“亲家”了,那我还扭捏个啥呢?直接称“亲家”多好!本来嘛!这样准备担任媒人角色的同学,也少了许多假想中的口舌。

头天晚上说好不让管早餐的,我们睡饱后逛早市。来到宾馆后面的农贸市场,这里是当地土特产的集散地,各种各样的野生食用菌,让我大开眼界。一向以为我们县是食用菌大县,来的时候还有人建议带点木耳香菇之类,谁知这里的野生食用菌才是全国集大成者,松茸,鸡枞,牛肝菌,红菌,各种树花等,琳琅满目。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彝族人,令我眼前一亮。据说他们都是凌晨两三点,戴着矿灯上山采菌子,然后五六点骑车来到农贸市场销售。我仔细观察这些彝族同胞,不论男女,都是黑黑的,小小的,但看起来十分精神。姑娘媳妇的眼睛都是大大的,十分明亮,和这里的天空大地非常相宜。

10月2日中午,亲家给我们做了一个菌锅,七八种野生食用菌,浓浓的,酽酽的。亲家一边吃一边给我们讲解,这个是松茸,这个是小鸡枞,这个是牛肝菌,营养很丰富的。他说,孩子们每次从学校回来,家里都要做一个菌锅,因为在外面吃不到真正的菌锅。为了这次菌锅,亲家公早上五点多就出去采购了,一公斤松茸600多元,鸡枞也得六七百元一公斤。我们吃的这顿菌锅,花费在一千多元以上了。可惜我不会享受,嫌底锅太油了,还建议直接兑一半青菜才好呢。云南腊肉也是第一次品尝,肉片较厚,没有过多的搭色,一股烟熏味,吃起来油气较大,起初有点不习惯,但味道还是蛮新鲜的。

晚饭不让亲家管了,同学和妹夫想喝酒,我们就满大街找小酒馆。云南人酒量不大,也不善劝酒。饭桌只放一瓶白酒,不管人多人少,喝完不再上第二瓶。对于妹夫和同学这两个有点小酒瘾的中原汉子,可谓毛毛雨啦。最后在出租车司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家“镇南农家菜”,要了一壶当地产的“小灶酒”。我们四人正吃着,儿子、儿媳妇姊妹几个都来陪我们了。大家喝得十分高兴,最后竟喝了4斤小灶酒。同学高兴,喝多了,一连说了十几个“千里姻缘一线牵”,最后醉倒在宾馆里。第二天酒醒,满脸羞愧,说:“我把人丢大了,从中原丢到云南边陲了”

10月3日,亲家安排我们转楚雄市。一早,他开车在前,我们车在后,来到楚雄彝族自治州转一个福塔。

对于楚雄,我的感觉是神秘。那年随团旅游,我们去大理在这里住了一晚。导游告诉我们,楚雄是少数民族地区,秩序有点乱。夜里你们千万不敢出来转,连宾馆的大门都不要出。结果我们就憨憨睡了一夜,真的连宾馆的院子都没有出。过后,我感到很后悔,好容易到楚雄,连楚雄长什么样都没有看一眼。这个坏导游,骗我们哪!

这天,我们转了楚雄福塔公园。福塔建在半山上,高耸入云,市区景致尽收眼底。福塔一共9层,每层两个弥勒佛笑眯眯的,合拍长假人们的喜悦心情。中午,亲家招呼吃了一顿十分别致的饭,就在一条大街上,用一个好像筛子似的竹器铺上松针,上面放各种菜肴。天空湛蓝,白云悠悠,大街绿树成荫,洁净清爽。菜很好吃,有豌豆尖,芽尖等土特产,还有的我叫不上名字,但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中午休息,下午四点,亲家又带我们去看一个彝族山寨。家里95岁的老奶奶也去了,老人家一听说出门,十分高兴。

这个彝族农家乐,位于南永公路边,是“咪依噜风情谷”的一个景点。路边的岩壁,被村民铲平,上边绘着巨大的壁画,讲述着一个动人的故事——美丽善良的咪依鲁姑娘为解救寨子里被囚禁的姐妹,与凶残的土官共同饮下了带毒的酒,她的情人得知噩耗后,眼睛哭出了血,染红了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彝人称为红玛樱,彝语即咪依鲁。待你看完这个故事,举目四眺,一幅美丽的山居图映入你的眼帘:古老的水车,清亮的池塘,欢腾的小河,葱郁的绿树,金黄的稻田,叠翠的山峦,在午后夺目阳光的照耀下,层次分明,相互映衬。山寨的房屋若隐若现,所有的色彩都是明快鲜艳,激发你走进去一观的冲动。寨子里有许多“夫妻树”,墙壁上有彝族文字,还有“姑娘房”,还有修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彝族土楼。我们经得主人允许,还上到土楼上仔细参观彝族人的生活场所。晚上我们在这里又吃了一顿充满彝族风味的农家饭。

佛的国

云南楚雄,距边城瑞丽600公里。也许是接近缅甸、泰国的缘故吧,这里充满浓郁的佛教传统。家里95岁的老奶奶,那天在彝家山寨,看到一棵夫妻树,不顾地下湿滑,马上上前,放下拐棍,虔诚地俯身跪拜。还有那天在游楚雄福塔时,儿媳姊妹在一个观音像前的跪拜姿势,很让我感动:他们先是双手合十,举三下,然后俯身下跪,手心向上拜一次,手心向下拜一次,十分认真到位。过后我问,才知道他们双手合十,举三下是先额头后嘴巴再是心,各过一下。而我们北方人,遇着祭拜时,只是很潦草地三鞠躬或者磕三个头,没有那种虔敬的仪式感。亲家公也是信佛的,他一见我们就谈论修行,在众多黑色人群中,他的脸色红润,气色和谐,神态自如,大概与他的潜心修行很有关吧?可以说南国包括云南,有很厚实的信佛的渊源和土壤。临走时,亲家公还给我们带了一套雪漠的书,他劝我们回来后好好研读,早日加入信佛的队伍。

