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龙图腾/任众举
这几天，职教城图书馆请名家挥毫题了许多大字。没想到，由于馆长没看出黵卷带给人的震撼，于是，又请市书协主席题跋盖章，想要化腐朽为神奇，结果，好端端的一墙作品，瞬间成了壁纸。就像给科罗的《沐浴中的戴安娜》穿上比基尼一样，让人哭笑不得。
文化人没文化是“盛世”的通病。要不然，三希堂也就不会毁画不倦，莫高窟更不至覆盖前层了。
“龙榻岭”是我给千山风景区已经荒废了多年的“奇松怪石”所取的名号。之所以在文前冠以上述诸语，或许，我也算其中一员吧。
本来，无量观有个非常著名的景点，那就是建在弥勒峰上的“西阁”。西阁有个角门，上书“东来紫气”。如果站在西阁东仰，便可以将整个景区内景色最美、景点也最为集中的莲花峰一览无余。什么玉皇阁，伴云庵，三十三天，八步紧，夹扁石，一步登天，天上天等等，光听这些名字，就已经嗅到了仙味，更何况，沿着峰前的峭壁，还可以遥窥山外的村落以及恭迎裹着仙气迤逦而来的青牛……
不过，这一切都在“向前看”中变成了无奈。据说，为了不让“西阁”落单，“真人们”居然不惜代价地削平了峭壁脚下那片起着衬托作用的万松坡。结果，兀然耸起的“圣境”，不仅遮断了东来的紫气，更让出水的“莲花”，变成了带泥的萝卜。正像我在《叹东阁》里痛心疾首的那样：“站在西阁望东阁，依稀听见太琳说。一亭足以醉天下，奈何续貂奈若何？”
“龙榻岭”就落座在两阁所在山脊环交的卧虎峰上。至于为啥冠名“奇松怪石”，想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当初，若非机缘巧合，右侧坡下那一丛林间已经有人挂起了吊床，使我不得不重返这块站不得站，坐不得坐，只能顺势斜仰在这条足有十多米长的形如长条椅状的巨石之上畅享午餐，我便不可能心潮澎湃，更不可能生发出帝王之感：真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悼陈王，鸿鹄展翅兮嫁衣长。可惜，当时我竟没想过问问躺在吊床上的那个“陈王”姓甚名谁。
由于本文不是游记，所以有关“龙榻岭”怎样游龙戏珠，怎样探海捞月就不一一赘述了。至于左抚莲花，右按宝杵，仰靠九天，斜乜佛塔之威仪，以及将军吓左，椒房隐右，前驱猛虎，后鸣警钟等排场，同样多书无益。
“龙榻岭”命名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之所以拖至今日才公之于众，实在是怕它重蹈万松坡一样的覆辙。因为，当我意识到，这块石头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庭的时候，我就义不容辞地肩负起了保护它的重任。我知道，如果让那些见利忘义的家伙闻到一点腥味，他们可不念什么祖宗不祖宗的，只要能够果腹，哪管什么黑白。
说到中华民族的祖庭，相信很多人都曾听说过如今每年都要举行的拜祖大典。作为炎黄子孙，能够把新郑作为一个传承的符号，固然也算一种宽慰。就像耶路撒冷和菩提伽耶一样，它们也是一种符号，也承载了无数人的寄托。可是，作为炎黄的祖先，“龙”的符号又该如何传承哪？
龙，作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载体，不可能像孙悟空那样，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同样，作为能够腾云驾雾的生物学个体，因其性状有违科学常识，所以，想要找到龙的实物标本，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龙”这种生物哪？
前不久，偶然忆起游敦煌时曾经调侃南北大像关于佛手含义的一段戏语。
北大像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左手平伸，右掌直立吗？”
南大像答：“左手平伸作与愿，右手上扬施无畏。”
北大像讥：“难怪你过了千年，还是个老二。看明白了，这叫收钱，这叫出去。”
南大像悟：“噢，我说你家房子怎么那么多层，原来——”稍顿，“诶，那你知道我的左手为什么叫‘天下第一美手’吗？”
北大像窘，脑筋飞速旋转。这时，导游正好带团进来，她也想听听什么叫“天下第一美手”。
南大像急，生怕北大像胡言乱语，于是，赶紧伸出右掌：“嘘——”
真不愧是佛法无边啊！慨叹之余，我突然有所领悟——难道，古人会这么“嘘”吗？
感谢马克思，感谢唯物辩证法。据此，我就推想，是什么能让八千年前，已经开始从事农业生产，但还必须靠天吃饭的祖宗们，就某一事物既能爱恨交加，同时又无可奈何地对其顶礼膜拜？显然。除却大自然，谁也没有那份能耐。
行文至此，我们再看，是什么样的“龙”，才能符合“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大能小，能长能短，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渊。”这一标准哪？答案只有一个——电闪雷鸣。
当然，远古时候的雷电，与我们今天科学定义的雷电，不是一个概念。当你把雷鸣当成闪电发出的吼声的时候，其他一切关于“龙”的困惑，便都迎刃而解了。
后记：解决了“龙”是什么的问题，“龙榻岭”上面的那块石头，也就跟龙床没有什么关系了。至于此文公开以后，会不会有好事者如我一样再拿那块石头玩耍，那也无关紧要。毕竟，有的玩总比没得玩好。要是都像我这样，玩着玩着，就把“龙”给玩没了，那得多懊丧啊。
2019/6/16
作 者 简 介
任众举，男，1963年出生，天秤座，八字薄金。好登山，喜文墨。因履历丰富，能够扎根于沃土，故可以多视角地观察社会，尤其对样板戏有其独到的见解。其诗歌散文均曾获得过省市及国家级奖励。现居钢城，私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