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何玲】湿雾锁清秋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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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雾锁清秋

文/何玲

连日的绵绵秋雨，吹开了记忆，淋湿了思绪。太阳悄悄隐匿，涩涩的收敛了光芒，任天幕的泪眸滴滴答答流淌，恣意的清凉淹没了秋风秋语。

翌日，雨住天晴。天空虽然灰蒙，阳光也未曾明媚，但没有了几日扰人的沥雨连连。来来往往的人行不用撑着花伞，披着雨衣，滚滚奔驰的车行也不再驱动雨水翻动泥点小心翼翼前行。周身这韵动穿梭不知不觉少了些臃肿多了点轻松，前行的脚步瞬间轻盈了许多。

早晨的城市欢快的启动了运转的马达，一路沸腾奔涌，一路歌语声喧。

久违的初晴阔阔弥散开飘逸的氤氲水气，慢慢升腾而起的薄雾随徐徐的秋风扑扑闪闪。视线越来越朦胧，视野越来越短距。车之所行，目之所及，只能是前方三米、五米、十米的距离。随低落而降的车窗，白蒙蒙雾腾腾的精灵溜着车窗流动环绕，氤氤润润，飘飘悠悠入了口鼻，浸了双眸，潮了发丝。

车辆沿着雨水冲刷后泛着黑青色的马路缓缓前行，顺着雾霾皑皑的漂浮流动，这条路似乎根本望不到尽头。左右两侧无边无际的沙苑良田，低矮覆地的是连片连片的花生地红薯地萝卜地。

秋风轻拂，马路两旁的树叶随风沙沙起舞，花生叶红薯叶萝卜缨摆动身姿挥舞手臂，欢呼雀跃应着舞动的树叶，琴瑟和鸣共奏这秋天的圆舞曲。

大地宛如张开的巨大织网，将绿色葱茸绵延不绝织锦绣画在天之尽地之缘。漫漫长长绿毯如画，白白蒙蒙景雾缭绕，共牵共引与天交融与地交织，灰白深黛迷濛霏霏天地共一线。

沙苑腹地，平坦无垠。汉代养畜植树，唐为皇家园林，明时变牧为农。如今，这里是八百里秦川的一部分，典型的沙丘地貌类型，也是我国唯一半干旱半湿润气候条件下形成的沙漠地貌景观。

与沙苑遥遥相望的是北部故乡高明镇（现已并入两宜镇）旱塬黄土高台。相传建村于高地而得名。高明平罗雷村干旱少雨，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故乡巍巍屹立的旱塬黄土高台，一直是我归家途中不可逾越的心理挑战。

学校放秋假，都奈不得多等几日，我就要急急从县城搭班车回乡下。至双泉下车后，要步行穿上双泉坡。巍峨的黄土高台土塬中间夹缝的小路时常见不到行人，两边窸窸窣窣的声响常常让我自吓自的毛骨悚然。秋天的野酸枣枝从两旁呲出，红艳艳的酸枣果缀满了枝头，我却吓得一路紧跑目不斜视一口气攀越坡顶。我只牢牢记着奶奶的叮咛：别害怕，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快快上坡，一直走上来，有5里地就到家了！

攀至坡顶，柳暗花明，视野开阔。故乡款款张开了温暖的怀抱。立坡顶，瞰全景。一层一层的梯台错落有致，一块一块的庄稼金光涌动，一波一波的植被随风起伏，一缕一缕的炊烟袅袅升腾。无穷无尽的秋景秋韵入眼入心入沧海。

思绪恍惚间，漫步清秋的烟笼雾锁，脚踏这细腻绵柔的沙泥，呼吸这田间缭绕的幕烟，与自然倾诉，悄无声息陷落在春之繁花，冬之严酷，夏之热情，秋之温柔恬静的梦境皓影里。

置身天地间，落座光阴里。寻这样一处静地，守这样一方心隅，不畏秋风扫落叶，不惧湿雾锁清秋，如诗也如画。

本文编辑：杨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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