我很喜欢家里那个老奶奶,她的面相就是一尊佛。从老人家断断续续的诉说和家人的补充中,我还原了她的生平。她老家在滇黔交界的贵州盘县,7岁时父母双亡,11岁时孃孃也就是姑姑带她走出十万大山,来到昆明,给一家老板当保姆。她带大了老板家两个孩子,老板娘待她亲如女儿。在昆明认识了后来的老伴,她称“老倌”。老倌是从四川内江逃壮丁过来的,老倌对她说,“你是个可怜人,我也是个可怜人,咱们两个就在一块过吧。”临解放时,他们来到楚雄做生意。亏本了,没了本钱,男人给人家出苦力当伙计,她给人家缝补浆洗衣裳。解放军打下楚雄,他们走不了啦,就滞留在这里。打楚雄的一个解放军团长,后来成了新政府的县长,是她的盘县老乡,劝他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解放后普查人口,她见人家都登记成彝族,他们也说自己是彝族人。其实她的老家盘县,就是彝族苗族混居区,老太太80岁那年,还独自一人回了一趟盘县老家。老头25年前在家门口遭遇车祸不幸去世,老太太每遇烦心事,就跑到郊外老头子坟前,痛哭一场,在暖阳下浅草边打个盹迷糊一觉。老太太说话声若洪钟,发自胸腔,底气十足,脸色红膛膛的,气色很好。除了耳聋外,没有什么毛病。老人对我说了好多遍:“贵州穷得很哪,活六、七十年岁都没有见过大米。吃洋芋吃苦荞,苦的很!我的大哥死了,兄弟也死了,没得人了。”过一会儿又对我说:“现在的社会,好得很哪,唉,好得很!”我能理解老人复杂的感情,小时候那样苦,现在的日子这么好,自己却老了。老人坐在街边自家的铺子前,不厌其烦地诉说自己的身世,虽然只是重复那么几段话,那几个干巴巴的情节,但已经包容了太多的信息量。像一幅泼墨画,寥寥数笔勾勒出她的一生一世。老人说的盘县,刚好是我们路过的地方,这使我对这个无名的地方有了深刻印象。

虽然网上不断有人黑河南,但在我心目中,还顽固地保持着大中原文化先进的观念。因此,当儿子告诉我,找了一个云南女朋友后,我就在心里直嘀咕。不但云南,还是楚雄彝族自治州,谁知道这是一个怎样蛮荒落后的地方!来到这里后,我的所有忧虑全打消了。这里山清水秀,没有我们北方惯常的风沙和黑灰,也没有遮挡视线的高楼大厦。亲家所在的街道宽敞舒服,在小铺门前放个小凳,仰望蓝天,比我们北方更适合养老吧。就像电视剧《滇西一九四四》片尾曲唱的那样:“有个地方,宁静而美好。红土地,蓝天空,鸟儿飞过。”

正式的定亲日子选在10月4日,亲家招呼待客。他们这里的规矩是晚上待客。下午四点多,亲朋好友相继来到,有儿媳的姑舅姨,邻居好友,还有亲家的战友,满满当当坐了12桌。他们这里不时兴劝酒,每桌只放一瓶白酒,三瓶啤酒,一瓶饮料,令我们这些爱喝酒的北方人不乐意了,主动去别的桌上掂酒,给亲家端,给亲戚端,给战友端,把气氛弄得热热闹闹,风生水起。

云南人相对个子低,脸膛多黝黑,可能是高原紫外线强烈的照射吧,特别显眼的是亲家战友那两桌子人,朴实的黑里透红的脸色。酒酣耳热闲谈中,他们称我们中原人为“东北人”,个子高,口音硬。那天同学酒醉,把衣服弄脏了,我们跑了几个店给他买衣服,硬是没有他穿的大号。最后在一个店里发现一件大号的,十分惊喜。店家说,衣服进大号,没人穿。这件,就是为你们东北人准备的。哈,什么时候我们成东北人了。席间一个战友说,其实我们也不全是云南土著,也有从中原从江南迁徙而来,或移民,或战乱,或随军征战的将士后代。这让我记起那天去两岔河彝族山寨途中,看见一个“汉军屯”的村子,想必是前朝古代来自北方的汉族军队来这里征战驻留吧。想起我们来的时候,一踏上云贵高原,一连串的地名,“镇安”、“镇南”、“镇宁”“靖边”、“定安”、“普安”、“正安”等等,都是这个意思吧。

宴席完后,他们坐车先回家了,我和亲家母、儿子儿媳,一路步行走回,路上相谈甚欢。我们决定10月5日返回。

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我们就出发了。这次导航定正确了,我们穿过姚安、永仁,经攀枝花、昌都、小凉山、雅安直插成都。一路上穿山越岭,见识了许多荒无人烟的地方,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以及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于晚上八点抵达成都。我们要在这里滞留一天,看看儿子的新居。

作 者 简 介

骆淑景,女,六十年代生人,现居三门峡市卢氏县;喜爱文史,笔耕不辍,著有多部长、短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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