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冶“传统”与“创造”为一炉——著名画家陈危冰画稿研究(三)
陈危冰先生的画稿研究(节选)
陈危冰在总结自己经验与研究,也是拿出自己熟悉的树木形态与树谱所表现的手法进行验证。同时,陈危冰先生没有过多地重复传统技法中的一般概念和一般论述,而是把传统技法加以归纳、提炼,概括,根据自己的见解扼要简述。特别是在画稿中则把多种树法提炼出来,对江南常见的树木的画法来介绍,干枝、叶树和草类,研习这三种技法的基本规律之后,面对对江南树木葱茂的山水画写生创作时,不但便于理解各种草木传统方法,还有助于结合个人对自然景物的感受大胆创造新的方法。这样,抓住了实质,也就是掌握了关键,便可达到石涛所说的“一画落纸,众画随之,一理才具,众理付之,审—画之来去,达众理之范围。”(苦瓜和尚画语录·效法章第九)
中国传统绘画的学习的基本模式,要了解掌握中国画的笔墨,就需要临摹古人的作品。特别是明清以来,摹、仿、临、抚是画界的一种风气,一些大师都无法脱离这种风气,通过临仿的方式来体察先辈前师的创作意图,本身就是自身当下的今情转化。当现代人欣赏董其昌、“四王”等人的“古意”时,或许他们新的眼光正在穿越历史与未来,确定“今情”的坐标。
临摹不是目的,临摹是要为创作做好准备。同时,在中国画内部,临摹还有第二次创作的意义,在中国画的系统内演习和掌握中国画的语言。其次还有有一个有趣的内容,就是每个画师的对待课徒稿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有趣现象。譬如我们在一些现代的画师黄秋园、陆俨少、何海霞等人的课徒稿,基本都是从《芥子园》出发,但是在处理具体树法,皴法的时候,并不是按照芥子园的画法,而是以个人理解的方式进行。这是他们在创作经验已经非常丰富以后,在教学过程中,再次借助《芥子园》的图式时,进行自我阐发的一种方式,对于陈危冰先生而言也是如此,《芥子园》只是可以借助的一种方式,田园山水即不是无源之水,也不是无本之木,而是画者首先从传统、从前人的作品中去寻找,从“师古人”的阶段,然后再从自然中去写生对照,经历“师古人”的到“师造化”的阶段,陈危冰并没偏废这两方面的某一方,而是将这两方面的知识加以比较,把“师古人”与“师造化”结合起来,然后用自己喜欢和熟悉的方法的基础上进行总结、探索、研究,才逐渐形成自己的艺术语言,并构成田园山水的新艺术思想。
古人认为:既将诸家之树,各立标准,以见体裁关。然体裁既知,用即宜讲,体与用虽未可分,而为入门者门,不得不姑为区别。如五味具在,减淡得中,尽成异味,又知卒伍四调,静听旗鼓,善将者指挥如意,多多益善。有配合、有趋避、有逆插取势、有顺顾生姿,荆关黄巨诸人,既已各具炉冶,溶化古人之笔。
今之学者,又当以我之炉冶溶化荆关董巨之笔,方见运用之妙。简单地说,“体用”是指本体和作用。“体”是最根本的、内在的、本质的,“用”是“体”的外在表现、表象。“体”就是根本的,所谓“用”就是从生的,掌握了最内在的本质,就要看其表象的丰富性,两者其实是不可分离的。
入门者就要知道门在何处,就必须知道“用”的丰富性,表象的丰富性,所以陈危冰对一流大师的表现与表象,以及自己的手法集合在一起进行研究视为“用”,才能逐渐得出对山水画本质性的结构经验的总结,即也得到“体”,这是作为画家的陈危冰经历了漫长的艺术实践,对山水画的“体”与“用”最深层的理解。
陈危冰熔冶传统与创造为一炉,可以视为是一种重新整理再出发,是本文的重点。在对陈危冰先生实践轨迹和艺术历程叙述当中,亦是作者对自己创作的方法论与价值观方面的挖掘,以独立的具体的作品为阐释对象,阐发陈危冰田园山水笔墨的内涵与价值,以期给读者带来有益的思考和启示。(赵昆,中国美协《美术家通讯》编辑)
陈危冰作品赏析:草垛、篱笆
《稻堆高出屋山头》2012年68cm×68cm
《今朝鹅夏鸣》2019年68cm×136cm
《乡情》2006年68cm×68cm
《收拾小山藏社瓮》2018年68cm×17cm×4
《田园日向闲》2014年68cm×68cm
《行走太湖(一)》2017年35cm×45cm
《行走太湖(二)》2017年35cm×45cm
《家家打稻趁霜睛》2018年48cm×60cm
《风日睛和》2018年45cm×68cm
画家简介
陈危冰,1962年出生,江苏苏州人,先后毕业于苏州工艺美校、苏州大学艺术学院。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省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江苏省美术家协会山水画艺委会委员、苏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一级美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